20、椿之十 ...
-
两个月后，木叶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死于宇智波佐助之手的消息传遍了忍界。
彼时君麻吕正翻过一页书，连眉梢都没动弹一下，他现在并不在北方基地，而是在火之国境内一个风景皆宜的城里，写作养病，读作度假。
因为有些日子没有打理，他白色的长发已经垂到了背部，加上清秀的五官和平静的神情，如果他屋子里没有站着一个S级叛忍和一个横跨五大国的间谍，那君麻吕怎么看都是个非常无害的角色。
不过无论是宇智波鼬还是药师兜，都不会觉得君麻吕是个善茬，这一屋子的人没有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的。
这三个人能聚到一起，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
平心而论，药师兜是真的不想再看到辉夜君麻吕了，即使他向往着君麻吕那样的自我，他们的交谈总是暗藏着算计跟阴谋，唯一的一次合作也以不那么美好的结果收尾。大蛇丸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那之后药师兜也就失去了容身之所，对于他而言，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就在这个时候佐助为他指明了一条道路。
君麻吕好像还是那个样子，对他能找上门来也半分没显露出惊讶，看不出来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他最开始以为佐助让他来找君麻吕是因为君麻吕的身体情况不佳，如今看起来……倒是另一个人的脸色更差一点。
“消息来得竟然还没你人快，是被刻意隐瞒了一段时间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毕竟决定权也不在我手上，不是吗？”药师兜的目光从宇智波鼬身上移开，不死心地依然想从君麻吕那里探寻点什么，“倒是你，要是让佐助君知道他一直在寻找的宇智波鼬跟你在一起……”
君麻吕完全没听懂他未尽之语的样子，道：“那又如何？他可没提出过要我帮忙复仇。”
这就是你不仅不告诉宇智波佐助还跟宇智波鼬交好的理由吗！
药师兜简直叹为观止，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辉夜君麻吕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被对方这种坦然的态度惊到了。他总是会将有用的信息筛选出来，然后告知需要这些消息的人，从而获取利益，这也是他当初将大蛇丸的讯息透露给君麻吕的原因。跟他这种做惯了间谍的人不同，君麻吕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你不问我不说”。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没问那就是你不想知道，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不说了。
药师兜想起那个少年，明明师从大蛇丸，但无论是白色的衣袂还是举手投足之间，带上更多的却是君麻吕的影子。
怪不得大蛇丸对君麻吕警惕极了，连药师兜都能随意启用的男人，偏偏对君麻吕这个原本上心的备用身体敬而远之。平等的互相利用关系从中途开始就变了味，主动权不知何时移交到了君麻吕手上，倒是让大蛇丸拿了块烫手的山芋。
君麻吕的确是把利刃，无论是武力还是心智都属上乘，却并不趁手，想要控制他，就得先做好自己被割伤的准备。
大蛇丸没那个余裕和心力冒着被反噬的风险再去多收服一个辉夜君麻吕——在动手植入柱间细胞的时候，他的初衷肯定不是希望君麻吕活下来，要不然完全没必要瞒着君麻吕进行手术。
活下来或许会有危险，死了虽然会觉得可惜，但大蛇丸并没有损失。
药师兜这才明白君麻吕那句“大蛇丸看到的远比你多得多”的含义，脊背又是一凉，忍不住再去看君麻吕，得到了来自碧绿眼眸的一个不明所以的回视。
大蛇丸看到了多远，君麻吕到底又看到了多远……？
他心里忽然燃起了火焰，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哪怕当初接受了大蛇丸的邀请也没有点燃这样的希冀。
他想看着君麻吕，看看他究竟能走多远。
如果君麻吕知道这几分钟内药师兜脑子里都转了些什么玩意儿，大概会笑出来吧，这想法跟他对重吾解释宇智波兄弟的说辞何其相似。
聪明人总是会想太多，这也是他不喜欢跟聪明人周旋的原因。
他们还老是猜对，这就更讨厌了。
君麻吕做事绝大多数时候是没有计划的，这还是他前世今生头一遭认认真真布了个局，精心挑选好棋子和舞台，目标还是大蛇丸这条大龙。借了剧情的东风，他成功了。
老实说……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大蛇丸从发现他跟宇智波佐助接触之后就开始对他怀抱警惕了，这个男人发现得比他自己还要早，然而又不愿做得太过明显引起佐助的反弹，就只能避免他们两个有过多交谈的机会。恐怕他真正依仗的还是相信自己并不会在不尸转生中失败，君麻吕没表露出离开的意思他便也不提，估计也是为了之后能将君麻吕化为己用。
这座城处于国境线边上，靠近汤之国，因此也受到影响开发起了旅游业，人流量很大，也便于隐藏。君麻吕手头闲钱不少，就租下了一座别院，他预估自己还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更何况还有个病人需要静养。
需要静养的病人——宇智波鼬不太了解君麻吕跟药师兜之间那点微妙的氛围，所幸他本就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半阖着眼坐在回廊晒太阳。
不过他没想着搭话，话题终究还是要落回他身上的。
“那么佐助君所谓的‘你这里有事需要我做’是指……？”药师兜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宇智波鼬，手指按着额头低低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让佐助君知道我过来是为了救治宇智波鼬，他会是什么表情？我真期待啊。”
也就只有君麻吕会真的思考一下，然后回答他：“不，佐助的话，根本不会在乎的吧？”
“倒不如说能让鼬以全盛的状态出战的话，他会感到高兴也说不一定？”
“你就放心将有写轮眼的鼬君交给我来治疗？虽然大蛇丸大人失败了，在下对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也是很有兴趣的。”
那边宇智波鼬睁开了眼，君麻吕也平静地将视线挪了过去。药师兜一僵，那两个人都没有杀意，但是意思很明确了——你大可以尝试，不过有本事动手也得有命研究才行。药师兜讪讪地举起手，假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讲：“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那么作为我的诚意，我将这件事告诉你，君麻吕。”
君麻吕发出了个单音：“嗯？”
“大蛇丸大人曾经在你身上移植了用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细胞培育出来的内脏。”药师兜慢吞吞地说，为了以防君麻吕想不起来，又补充了一句，“是使用麻醉的那一次。”
“柱间细胞的侵蚀力极强，我曾翻阅过大蛇丸大人的研究记录，他想培育出像初代火影那样可以使用木遁的孩子。后来虽然成功了，你知道那个几率是多少吗？”
“四千三百十二分之一。”
“这么多胚胎之中，只有一个成功地发育了。那时候大蛇丸大人已经离开了木叶，没能成功回收，也无法再进行研究。”
……所以说，他是已经被大蛇丸谋杀未遂过一次了？君麻吕挑起眉梢，没忍住捏了捏自己的肩胛骨。
“比起你是那四千三百十二分之一的几率，我个人比较偏向是因为尸骨脉跟千手的查克拉起了反应，从当时的表现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能获得更多的数据。”药师兜说完了。
他并不觉得紧张，他知道君麻吕会做出什么回答。
果不其然，君麻吕没对自己莫名其妙多了柱间细胞一事作出什么反应，至多是对大蛇丸的嫌隙又深了一层。他甚至没花多少时间考虑，就痛快地点了头：“可以。”
“我对鼬君的要求也是一样的。”
药师兜进入了他最游刃有余的状态，依靠着对方需要的东西为自己谋求利益，圆形的镜片反射了一下窗外午后的光线，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让他与其说是个医疗忍者，不如说更像是大蛇丸那样的研究者。
“虽然我可能没有资格提条件，但这是对你们都有利的事情。据我所知，使用写轮眼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佐助君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说是吗？”
宇智波鼬早在他说柱间细胞那会儿就开始闭目养神了，闻言颔首表示自己同意了。
不知为何，明明该是他大获全胜的局面，药师兜却感觉到了一阵胸闷。
这两人都对自己的实力极端自负，一点也不觉得他能翻出什么花儿来，现在的药师兜也不打算做些什么。只是这股不虞，总得也要有个出口才行。
“君麻吕，你想知道兔泽柳的下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椿之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