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徒淑女》无梢

50、49.山雨欲来

　　第二天是万圣节。哈利和罗恩精神恍惚，像是做了一场相同的不愿醒来的美梦。

　　罗恩面对着来自妹妹的追问只说了“绝对危险！”，连每日饭桌上的必备活动（寻找妹子倩影和球星英姿）都忘记了。
　　哈利已经把香肠第三次蘸向南瓜粥了，“亲爱的，你需要番茄酱吗？”我顺手递过一盘芥末，他看也没看就道谢接过。
　　5、4、3、2——“啊，好辣！”

　　守口如瓶的两人昨天偷偷跟着大人去看怪物了，赫敏告诉我们，他们还是希望比赛给我们惊喜。
　　大概这就是男孩子的浪漫吧。
　　接下来的一天里，学校里都喜气洋洋，对三强争霸赛的开幕期待极了，直到晚宴前夕。

　　正是逢魔时分，我和诺特一起从魔咒办公室补习出来。
　　橙红晴朗的光线自斑斓的彩窗透照，看到了西塔穹顶下那珍珠色的女士。
　　我一如既往向她点头致意就要离开，但她这次叫住了我。

　　“万圣节快乐，学生。小心假面。”
　　我好奇而欣喜，对这向来寡言的幽灵道：“也祝福你，女士。”

　　我身旁的斯莱特林男孩侧目，“你和她很熟？”
　　“也没有。”我看着这个由于成绩太差被留级一年的倒霉蛋，“也祝你节日快乐，西奥多。”
　　诺特不像从前在庄园那样瘦小了，但是他的笑容陌生而熟悉，“谢谢，你也是。”

　　礼堂里大家都在，我奋力穿过一群围堵威克多尔·克鲁姆的女生，找到哈利给我留的座位。晚宴这顿所有人都吃得很烦躁，希望校长快点宣布三强勇士名单。
　　终于，金餐盘又重新恢复成光洁的样子，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随即邓布利多先生站了起来，四周又重新沉寂。
　　卢多·巴格曼和西里斯坐在三位校长两边，我看见西里斯对我笑了。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教授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先生指着他们身后的门，“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魔杖。礼堂间只剩下了南瓜灯的小蜡烛还在亮着。
　　台上的高脚杯燃烧出夺目的蓝白色火焰，迸射着金火星。哈利握住我悄悄伸去的手，半明半暗间向我安抚地微笑。

　　蓝火骤然爆发，一道火红蹿入空中，飞出一张烧焦的羊皮纸。

　　教授接住那张纸，举得远远地，借着火光看清上面的文字。火焰又恢复成了蓝白。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掌声和欢呼瞬间席卷整个礼堂，新晋勇士从斯莱特林的桌旁站起，走进了等待他的房间。
　　“太棒了，威克多尔！”
　　卡卡洛夫声如洪钟地吼，为他最偏爱的学生压过礼堂的喧嚣，“我知道你注定是勇士！”

　　掌声渐渐平息，几秒钟的寂静后，火焰再次吐出羊皮纸。
　　“布斯巴顿的勇士，是芙蓉·德库拉尔！”

　　“是她。”哈利摇了摇我的手。
　　那个漂亮极了的法国姑娘，像银色的云彩一般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掌声和交谈声再次平息了下来。这次的宁静里蕴藏着极大的兴奋，霍格沃茨的勇士——
　　“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这名字真耳熟……啊，阿莫斯·迪戈里的儿子！
　　由于那男人给我留下了太不愉悦的印象，导致我没精打采地敷衍鼓了几下掌。
　　天下父母都是更喜欢夸自己的儿子，是不是？

　　迪戈里从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长桌间走过，灿烂地笑着，大厅里的声音简直要掀翻天花板。
　　“太好了！”邓布利多先生等到大家的欢呼平息才开口，愉快地大声说道，“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信赖着大家，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支持着你们的——”

　　教授突然停住了话头。
　　高脚杯的火焰第四次变红了。这次的火舌几乎舔舐到了天花板。
　　邓布利多教授仿佛是下意识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了那张羊皮纸。
　　他看了很久，大厅落针可闻。
　　我以为都结束的时候，先生突然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

　　“哈利·波特。”

　　礼堂里闹哄哄的，但我身边的大家都很安静。我甚至看到有人站起来观望，想看一眼哈利。
　　而哈利看起来完全懵掉了。
　　“我没有。”他不知所措地看我们。“我都没写过羊皮纸。”

　　主宾席上，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直起身，下意识望向了西里斯，而西里斯面前的酒杯发出一声脆响，化成了湮粉。

　　教授点了点头。“哈利！请你上这来！”
　　“去吧。”赫敏轻轻推了推哈利。

　　我的少年茫然地站起来，走向了那扇门。

　　麦格教授重新组织好礼堂里的秩序，让级长把我们领回去。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主席宾，穆迪和斯内普两个人黑袍滚滚走进了那屋子，西里斯已经不在那了。
　　金妮攥住我冰冷的手，领我回了休息室。

　　“有人想害死哈利。”
　　罗恩舌头打结，紧攥着拳头，低低地和我们说：“我昨晚看见第一场比试用的神奇动物了——是龙！十个成年巫师同时发射昏迷咒还制服不了——哈利才十四岁！”
　　赫敏面色惨白，“骗过了校长的年龄检测咒，又让火焰杯吐出第四张羊皮纸，”她和罗恩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到底是谁干的？！”
　　“接下来会很麻烦。”金妮皱眉沉思，“现在的情况是哈利处在风口浪尖，闹不好三个学校的学生都会……还有西里斯。他在学校不是助力，而是……”
　　“作、弊、器。”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挣扎出声，“咱们入彀了。相信哈利的人看到的只有关窍，不信的人看到了关窍也觉得是死穴。”

　　“等等！”赫敏反应过来，“如果契约既定，那我们现在的首要难题是，”她看向罗恩，话音都抖了，“你确定是龙吗？”
　　“我亲眼所见。查理只给他们展示了一条龙，沉睡的时候还能喷火——我听见西里斯说了，第一场比试，要勇士抢火龙的金蛋……”罗恩也在抖，事实上他自从回来就一直在抖，“我不相信西里斯能让哈利去送死。”

　　“赫敏去图书馆找办法，罗恩等哈利回来之后一起去海格那里问方法，凯西去找西里斯探口风，明天早上就开始。”
　　金妮棕色的眼睛几乎迸出火星。“我，负责学生的舆论。”

　　自然是越快行动越好。
　　休息室入口处胖夫人的朋友维奥莱特从壁画里告诉我们哈利确认入选了，金妮跳起来就往外走——“你去哪？”
　　她头也没回。剩下的两人看向我。

　　“斯莱特林不用说，必然要往死里踩哈利。赫奇帕奇虽然一贯友好，但迪戈里在，也指不上了。”
　　我望着那姑娘的红发梢从洞口消失。
　　“她是去找卢娜。”

　　整个休息室里弥漫着惶惶不安的欢乐，大部分人都好奇又高兴——真是多亏哈利平时的好人缘。
　　我们三个终于等到了哈利回来。
　　少年的面容上是强行镇定的不安，听我们说完之后，他一拳捣向罗恩的肩膀，罗恩也勉强笑了一声。
　　“嘿，别这么激动，我们永远都会帮你的。”

　　我和赫敏相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