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叛徒淑女》无梢

46、45.沉迷学习

　　下午第一节课，整个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三年级都昏昏欲睡。
　　塔楼顶上的天花板倾斜尖瘦，原本明亮的窗户被酒红的绒幔挡得严严实实。屋里烟熏火燎，一股名贵沉香的气味萦绕鼻尖，几乎滞涩人的思维。
　　我坐在最靠近壁炉的蒲团上，指尖都暖起来。
　　金妮从科林那接过这节课要用的茶杯，分给我和卢娜一人一只。教室里催人好眠的窸窣私语声随教授的出现慢慢肃静。

　　特里劳妮教授带着又大又圆的眼镜，身上披着像毯子一样的碎布围巾。她的面容不甚清晰，仿佛穿不透香炉里漫出的烟尘。

　　“我的课不需要魔杖。甚至课本也少用。”她的嗓音绵绵，“我需要你们用心感受。真正看透命运的人并不存在，但少数人还是拥有预言的神秘力量。”
　　女巫一挥魔杖，有热水出现在茶杯里。“今天我们来学习Tassomancy。”

　　我不喝绿茶，看着大家不注意，全泼在了壁炉里。

　　“是玫瑰吗？”我趴在旁边的小桌上看金妮兴致勃勃地和卢娜研究她的茶叶渣像太阳还是像花。
　　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算命呢？艾利和可可在另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也许是算了什么好玩的事。

　　“哦。我可怜的孩子！”
　　特里劳妮教授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她惊呼一声。

　　我慢慢直起身，等着她的下文。“这是谁的杯子？”她问，连飘渺的嗓音也微微颤抖，“正方形——厄运，厄运！”
　　我不信占卜术，但是有点遭不住这一屋子伸脖子瞧的眼神。
　　金妮在我身边冷笑一声，“我看着像个扫帚，怎么就是正方形了？要是篱笆也可以解释吧？”

　　半垂双眼的占卜师不为所动，斩钉截铁。
　　“就这半年，你一定会出事！注意规避！”

　　……真的吗。这壁炉看起来挺结实的？

　　我按着金妮不在学期第一节课上顶撞教授，就听到一个更加年轻、更加虚无空灵的声音响起。
　　“凯西别怕，我有很多给人好运的浇浇花，一会回去给你一盆。”

　　沉香映火里，卢娜向来柔润的眼神如被火光划开一刃，锋利通明，宛若剑锋。
　　“请教授，也帮忙看看我的杯子吧。”

　　晚饭后，我按老规矩和麦格教授一起回她的办公室。严肃的女巫在课后并不端着不近人情的样子，她的屋子特别明亮温暖。
　　“今天我们来学习把液体变成金属，马尔福小姐。”麦格教授放下她的披风，“我向穆迪教授借了一件东西，正好来给你练习。”
　　我好奇地和她走向屋角的箱子，弯腰查看。“好多啊，”我看着各式各样的、不同材质的锁，“一共有几层呀，教授？”

　　麦格教授俯身打开第四层，“七层。我们要用到的是这个，无痕延展的水空间。”
　　“哇！”

　　一片清澈不见底的湖水被抬出箱子空间，铺在地面上。麦格教授看着它蔓延到大约直径三英尺时挥了挥魔杖，让它停止了扩散。
　　“它很深。”着深绿晨衣的女士给我讲解，“看好我的演示。”
　　我们之间的授课并不是像课本上的点到为止，教授在深入每一个步骤上对我指导，比如将一只柳条化成一枚棋子，这其实是将草木类变形成宝石类物品。
　　麦格教授的动作放得很慢，但还是在一刹那，那些水就化成了一片金闪闪的箔片。
　　“把它学会再离开。”她又一挥魔杖，眼睛里有格兰芬多特有的促狭。“——你没得选，我这没有船。”

　　我看向通往门的地板重新变成一片深湖，颇为头痛地用手撑了撑两个人身后的办公桌。

　　“你的手腕力量不够。”麦格教授的头发都被我操作失当的法术打散了，她叫停了我的练习。“先吃点东西吧，马尔福小姐。”
　　她坐在办公桌里，我不好意思地坐在她对面，接过了一盘看上去很美味的三明治。“你为什么一直和我站着，教授？”

　　麦格教授在准备榨果汁，她用魔杖一点，机器就哧哧地响起来。“我以前因为很有天赋，也曾经被教授留下来指导过。”她笑了，“那时校长先生是我的变形课教授——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我睁大眼睛等待下文，而这难得一见和蔼的女巫也不卖关子。
　　“授课时和学生面对面更容易发现问题，如果我离你太远，可能就无法反应及时。”
　　她似乎想到了谁，叹息了一声。“我上学时有一位非常优秀的学妹，我和她关系很好。后来她在一次魔法实验中咒语念错了……就去世了。她的孩子现在也在霍格沃茨上学。”

　　我不太想触碰这样的伤心往事。我想了想，咽下饮料，“我会小心认真的，教授。”
　　“你最近有些急于求成。”麦格教授提醒我，“学习得循序渐进才能扎实，马尔福小姐。”
　　当教授恢复用姓氏叫我时就说明课程继续啦。我擦干净手上碎屑，重新去克服我的那片湖。

　　当我从变形办公室离开时已是夜初灯上时。
　　哈利牵着我走向操场。“你今天在城堡里待了一天，出来透透气。”

　　室外的天很晴朗，凉风骤起。很多学生进进出出，从外面看城堡灯火辉煌。
　　我坐在他腿上，用一颗有些枯萎的草苗划他耳朵。他装作不怕痒的样子不躲，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要躲的本能，于是我就按着他不让他跑。

　　我听他说今年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特别帅，主要是因为教授帅。
　　“他让四年级的学生见识不可饶恕咒呢，真的太厉害了。”哈利两眼发光，一面说一面抢我的草苗，“不知道会给你们上什么课。”
　　我松开手扎在他颈窝里，去闻青苔墨水的味道。

　　“红帽子、格林迪洛……最先学博格特。”我叹息着，“我其实还是害怕的，下周四就又要面对一条惨碧色大蛇。”

　　哈利摸了摸我的脑袋。“他的课偏向于实践，不过真的是很好的老师——他直到我能完全抵抗夺魂咒才下课，我的膝盖都青了。”
　　“……”我惊慌地抬头，“你说什么！他——他不是只让你们见识一下——怎么，他对你们用了！？你哪里受伤了？”
　　哈利反应过来我在担心什么，他非常温柔地歪头蹭蹭我的脸。“我没受伤，邓布利多教授在学校里呢，如果没经过他允许，穆迪不会这样的。”

　　我才不买这好话，瞪着他半天，最后到底被那双眼睛看得败下阵。
　　哼，他长得倒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