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捕》松墨香书

19、平城暴乱，再深入

　　平城乡民总算得到安抚，愿意配合调查，端木薇先去了几位失贞少女的家中。那满屋的腐酸与黑暗确实冲击了她的眼，深入到了心。破旧的木床上瑟缩着早已看不清少女阳光文雅的气息，无神的双目中尽是一切的恐惧。端木薇每次欲要上前查看，他们都一样会惊声尖叫，甚至会厮打身旁的床被，端木薇心已经忍不住疼了，看着吵闹的女子们无望的轻声叹息。
　　“他们是何日被强行掳去？”
　　“六天前，我女儿去祈福庙还愿，便一去不回，我曾去找过，可未有一人见过，后来报了官，报官当天就找到了，只是我女儿她.......”说着老妇人便呜咽起来。
　　“我女儿也是去祈福庙失踪的，同是报了官后便找回来的”另一个老妇人惊讶的说
　　“都是去祈福庙？我家女儿同是”几位老妇人小声肯定，言语中带着惊讶
　　“可曾到祈福庙找过？”
　　“去过，去过，门童说不曾见过变回来了”
　　“祈福庙去的人可多？”
　　“这件庙挺奇怪的，香火确实旺盛，却不能让老妇与男子进入，而且进入的女子也不能超过十人”端木薇微微拧眉，心中一片疑惑
　　“祈福庙在何地？”端木薇想看看，着“吃人”的祈福庙是何来头。
　　“在平城郊外第二座山的山腰上，途径一片林子便到了”
　　“多谢”端木薇二话不说直接去了郊外。艳阳空照，葱郁的林木折射着点点阳光，显得那般平静祥和。空荡的山路，让人心中发寒。
　　“砰砰砰”紧闭的大门被不平静的敲门声打破了山中的宁静。“吱呀”一声厚重的庙门终于被打开了，一双淡漠的眼睛从门后逐渐显现
　　“你是谁？来祈福庙所谓何事？”
　　“前来祈愿”小童眼睛微闪，又是一片淡漠
　　“你随我来吧”端木薇登堂入室，眼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庙中的陈设。庙宇不大，除了主庙外，便是一颗巨大的祈福树，从树上的红符的数量便知这座庙确实存在久远。一时间真的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异常。进到主殿庙，只有一尊不知名的佛像屹立其中，袅袅的香火烟尘飘荡在空中，传出一阵淡淡的香气。
　　“施主可要求签”小童伸手拿过桶签问道
　　“不，红符便好”端木薇拒绝了小童的提议，没有错过小童的眼中转瞬即逝的失落，“庙中祈愿树上红符满飞，为何这般萧索？”
　　“祈福庙本是平城香火最旺之地，谁知前几日平城暴动，这里再也无人拜访了。”
　　“你可知平城为何暴动？”
　　“无非是平城官府贪婪无度，致使百姓反叛”小童还有些愤然
　　“庙前森林广大，难道不会有劫匪之类的会掳去这些女子？”端木薇岔开了之前的话题，权衡了一下
　　“每日上香的这么多人怎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小童脱口而出，端木薇微楞，便不在言语
　　“可否能去祈福树？”
　　“请随我来”端木薇跟着小童来到树下，近观下的红符被风吹拂着，荡起一个风的弧度，鲜红的红点缀着葱郁的枝叶，倒也有别样的闲情
　　“这边执笔”树下不远处一张长桌，文房四宝一应聚齐，端木薇执笔挥毫，一派娟秀的字精美了鲜红的红符，衬了它的娟美的诗情画意。落款单字一个薇字，无人可懂，无人可明。
　　端木薇想要扔上去，连仍两次都掉了下来，就在端木薇不想再扔时，端木薇发现树下田圃中土质疏松，似乎还有不一样的东西，精小的锦囊已然落入手中，端木薇暗自决定，随手轻抛，红符安然怪在树顶最高处，小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醒过神来，她已经不见了。
　　“师傅”
　　“今日可有人来”
　　“有，红衣女子”
　　“可有抽签”
　　“不曾，只挂了一个红符，置于祈福树顶”
　　“嗯”之后久久不曾语言
　　端木薇下山，再一次途径森林，不一样的感觉充斥在森林中，森林间异常的宁静。风吹过树叶发出响动，格外夺人心魄。端木薇站定，抬头望向天空，又凝望远方，久久不动，响动渐渐弱下，一切又化为平静，她才又开始了自己旅程
　　“这是谁家的女儿的物件”端木薇回来后便召集了几位受害人的家人，询问自己发现的线索，众人摇头，表示不是自己之物。
　　“这个锦囊好像三年前失踪的书生带过”
　　“书生？他为何失踪，他是谁？”
　　“这个书生是外来的赶考的人，到这里时盘缠用尽便再次地落了户，要说他为什么失踪也是因为喜欢上平城大户家的女儿，被大户知道后乱棍赶出了平城，后来这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那大户的女儿呢？”
　　“好像半年前就远嫁了”
　　“多谢”端木薇回到了官衙，有埋进自己的房间，锦囊中已经再无他物，有些陈旧却不曾暗淡的花纹，便证明此物是今日被丢弃的，只是三年前不见，为何今日在祈福庙中出现，祈福树上的红符并非几年内便能挂满，那么锦囊有为何会出现。这些问题困惑着她，让她寝不安食。第二天一早，端木薇下了死令进山搜林，偌大的森林被惊起一片鸟叫声
　　“玉面大人，北林没有发现”
　　“南林也没有发现”南北两处率先回来了端木薇南北各望一轮回，惊起的雀叫声依然飘荡在耳
　　“回玉面大人，西林发现血迹与打斗的痕迹”
　　“带路”
　　“玉面大人，东林发现一处小屋，屋内有捆绑过得痕迹和衣服的碎片”端木薇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往东林望去
　　“带我去”权衡之下，端木薇还是去了东林，赶到小屋时，现场有翻动过的痕迹，脏乱的床散发着淫靡的气味，地上散着的衣料碎片与料子的成色便知这里就是众女子受害的地方。端木薇面色阴沉，仔细地翻找。什么都没有，任何可以直接证明凶手的身份的证据都不存在。他心很不安，她像是忘了什么，或者在之前凶手带走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心中却已冰寒一片。
　　“去西林”端木薇不得不放弃，看起来很和谐，却又很怪异的小屋
　　西林中几处树杈已经断裂，锋利的茬口凸显的倒刺上印着星星干涸的血迹，地面上乱撒的树叶被扫开一个巨大的圆，天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大人这边发现血迹”
　　“这边也发现血迹”
　　“大人这边也有”
　　“顺着血迹找”端木薇神情瞬间警觉，一行人在森林中慢慢前行，血腥味愈加凝重
　　“大人，这边有死尸！”端木薇急忙赶去，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衣衫，端木薇瞬间像掉入冰窟一般，不顾危险，上前查看，跨步而到，还未碰到地上的人，数百只箭，如雨霖般飞瀑而下，端木薇警铃大作，眨眼间飞转而出，长渊祭出，百剑俱损，一时间乱做一团，地上的死尸早已被扎成了筛子，外翻的血腥味，似是而非的脸，早已辨不出原本的模样。
　　“玉面，可是认出这是谁？”突然而出的黑袍男子笑的邪佞，“不用说，想必你也心知肚明，现在，本尊就告诉你，与四爷为敌便是如此下场，玉面大人，好自为之，哈哈哈哈哈哈”树叶飘落，黑袍男子便神秘消失了。端木薇惊，抛下众人，转身迅速离去，神情中时难见得慌乱
　　“主子夫人”端木薇急匆匆赶到红叶，还未等在场的人拜见，就只剩下一道残影了
　　“夫人”暗夜成功拦住了欲要踹门而入的端木薇，端木薇呲目欲裂，看他的神情中都带着嗜血
　　“夫人，爷在沐浴，现在不放......”便还未说出口，端木薇已经将门劈成两瓣，跨步而去
　　“夫人，是想为夫了么，这般火气，可是受气了，告诉为夫，为夫为夫人......嘶~~~”慕容清还没秀完，就被端木薇的一掌打回了原形，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端木薇也向变了一个人，十分直爽地扒下了慕容清身上的“浴衣”，腰腹处血色绷带刺入端木薇的眼，支言未行，甩下一只黑色的药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慕容清愣住了，看着端木薇的冷清，心瞬间的落寞，看到手中的黑瓶上写着“金疮药”，心一瞬间又充满了温暖
　　“大人，玉面大人，你去哪了啊，扔下他们就不管了。下官已经让下属将尸体搬回，但那件小屋被人烧毁，证物全失”几个县令在官衙大堂中来回踱步，见端木薇回来，全都乌泱泱的上前汇报。端木薇看着惊出未变的孟大人，眼中多带了少许的赞叹。
　　“下令搜捕那个散布谣言的道士”端木薇没有理会那个小木屋被毁的消息，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