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人》莫乙即

6、荒烟

　　向生拉着成辰回到宴会，众人的目光一时都聚在成辰身上，成辰抿着嘴唇，皱了一下眉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味，无论是男女，都迷离着眼，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样的美人了。
　　气氛凝滞了，成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扯了一下向生的袖子，向生领悟，急忙吼道:“看什么？各干各的去。”群众又散开了。“成辰。”向太太走过来，欣慰地看着成辰，“长大了，变得更帅气了啊。”成辰挠挠头，微欠了欠身:“多谢阿姨夸奖！”向太太看了一眼向生，小心地问道:“方便我们单独聊一会儿吗？”向生立刻拉下脸，阴沉下来，成辰笑道:“没事的，让我和阿姨聊一会儿吧，待会儿找你。”并拍了拍向生的胸口，向生这才极不情愿地离开了，还一步一回头的看成辰。
　　等到向生走得很远了，成辰才回过头，眼光暗下来，但仍旧盈满了笑意，却是寒冷的:“阿姨，这些年，承蒙照顾了。”向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放不下，不必勉强，希望向生能拉你一把。”成辰伸了个懒腰:“向生，我已经愧于他了，又何必麻烦，若不是阿姨，我当年就随父母一同赴死了，还是要谢谢阿姨相救。”成辰点了点头，去找向生了，留下向太太担心的目光。
　　“向生！”成辰笑得满面春风，向生不禁呆了，他的笑容在纸醉金迷中显得格外生动。向生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的酒量向来不好，几杯红酒下去，已经醺醺的了。向生有些晃悠着走到成辰面前，脸上泛起红晕，加上醉酒已经红到耳根了，站都站不稳。成辰把向生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向生的脸靠他很近，酒气直冲到他的鼻腔里。“向生，你醉了啊！”成辰“噗”得笑出来，喝醉酒的向生迷迷糊糊的，像个刚睡醒的小孩子。向生侧过脸，贴的成辰的脸颊，嘴唇若有若无地点在成辰的脸上，鼻中呼出的热气和口中喷吐出的气息覆盖在对方的脸上、脖子上，成辰吓得一个激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小心地推开向生，毕竟周围都是人，看到多不好，但又于心不忍，两个人一阵推推搡搡。旁边的一群女孩不停地往这里瞟，被成辰发现就赶紧背过身偷笑。
　　成辰见向生醉得厉害，便把他拖到屋子里，一下摔到沙发上，向生仰面瘫在沙发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兴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富有磁性:“成辰，我要喝水。”他叫唤着，眼睛不停地在瞧成辰。“好，好，我给你倒水。”成辰无奈地拍了拍向生的胸脯，转身去倒水，他在厨房里很轻易地就找到了向生的杯子，旁边还有他曾经专用的印着歌词的马克杯，这些向生一直都放在这里。成辰盯着那两个杯子看了许久，最后用向生的那一个倒满了热水，小心踱着步将水递给向生。
　　向生一把拉过杯子，热水全部洒在衬衫上，半透明的衬衫把底下的皮肤衬得若隐若现，胸前肌肉的线条让他多了分硬朗。成辰吓得哆嗦了一下，心疼地探着脑袋观察向生的脸色。“烫！”向生没有想到成辰会倒热水，因为自己不喜欢喝热水，成辰便从不给他热水。“帮我把衣服脱了。”受烫的向生变得无赖，他仰着脖子，等成辰为他解扣子。“行，我帮你把衬衫换掉好不好。”成辰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低着头帮向生把衬衫的扣子解开。越是向下，向生那经常锻炼的肌肉便越显动人。成辰解到向生腹部时，向生将他的手紧紧握在手里，炽热的温度透过皮肤，成辰不解地看着向生，下一秒就被向生甩到了沙发上，整个人都趴在向生身上。成辰瞪大眼睛，胸口冲上来一股稚嫩的血气，慌乱地要爬下去，向生坏笑着，把成辰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深刻感受微隆起的肌肉，成辰使劲挣脱着，他涨红了脸，喘着气。向生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把成辰的手一路向下摩擦过身体。
　　“向生！”成辰终于受不了了，大叫了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抽走，连滚带爬地下了“贼船”。他正想回头训斥向生，却见他早就睡得迷糊了，嘴里还含含糊糊嘟囔着什么。成辰叹了口气，将衣服整理好，准备离开。“成辰，你要去哪里。”成辰刚走到大门口，向生突然坐起来，皱着眉头，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睛死死盯着成辰:“是不是又要消失六年。”“我……”成辰咬着嘴唇，确实，他这次不过是来参加向生的成人宴而已，他还有自己的事业要打理，父母去世后，成家的企业从他十六岁起便一直是由他看管。但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他开始放不下向生，他想要陪他，一直陪他。
　　“我搬回来，还做你的邻人，好不好。”成辰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