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3 Backch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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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掠过的黑影，是恶魔张开的翅膀。
铃木砂记住在这条街上已经有十几年了，这些年来她和她多病的母亲一直相依为命，日子虽然过得贫苦，但是却很温馨。只不过，从几天前开始铃木的母亲开始有些反常，原本身患风湿的她早在三年前就不能下床，然而，这些日子里，她却忽然能够重新行走。
作为女儿，铃木当然很是高兴，但是同时也是医科大学高材生的她心里感到万分诧异，从科学理论上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然而，她母亲的变化还不仅如此。忽然间的畏光，然而却查不出任何的病因，有时整日整夜地不回家，没有人知道她会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离开。今天，铃木打定主意要跟踪她的母亲一次，作为亲人，她有责任知道母亲究竟在做些什么。
从今天早上开始，请了病假的铃木一路尾随她的母亲走过这座小镇的大街小巷。为了防止被母亲发现，铃木一直和她保持着不短的距离。前面一个路口，她看到母亲转弯拐进一条暗巷，熟识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一个死胡同，便安心地坐在旁边的咖啡馆里。
“那……你知道么？这个世界的黑暗里，存在着我们不熟悉的生物哟……”应声而出现的，是一位穿着纯白色华服的绝色女子。她有着一头透露着冷光的幽紫色长发，荧蓝色的眼镜之后，那双暗蕴着漫天华彩的眸子里表现得兴致盎然，不由得，她好像注定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然而却没有人敢正视她的眼睛，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高贵优雅，还有不可亵渎的神圣。“你今天跟踪的人……是你的母亲吗？”那女孩子自顾自地坐在铃木的对面，脸上挂着礼貌而安然的微笑。
“你……”铃木砂记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有一瞬间的错愕，才继续说道，“啊咧？果然我的表达方式有误么？”她有些懊恼地拨弄着垂下的发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那极致的魅惑。“这个……如果我说这个世界生存着某种以鲜血为食的特殊动物，也就是你们人类说得‘吸血鬼’，你信么？”
铃木砂记面色犹豫地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啊咧……看来我说的还是太直接了。”那女孩子毫不在意地打断铃木要说的话，绝艳的小脸上郁闷地嘟着好似被樱桃汁染红的双唇，可爱十足。“按照吸血鬼等级金字塔来划分的话，有纯血种的A等级，有贵族阶级的B等级，还有一般的吸血鬼C等级。”她一面说话，一面伸出她那细若春葱的手指，修长而优美的骨架，白皙的皮肤上可见淡青色的脉络，“但是，还有超乎等级之外的E等级，就是元人类的吸血鬼。”
她优雅地起身，走出咖啡馆，不知道是什么神秘力量的驱使，铃木砂记只有茫然无措地跟着那女孩向着她母亲所在的暗巷走去，尽管在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叫喊着不让她去深究，然而走在她前面的女孩子就像是充满魔力的精灵一般，引诱着她走入某个巨大的深渊。
元人类的吸血鬼是由处于顶端的纯血种吸血鬼和一小部分贵族阶级操控的，由人类堕落而成的吸血鬼，他们的理性会被嗜血的欲望慢慢腐蚀，达到“END”的界限，破灭……
“所有的元人类吸血鬼最终都会堕落成E等级，然后就是无止境地嗜血，肆意攻击身边的人类。”铃木砂记只能听到一个空灵而动人的声音，伴随着纤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回响在黑暗的小巷里。
同时，在角落深处，某种不为人知的无从言喻的恐惧感传来。在医院中工作的铃木一下子就发现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味道，“这……这是，血？”
黑暗中忽然变得缄默得可怕，良久，才听得到那女孩的声音，“明明已经堕落为LEVEL—E了，却能克制自己不伤害你呢。我虽然只能理解却不能体会她的挣扎和痛苦，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感动呢。”
就在她说话的瞬间，一种柔和却明亮的白光从那女孩子的周围逐渐显露出来，淡淡的光华缓慢地在她的周身流动，更加显得那白嫩得有些透明的皮肤美艳动人不可方物。她就在这种光辉之下噙着一抹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悲哀的笑容，就像是拯救凡人的天使一般，无法预知地，悄无声息地降落在人间……“只是……LEVEL—E注定是危险的存在……”
上野玖玄，注定只能毁灭……而无法拯救啊……
顺着她照亮的方向看去，铃木砂记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眼睛所见的景象，“那……那是，我的……母亲？”
非正常张大的眼睛里却是收缩得极为剧烈的瞳仁，咧开的嘴角恐怖地扩张到难以想象的宽度，尖锐的牙齿上还沾染着鲜血，带着腐臭的涎水“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地上，那染上血色的眼眸，错综复杂的血丝布满其中，“那是披着人皮，却吸食着人血的猛兽，丧失了最后理性的元人类吸血鬼——LEVEL—E。”
说着，上野玖玄的笑容带了一丝苦涩，轻柔地说道，“现在，你看到了。而我的责任……就是清除这些危险的异种，抱歉了……”
“不，不，不要！”铃木砂记看着那个恐怖的非人生物，“她”嘴里还含着人类的血液，在“她”的身下，正是已经被吸干了鲜血的人——铃木一家多年的邻居主人。显然，无论是大脑深度思维后的判断还是一瞬间的本能想法，都在警告着砂记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可是……可是，她是我的母亲啊，怎么可能会是……嗯……吸血鬼？”
“她就是吸血鬼！”上野冷冰冰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要认为你所看不见的即是不存在，也不要用你那人类恶心的观点来揣度我们这种永生的生物，你不是我们，你永远就不会了解曾经在黑暗中不见光明的寂寞，你也绝对不会明白在那些温热的生命转眼间消失在我们口中的悲哀感觉。我从来都不认为吸血鬼是任何可恶或者卑贱的代言，同时我也决不会我们有什么值得人类怜悯的地方。既然获得永生，那么必然会付出应有的代价，而你的母亲已经由人类吸血鬼化了，那么从现在开始，处置她就是我这个吸血鬼的任务，但绝不是你有资格干扰的！”
为什么？为什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明明灵魂也是人类的，为什么还会如此冰冷而冷漠地说出这些伤人的话呢？是因为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夜间部之王玖兰枢，是因为一直憎恶却难以忘记的撒旦伯爵Lasombra，是因为过去亲密无间的默契同伴归隐的吸血鬼猎人黑主灰阎……或者是……那个让人忧心又痛心的纤细少年，锥生一族的后裔锥生零呢……
上野玖玄微摇螓首，试图摆脱自己纠结的思想，浅紫色的眼眸里渐渐浮现出迫人的杀意，无论怎样，LEVEL—E都不能出现在人类身边……至于锥生同学，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防止他堕落的……用尽一切办法……不惜任何代价……
趁着玖玄出神的片刻，忽然间下定决心的铃木砂记一下子扑在上野玖玄的身上，因为不想误伤到她，玖玄只好散开了自己身上弥散的光芒，正巧被冲上来的砂记紧紧地束缚起来，“妈，你快跑……你快跑！”
“喂！你！”上野玖玄好看的薄唇紧抿起来，眉宇间更是带了几分寒意。眼看着还没有平静下来的LEVEL—E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可是身上的铃木砂记却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你明不明白？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只会想吸食你的血液而已，难道你要送死么？”
铃木砂记连连摇头，解释道，“我妈不会这么做的，我求求你放过她好么？”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那原本行动不便的母亲却出人意料地轻捷一跃，她只感觉肩上传来一阵剧痛，脖颈上一条冰冷似灵蛇的舌头带着滑腻的触感盘桓在铃木的皮肤上，那种死亡的气息忽然间直面而来，甚至让她能听到她母亲吞咽着口水的声音。
模糊间，铃木砂记感觉到尖牙刺入自己的静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立即遍布全身，是身体上的痛楚？还是内心里巨大的悲痛呢？
冷冷地看着铃木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上野玖玄低垂的眼帘中神色未动，虚空中暗自涌动的气息中夹带着最高血统吸血鬼的怒火的力量，刹那间，LEVEL—E只能匍匐在地上，才能抵御住不灭的神话——吸血鬼上野玖玄的一点儿杀意。
看着铃木的母亲脸上的汗水涔涔流下，和锥生零那一张无可奈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重叠，看来自己的心已经给出答案了呢……因为不能容忍有一天零也会退化成恶魔的模样，所以想逃避LEVEL—E存在的事实啊，看来自己……还真是……太任性了呢……
虽然上野还不想动用自己的力量，那种接近神罚的能力，夜间部的学生即便再迟钝也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了。那样的话，那个人也会发现自己回来了吧？可是，这一次有点儿想任性到底呢，如果有不容侵犯的暗夜女神的到来作为警告，黑主学院，也可以安分些吧？
“？！”伴随着一阵“刺啦”、“刺啦”烈焰舔噬着皮肉的声音，一股无形但可以毁天灭地的气流沛然从她的身上漫散开。几乎在方圆百里之内，所有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吸血鬼们倏地从床上惊醒，这种力量毫不掩饰其强大和肆意，怀有的浓厚的警告意味压制得他们完全无法呼吸，这才是绝对的统治和臣服！这些站在顶端的吸血鬼们只有一瞬间的迷惑，然后便充满了崇拜和恐惧，喃喃地低吟着那个原来只存在于“盛世”的传说中的名字——上野玖玄。
而我们的主人公却只是揉了揉僵硬的肩膀，有些自我摒弃的拎着那荧蓝色眼镜的眼镜腿，擦拭着其上沾染的血迹和灰尘，“啊咧，看来控制力变差了呢，感觉很不好啊。”她精美的脸上依然挂着细腻娟秀的笑容，一袭白衣上也丝毫没有一点污渍，在这一片血污中，她含笑而立，仍是一样的高贵优雅，美得动人心魄。
感觉到身后那一道灼热的目光，上野玖玄回头看了看，眼眸中微微显露出一些暖意，笑着说道，“原来是留佳，那这个昏过去的小姐就交给你喽……”
受命来处理新出现的LEVEL—E的早园留佳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那个原本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日本的女子，就这样摇曳生姿地，带着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美好，如同落入红尘中的拯救天使一样，噙着恶魔的笑靥，在刑场之内，笑得如此云淡风清，“枢公子……你回来了，枢公子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3 Backc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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