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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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你喝醉了。”
大妖怪并不嗜酒，但也早已练就千杯不醉。他听见耳畔声音，下意识反驳：“没醉……我没有……”
仿佛有谁轻抚着大妖怪的长发，温柔而亲密。“对，你说没醉便没醉。”大妖怪舒服得眯着眼睛。
“你，回来了。”大妖怪反手扣住这只撩动长发的不安分的爪。
长而蓬松的耳朵在微风中抖了抖。
“阿嚏――”大妖怪把头埋在这人身上，蹭了蹭，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鼻尖，大妖怪也忍不住。他放开这人，细细打量一番，重又将人按入怀中。
大妖怪深吸一口气，他无比怀念这熟悉的感觉。
“别走了吧。”
“嗯，不走。”
……
“此生，定不会再辜负你。”
“我早就，原谅你了。”
7
大妖怪满足地躺下，却是蹙眉醒来。
清晨的日光刺眼。大妖怪从未睡到过日上三竿才起。
枕边空落落的，没有一丝温度。
梦里的青年也消失良久。或许，他根本从未出现过。
“呵。”是个梦。
大妖怪自嘲地笑笑。也是，他怎么还敢奢望青年能原谅自己？甚至，哪怕青年恨着自己，只要他还在，还愿意来计较这些过往，都不失为一桩好事。
然而，他不能回头。
这是罚。是他的已失去。
8
“叩叩――”
茨木回神。
荒的声音传来：“你可起来了？说好一起玩蛇的，你倒别是忘了！”
茨木理好衣袖，道：“便来。”
唯一的那只手拽开大门，梦里那熟悉的触觉也仿佛一碰即碎。
“走。”大妖怪敛好心绪，神色如常。
9
同大妖怪并肩战斗的时候，荒想：果然多睡觉有利于进行战斗并保持精神抖擞呢。
这么想着，荒又打了个呵欠。他埋怨着昨夜晴明突然大张旗鼓举办宴会，菜肴齐全得简直有些铺张浪费了。
荒不明白，抠爹晴明何时这么大方过？
但他从不是爱凑热闹的，宴会一散便先行离开了。
10
怼完大蛇，一行人在街上闲逛。
“去吃这个吧，晴明大人。”姑获鸟说。
是家清雅的茶舍。
晴明点点头，道：“走吧。”他突然顿住，看着队伍最末端的大妖怪，“茨木，你没意见吗？”
大妖怪心不在焉地摇摇头。
荒看着大妖怪，心想，果然，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故事的。
在这个世界上，越是接近登顶的生物，越不会是纯粹的。他们或是寂寞，或是沉默，在经历诸事纷扰后，身上都烙印着大小的谜团。谜底揭晓前，他们都已不知不觉沾染上旧时的习惯，即使刻意隐瞒，也无法掩盖时间给予的独特的沉淀。
大妖怪从没发现自己总会下意识地附身察看什么。那一刻的大妖怪，是放松而温情的，仿佛是个痴儿，不惮以最冗长的宁静换来谁的回眸一笑。
荒这么打量着低下头的大妖怪，却发现他蓦地僵直了背，肩膀拱起，自然下垂的手掌也收握成拳。
晴明已在催促大家入茶舍了，唯有大妖怪站在一处。荒伸手去推大妖怪时，一抹蓝衫从眼前划过。
“对不住……”像风一样，蓝衫青年笑嘻嘻道了歉，飞快地离开。
浮光掠影，只言片语。
荒便眼睁睁看着那具金刚顽固的身躯狠狠颤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番外（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