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鸡》娜小在

18、第 18 章

　　气氛正凝在一处，难办间，凤雉杏眼圆溜溜，唇边甜笑，酒窝若隐若现，软声软气的继续道：“可阿雉喜欢，阿雉觉得莫名亲切，因阿雉的娘亲也是这么笑。”

　　听惯了阿谀奉承，凤雉的话语倒觉有几分新鲜，但毕竟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被一小辈说自个笑的像公鸡打鸣，是有些过分了。

　　可凤雉这下一句话，叫皇后娘娘立时心情大好，十二分高兴的拉着凤雉的小手，眸中带笑的看着他，“哦，是嘛。”

　　凤雉乖巧的点点头。

　　皇后娘娘笑，“你这丫头，嘴可真甜，本宫爱听。”略顿，问：“你父家是做什么的？”

　　“哦，母后，阿雉家是……”景灼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家在南方，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在当地颇有名望。”

　　凤雉眨了眨眼睛，琢磨着景灼这话，乌溜溜的黑眼珠转了转，后忙不迭的跟着道：“是这样的，阿雉的爹娘那可是走哪都受尊敬的，还有阿雉的爷爷更是如此，天上人间凡是……”

　　“咳！”

　　景灼一声咳嗽打断了凤雉，他住了嘴，意识到好像说了错话，睁着圆溜溜的眸子，看着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也在看他，“说啊，本宫听着呢。”

　　“母后，阿雉家还有个德高望重的爷爷，在他们那更有威望，便是如此，没有旁的了。”景灼开口，后转了话题，“母后，茶泡好了，您喝杯热茶。”

　　“原是这样，来历清楚，家世清白，本宫也就放心了。”皇后开口温和，抿了口热茶，又看向凤雉，见他睁着圆不溜秋的眼睛，有点怯怯的小模样，心中便生了怜爱，拍拍他的小手，放柔了声音，道：“孩子，别怕，本宫啊，不是不开明的人，只要你与我皇儿情投意合，本宫会成全你们。”说着满眼好奇的询问：“你与阿灼是如何认识的？本宫怎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凤雉水光光黑亮亮的眸子全是个不知所措的落在了景灼身上，景灼又是轻咳一声，开口道：“孩儿多谢母后成全。”略微思忖，接着说：“母后，孩儿与阿雉……相识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早晨……”

　　“是的，阿雉当时冻得缩成小团团，是阿灼把阿雉带回暖乎乎的屋子的。”凤雉接话道。

　　“……”景灼重声咳嗽，余光瞪他。

　　凤雉浑然不觉自个说错话了，还自觉说了实话，是个诚实的小凤凰。

　　但对景灼来说，此刻他的脸已经比那锅底还黑，唯恐露出什么马脚来。

　　凤雉还在继续冒傻，片刻功夫又把皇后娘娘逗得哈哈大乐。

　　“你们啊，这就叫缘分，你走了那么多路，这槐花村附件这么多户人家，偏偏就在阿灼门前，这不是缘分是什么。”皇后娘娘笑着道。

　　“那是因阿灼家的院门最大。”凤雉实话道，“爷爷告诉过阿雉的，凡是院门大的，必是有钱人，家里的房子会冬暖夏凉，还会有很多好吃的，所以下山后，阿雉就找这样的人家，也当是能睡得舒坦点，吃的饱足些。”

　　这话给说的皇后娘娘一愣，脸上的笑意停住，询问的目光看向景灼。

　　景灼连忙道：“母后，阿雉这人心思简单，他从小被父母送去了山上寄样，呃……以此来修身养性，多年来几乎没有下山，故而对山下……嗯，对山下的很多事物不太通晓，他爷爷便如此……教他。”

　　皇后了然，“原是这样，本宫明白了，就如同你七妹那样，生下来没多久便送去了庙里养着。”

　　“母后所言甚是，阿雉跟七妹的状况差不多。”景灼顺着她的话说道。

　　这下皇后算是明白了，她目光又移到凤雉伸手，拉过他的小手，虽心里还有不少疑问，但也没再多问，瞧着他那怯弱弱，透着几分可怜气的小模样，不知怎地，心头怜爱万分。

　　不过，想当皇家的儿媳，哪能单凭长得好，生的俏？阿灼说她书香门第，但听这姑娘言语间，可不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孩子，就算这些个不重要，可阿灼身体不同于常人，他身边伺候的人，且不说粗活细活信手拈来，这照顾人起居，那得是熟巧，这丫头一双白嫩的小手，瞧着就知没沾过阳春水。

　　还有这姑娘的声音，虽说是软糯清朗，听着倒更像是男子多一些，这个可以暂且忽略，毕竟，也有女子嗓音仿若男子。

　　皇后慢慢抿着茶，脑中思绪翻转，儿子开了窍，有人伺候是好事，但也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丫头。

　　日后，可是要细细考验了才好。

　　再说景灼，他给凤雉弄得心惊肉跳，心底思想着如何让他母后快些个回宫，因只有一个时辰，万一凤雉忽然变成了鸡崽子，还不得闹出大乱子来。

　　凤雉全不知这两人心中思绪，坐在那傻呆呆的还自觉和景灼配合的天衣无缝，脑子里想着，等皇后一走，阿灼可是要奖励阿雉一大笼屉包子的。

　　“这丫头，叫阿雉？全名呢？”皇后敛了敛思绪，开口问道。

　　“阿雉全名凤雉。”凤雉软声开口回道，小脸上噙着甜甜的笑，小酒窝浅浅，真是十二分的讨人喜欢。

　　景灼却呵斥道：“我是如何交代你的？回母后话的时候，要说回皇后娘娘，这般没规矩，让人笑话不成？”

　　凤雉给说的露了委屈，低下头去，小声道：“回皇后娘娘，阿雉全名凤雉。”

　　“好孩子，本宫知道了。”皇后轻拍拍他的小手，安抚的意图非常明显，转而偏头看向景灼，故作沉脸道：“你对一个女孩子口气这么冲做什么？阿雉这孩子又纯又真，皇儿你当是怜香惜玉。”

　　景灼拢了拢袖子，道：“母后，阿雉他跟寻常姑娘不一样，他简直就是个……假小子。”

　　“再假小子也是个丫头，还是个这般俊俏的丫头，本宫瞧着都是我见犹怜。”

　　皇后脸上的笑意掩不住，心头暗想，这凤丫头长的实在是好看，此刻她终于明白景灼为何不肯让她派的那些个丫头伺候了，这么一比，那些倒是些庸脂俗粉，这个可真就是活脱脱天上的仙女。

　　不过，怎么瞧着……有点傻乎乎的。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皇后又问。

　　“阿雉才不过三百多岁，小着呢。”凤雉脱口道。

　　景灼，“……”

　　皇后呆住，“才，才不过三，三……三百多岁？！”

　　“母后，”景灼勉强呵呵笑，“阿雉他跟母后说着玩的，他竟爱说笑，其实他今年十七了。”

　　此刻凤雉没了多少耐性，他想去茅房，坐在那加紧双腿，一双杏眼圆乎乎水润润的看着景灼。

　　景灼说完那话冲他磨牙，可又给他一副要哭的模样弄得心头莫名一阵怜爱，凤雉吸了吸鼻子，偷偷的给他指了指自个腿间的小鸡。

　　景灼轻咳，端起茶盏，避开他的眼神喝茶。

　　凤雉瘪嘴要哭，见景灼不搭理自个，只好强忍着。

　　皇后抿了口茶，对凤雉道：“阿雉丫头喝茶，再不喝就要凉了。”

　　“阿雉不渴。”凤雉垂了眼眸，睫毛颤颤，有几分可怜气的支吾道：“阿雉，阿雉……”

　　“怎么了？”皇后见他支吾，道：“有话直说，本宫恕你无罪。”

　　“阿雉的小鸡要洒水。”凤雉带着哭腔，“要洒出来了。”

　　“噗……”正喝茶的景灼直接呛得咳嗽。

　　皇后皱了眉，“小，小鸡洒水？”实在是不解的看向北茶水呛到的景灼，“皇儿你怎么了？”又说：“你们俩这孩子，怎么都怪怪的？什么小鸡洒水？”

　　“就，就是，”凤雉支支吾吾，怕说什么不合宜的话，便向景灼求救。

　　景灼咳嗽停了下来，定了定神，勉强平静道：“母后，早些天你送孩儿的那些小鸡如今都长成大鸡了，早上阿雉喂了它们喝水……嗯，阿雉非常喜欢母后送的那些鸡。”

　　这话说实在牵强，景灼说完，觉得大抵要被母后识破了。

　　意外的是，皇后听罢，竟是面上一喜，问凤雉，“本宫送的那些鸡崽子，阿雉当真喜欢？”

　　凤雉点头，“阿雉很喜欢的，阿雉都不要阿灼杀来吃。”

　　“诶，傻丫头，那些个鸡本就是送给你和皇儿吃的，这么冷的天炖了熬汤，对身子骨甚好。”母后慈笑道。

　　凤雉听得呆乎乎，他现在只想上茅房。他转头看向景灼，泪眼汪汪，眼里全是一片可怜。

　　景灼无奈，只能直说了凤雉要去茅房，此言一出，皇后捂嘴笑，拍拍凤雉的手，“你这丫头……快去吧。”

　　景灼不放心，便派了小夏子跟去。

　　“胡闹，女孩子家的哪能让小夏子去。”皇后说着吩咐她的贴身丫鬟跟去。

　　凤雉有些烦恼，他眼巴巴的看着景灼，景灼被他可怜气的小模样弄得心尖软，忙对皇后道：“母后，阿雉害羞，让他的贴身丫鬟跟去吧。”说完派了今早上伺候凤雉梳妆打扮的那两个小婢女。

　　凤雉走后，皇后直言道：“皇儿，可与她行房事？”

　　闻言，景灼略有几分不自在，皇后瞧的仔细，脸上笑意掩不住，慢声道：“你身体不同于旁的人，注意克制。”又道：“母后给你熬了鸡汤，还带了些糕点，待会你和阿雉一起吃。”

　　景灼知这话里，他母后不留下吃午饭，但还是问道：“母后午饭不留下跟孩儿一起吃吗？”

　　“我就不在这吃了。”

　　等凤雉从茅房回来，与景灼凤雉又聊了几句便回宫了。

　　等皇后一走，凤雉立刻忍不住说：“阿灼，婆婆带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们快开吃吧，若不然阿雉待会变成小鸡崽，就不能吃太多了。”

　　景灼看他，无力的摆摆手，“吃吧，尽情的吃。”

　　等吃饱喝足了，咱们再算账。

　　凤雉嘴里塞的满满，腮颊鼓起来，吃的美滋滋。景灼慢慢喝着鸡汤，目不斜视的看着他。

　　凤雉挠挠脸，继续一口一口的吃着那些个糕点，还冲景灼甜甜一笑，他自觉自个今日是立了大功，待会阿灼可是会要好好的夸奖夸奖阿雉的。

　　凤雉越想越喜滋滋，末了还嘿嘿傻笑了两声。

　　景灼给这小精怪弄得露了笑，这小精怪太可爱，没办法，长的可爱就是能杀四方，他刚攒的那点气全给他这么一笑给弄没了。

　　凤雉挪了挪屁股，往景灼那靠了靠，将手上糕点送到他嘴边。

　　“我不吃，你吃吧。”景灼说道。

　　凤雉眨眨眼，目光落在了紫檀小桌上那砂锅里热气腾腾冒着香味的鸡汤，他咽了口口水。

　　景灼轻挑眉，“你想喝鸡汤？”

　　“阿雉能喝吗？”凤雉反问，眼巴巴的模样。

　　“你一只成了精的小鸡崽喝鸡汤？你确定？”景灼惊讶。

　　凤雉抿了下唇，圆溜溜的眼睛眨眨，带了几分无奈，“阿灼傻子不成？阿雉是凤凰啊。”

　　景灼含笑，“凤凰也算是与鸡属于同类吧，你们都是家禽鸟类，你确定要吃？”

　　凤雉又抿唇，粉白脸颊处的小酒窝若隐若现，瞧的景灼心头一片软。

　　“好，你喝。”他把手上那碗鸡汤放在凤雉面前。

　　凤雉可爱一笑，高高兴兴的捧起碗喝起鸡汤来。

　　竟如此好喝，难怪阿软爱喝，凤雉想。

　　一碗鸡汤半点儿不留的喝下肚，凤雉打了个嗝，想着要把碗里的鸡肉吃掉，正这么思想着，忽而现了原形，变成一只灰毛绒球啪叽掉在了软榻上，碗跟着掉落，却好巧不巧将他盖在了碗里面。

　　凤雉，“……”

　　“阿灼，阿灼……”凤雉在碗里叫着，声音里满了哭腔。

　　景灼笑出声来，拿开那碗，后揪起委委屈屈的凤雉，再将他放在碗里，道：“不如今晚就炖了你这只小鸡崽子吃如何？”

　　话音落地，凤雉圆溜溜的眸子一怔，登时吓的缩成了猫头鹰。

　　看着吓的眼睛都直了的小鸡崽，景灼哈哈笑，指腹轻柔他小小的脑袋瓜，“骗你的，哪里舍得吃你这小精怪。”

　　“阿灼。”凤雉小小声又委屈的道，“阿雉毛毛给碗底剩的鸡汤弄湿了。”

　　“这就给你清洗。”

　　景灼揪出凤雉来，用手帕包裹住，正要让人备热水，外头传来通报声，说是四殿下来了。

　　随着一声“二哥”，只见一身形欣长，明黄绸缎白色毛边披风的男子进了屋。

　　凤雉圆乎水润的眼睛朝门口看时，立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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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momo】的地雷，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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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亲爱的【端倪】灌溉营养液
久等了亲爱的小棉裤们，话说这两天太冷了，你们可要乖一点，多穿点，身体最重要了
在这里要非常的感谢棉裤【山有木兮悦君心】提出的，我这就去修改，这章已经改过来了
说的非常对，死了丈夫的皇后才能叫哀家，没死的自称本宫，谢谢了，我真是丢人现眼了，你们别嫌弃啊
最后，棉裤们猜猜阿雉觉得自个看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