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虎口抢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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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不愧是双胞胎吗？你们身上都散发着一样的气味。”
吸血鬼揉摩着少年的唇办，冰冷的手指在不经意间从两片唇办间探进去，滑过整齐的牙齿上沿，触摸到光滑柔软的舌尖，锥生一缕难过地皱起了眉，眉目间透出来的脆弱让人心悸。当如此窝囊的表情出现在这张脸上时，这种反差反而让吸血鬼施虐欲激增。
“这么漂亮的眼睛不应该藏起来。”阿卡多弯了弯嘴角，张开五指插／进对方的发根里，顺势把碍事的浏海全部捋到脑后，那张脸就从月光下露出来了。吸血鬼对着他的脸端详一会，一时兴起问，“你们是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去看这张脸，以往只要视线游移到那双紫色眼瞳时，总会不由自主地沉沦进去，如果说锥生零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势必是他那骄傲不屈的眼神，生生不息仿佛野生动物般的眼睛，怂恿着他去挑逗，去追捕，去攫取，将他变成他的。
少年的五官端正，甚至带了点阴柔，偏生了一双凌厉的眼和一对倔强的眉，让气质顿时肃杀起来，他有着精致的锁骨，消瘦的肩膀，单薄的腰身，是时下流行的美少年模样。像爸爸的话说不过去，阿卡多私心是希望看到他们像妈妈的……妈妈的话，年轻时想必是一个大美人，美丽强大的女猎人，肯定不乏追求者。
阿卡多喜欢美丽的女人，尤其是强悍自立的那种，就像是长在篱笆高处的玫瑰，又或者高枝上垂挂下来的曼陀罗，她们高不可攀，带刺有毒，却被会他轻易摘下，放在指掌中翻弄来回把玩。不可否认追求刺激是他的天性，强大的物和人够勾起他一时的兴趣，弱小的会令他生厌。
在因为被勾起背叛父母亲回忆而瑟瑟发抖的锥生一缕面前，阿卡多有些怅然地低下头。
那孩子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不禁把眼前的这张脸联系到那个坏脾气的小野猫身上……不的吧。他只会露出那种仿佛看到垃圾一样的眼神，让阿卡多忍不住想要更严重地欺负他。
因为太可怜了，阿卡多扶起了少年的脸庞，在锥生一缕额头上落下一个亲吻猫咪般轻柔的吻：
“乖孩子，别怕我。(Little boy, don’t be afraid of me.)”
这句话仿佛是一个魔咒，很轻易将少年从被冻结的姿态中解开。重获自由之后，锥生一缕立刻抖着嘴唇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一个不纯熟的小把戏而已。”吸血鬼促狭地眯起了眼睛，“吾对你的兄长也用过一次，不过他的意志可比你坚定得多。”
催眠。
吸血鬼可以依照心情左右人的情绪和扭曲意志，就像乐师拨弄琴弦的手，这些情绪可以是负面的、正面的、恐惧的、挣扎的、忧虑的、安详的、矛盾的、无奈的、渴望的，越是强大的催眠能挖掘出隐藏得越深的秘密，而且只要对视一眼就逃不过。
这方面阿卡多还是修炼不到家的，他能拨动人的情绪，但却不能掌控结果，可能他坐在酒馆里催眠女服务生给他送上一杯墨西哥龙舌兰结果人家给了他一份鲔鱼三明治，也可能他和地痞面对面希望对方透露出住在半山腰那一户有钱人家的情报结果人家和他爆料打铁铺的老强森老婆又给他带了绿帽。阿卡多对除武力之外的力量都不熟悉，很大一部分原因归咎于他当吸血鬼的资历尚浅，大部份的时间他都沉睡在那副刻着七烛台浮雕的铁棺中，没有多少实践的机会。
不过刚才锥生一缕无意中说的一句话，让阿卡多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他说：“对不起，零……”
“……我其实希望和你是一个个体出生的。”
从这一句话阿卡多推敲不出什么，但是总觉得不能忽视啊。阿卡多搔了搔脸，从地上抱起他的猫放到少年面前，贴过去，对嘴碰一下少年的唇办：“啾～”
带着凉意的粉嫩嘴巴，还有周围一圈毛茸茸的触感，熨贴着心里的不安。锥生一缕愣愣地看着男人转身走开的背影，很奇怪对方态度突然转变。
“早些回去吧。晚安了，少年。”
阿卡多抱着他的小宝贝回月之寮。今天因为碰到意外的家伙耽误了点时间，身为被禁足的人却跑到外面蹓跶，玖兰枢没有出动整个夜间部搜捕他已经是很客气了，所以看到月之寮门廊下有人在等他也算于情理当中。
只是这个出现的人让他有点意外就是了。
月辉下，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迎风而立，紫罗兰色的长发被夜风撩起，仿佛被月亮镀了一层银光的发丝色泽上竟意外地像锥生零那头柔软的银发。
……疯魔了吗？今天怎么看谁都像那个死小孩。
阿卡多忍住自抽巴掌的冲动走过去对红玛莉亚说，“今天不用上课吗？”
阿卡多对女性的态度良好，只除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就从背后偷袭他的那个女仆人。既然对方打着杀死他的心思，阿卡多也从不怯战。对方抛过来的球，自己也必当狠狠打回去给对方。对先拿起武器发动战争的人来说，仅仅是折断吸血鬼的一只手算是很轻的恶果，他的老师可是连把人类串成一串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的大杀坯，在这种教育下成长起来的阿卡多若不是自身具备了一定程度的骑士精神，恐怕离成为大魔王不远了。
“我出现的话会把班上的气氛搞僵的。”红玛莉亚垂下头，那双清亮的银灰色眼睛透露出让人我见犹怜的忧郁。
所以你就逃课了？
“那看来我们彼此彼此喽。”阿卡多笑了一下，抱紧了怀里的小宝贝把脸贴在暖呼呼的皮毛上，“特地在这儿吹着冷风等吾，不是会就是为了搞小团体吐槽吧？”
“可以请你……不要抢走一缕吗？”女孩眼中泛着泪光，几乎是带着哭音把话说完的，“一缕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从小就因为身体孱弱的关系，一直都待在家里没出过门，就连夜宴也不曾出席过，一缕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还请你不要抢走他！”
说完就是一个完全体现日本人民精神的九十度大鞠躬，女孩单薄的双肩微微发抖，她还低着头，仿佛只要阿卡多说出一个拒绝的字来女孩就不肯起来。任何一个人见了女孩这么努力的模样都会心生怜爱吧，但阿卡多却笑了一下。
并不是冷笑，也不是含着讽刺的讥笑，而是纯粹觉得有趣而忍俊不禁的笑。
“呵，你们若是真心相爱，吾也撬不动他呀。”
“可是！”玛莉亚还打算说什么却被男人快速用食指封住了嘴唇。
“嘘，自己的恋情要自己守护啊。”阿卡多笑嘻嘻地说，“加油，可爱的玛莉亚酱，吾会在远处替你加油的——嗯，这句话的日语是这么说的吗？”
夜风卷起地上的落叶。面前九十度大鞠躬的女孩慢慢直起上身，再次抬头之时，她一改之前有些激动的恋爱少女的表情，眼睛半敛，目光微凉。从恋爱少女到三无少女的切换流畅自然，如果不是双重人格，就只能用演技收放自如来形容了。
“你还真是恶劣呢，这样捉弄女孩子很好玩吗？”红玛莉亚以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薄凉语气说。
“你不也是很乐在其中吗？怎么了，现在又不装了？”阿卡多也跟着敛去微笑，“如果换回你原本的身体和吾说话，也许会容易点。毕尽吾对萝莉很无感啊。”
“我本来还期待你能稍微有点常识，知道不要碰别人的猎物。”
面前的女孩红玛莉亚，正是四年前杀害了锥生一家的凶手“狂咲姬”绯樱闲。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换了身体，但是锥生一缕在被催眠状态下公开的情报不可能有误。吸血鬼的能力众多，连阿卡多自己都还没完全参透，更何况这一群魔法系的半吸血鬼也许有更多莫名其妙的能力。
透过近似的血统让血缘较高级的吸血鬼寄宿在血缘较低级的吸血鬼身上，或者干脆像塞拉斯那样直接把对方吸收养在体内，一旦参透了原理也就没什么神奇了。
“我本来还期待你能稍微有点常识，知道不要碰别人的猎物。”绯樱闲说。
“吾还没有没品到在虎口中抢食。”阿卡多说，“零身上的确有你留下的记号，但是一缕身上还是白白净净的。吾要一缕，这并不犯规吧？”
“那孩子有什么值得你在意的？”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太贪心了。你已经有了一个，何不把机会留给别人？”阿卡多摇了摇头，“明明是对一缕比较上心，为什么反而咬了零？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舍弃了一个选择了另一个，那么吾想得到一缕，又何错之有？”
绯樱闲并不让步，只是说：“你太不懂事了。”
“真这么舍不得，当初何不把两人都据为己有？这样一来就没了后面的烦恼。”阿卡多说，“莫非一次的失败就让你完全退缩了？”
那张稚嫩的脸上逐渐流露出怒意，阿卡多在对方爆发之前见好就收。
“放心吧，吾没有夺人所爱的嗜好，而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分享的精神。”他笑了笑，“先来后到，在你还活着的期间，吾绝不会对他们两人出手。”
“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诺。”绯樱闲冷冰冰地说。
“You have my word.”
阿卡多做了一个脱帽行礼的动作，搂着他的猫转身走进月之寮大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虎口抢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