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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三大世家·贰 ...

  •   骆漠尘的家太过于简朴,可谓是简朴到连桌子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客厅。骆漠尘犹如深渊般深邃的双眼望了眼清如雪,它站在二楼走廊对清如雪招了招手,转身回房。

      清如雪感到不太适应,跟着骆漠尘来到他的房内,房内简单的只剩下一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床。

      连衣柜,茶几都没有,房内就只有一张超大床。

      不怪清如雪联想翩翩,骆漠尘在屋内的娱乐就只有滚床单,而是因为骆漠尘的别墅内的家具摆设太少,连房内就只有张床。

      骆漠尘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让清如雪随意坐。

      清如雪这还真不好坐,这屋内唯一能坐的就只有床,他再脸厚也不敢做坐在床上,更何况上次还跟骆漠尘传出那般的新闻。

      骆漠尘打算跟男的联姻,也不免让清如雪感觉到骆漠尘是GAY。

      清如雪想想就感觉全身不适应,想拔腿就走,生怕迟一刻就晚了。

      他刚拉开门正准备离去,却不料骆漠尘身手敏捷,高大的身躯压向清如雪,硬是把门给按上,清如雪被迫正面压向门,而骆漠尘则是从清如雪的后方压向清如雪。

      清如雪感觉到背被骆漠尘给压着,他感到全身不适时,骆漠尘却离开,用手压住门,清如雪回过头望向骆漠尘道:“你想同我谈什么?无事,我就先行一步。”

      “话还没有说,这么急着走,莫非是被上次那条新闻吓住了?”

      骆漠尘微勾唇,放手不再按着门,他走向窗台撑着凭栏望着游泳池。

      清如雪走至骆漠尘身侧,微勾唇,丝毫不示弱,他道:“我并未被吓到,我至始至终喜欢的是女人。”

      骆漠尘脸色微僵,眼底闪过丝晦暗不明的情绪,他撑着凭栏的手紧握。

      他勾起淡漠的双唇,没有望向清如雪一眼,道:“我唤你来,是听闻清家下一代家主不是你,我替你这般人才感到可惜。到骆家来帮我的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有兴趣?”

      骆漠尘望向清如雪,清如雪却是微勾唇拒绝,他道:“多谢你看得起我,实在是抬举了。我一个小小的人物,怎么能帮得上骆家的家主的忙。”

      骆漠尘倒是不意外,他修长而洁白的双手按在清如雪的肩膀上,他道:“不急于一时,你可以慢慢考虑清楚,再答复我。”

      清如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委婉拒绝的话,却被骆漠尘手指给按住了唇,一阵阵奇异的感觉从唇中传来。

      耳边响起骆漠尘的话,“我骆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你想进,随时都可以。我对你的承诺,是永不改变。”

      清如雪微有些失神,他恍然想起上一个世界寒临冬对他说的承诺,在这一刻仿佛眼前的骆漠尘跟寒临冬仿佛重叠在一起。清如雪有些无法分清。

      骆漠尘以为清如雪是被他用手指触碰清如雪的唇的动作给吓住,他依依不舍收回手,在收回前他微不可察地划了划清如雪的双唇,又重重地按了按他柔软的唇,清如雪倒是被骆漠尘这般一弄给惊醒了。

      骆漠尘跟寒临冬是不同世界的人,他们是不一样的,清如雪是这般认为。

      清如雪倒是没有注意到骆漠尘刚才的那番动作,他垂着头,望着地面上的游泳池,想立即冷静一下。他道:“可否借你家游泳池一用?”

      骆漠尘不知想到什么,深邃的双眼中闪过丝笑意,他笑道:“自然。”

      清如雪在泳池中来回游数回合,也无法从脑海中洗去上个世界的寒临冬。寒临冬凝望着他,对他做的承诺,最后率领大队离开的背影。

      这些在清如雪脑海无法抹去,冰冷刺骨的水也无法冰住他的心。

      他沉沉叹了一息,仿佛是没有与寒临冬道别而感到遗憾。

      清如雪在游泳池待了一会儿就起身穿上浴袍,边走边用毛巾擦头,没走几步就撞见骆漠尘端着红酒迎面走来,骆漠尘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下,晃了晃手里的红酒。

      这种红酒,清如雪上次也尝过,回味起来清如雪倒是有点心动。

      在骆漠尘再三邀请之下,清如雪也就没有再推拒。清如雪摇着红酒,抿了几口,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他后背往椅上靠,神情微有所放松,不似之前般警惕。

      骆漠尘微不可察用余光扫了眼清如雪,他微勾唇角,淡漠的双唇泛起丝笑意,他替清如雪又倒了杯红酒,清如雪渐渐发现不对劲。

      清如雪的警惕心又提了起来,而且是相当的警惕。骆漠尘无缘无故给清如雪倒酒,如此放低身份,实在是令清如雪感到颇为奇怪,更何况骆漠尘在其间没有一言半语,骆漠尘做事向来是抱着某种目的而去。

      清如雪不认为骆漠尘是真心把他当作朋友,他们注定是命中的死敌。

      清如雪摇晃着骆漠尘给他倒红酒,却是一口都没有抿,他放下酒杯,起身对骆漠尘告辞,他道:“我约了人,下次再聊。”

      清如雪刚往外迈了几步,却被骆漠尘大步上前给拦住。如果没有骆漠尘的同意,清如雪想走出这个大门,确实并不容易。清如雪也清楚这一点,在表面上,他并不想跟骆漠尘闹得太僵。清如雪止步回头望向骆漠尘,骆漠尘把未开的红酒递给清如雪,他道:“喜欢就带回去慢慢品。我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这张支票永远兑现。”

      清如雪垂眼望了眼手中的红酒,舌尖上还残留着美酒的余香,清如雪抬眸再望见骆漠尘,仿佛依稀又见到寒临冬,闪过寒临冬率领大队离去的画面,清如雪无声低喃了一句“谢谢,抱歉。”

      骆漠尘面色僵住了,彻底愣在那里。他从未曾预料到清如雪会把他当作另外一个人。清如雪的眼中似乎所注视的人并非他,透过骆漠尘,清如雪看到的是其他人。骆漠尘感到十分的讽刺,可笑的悲凉充斥在他的心底。

      清如雪起唇欲解释,话到了嘴边却无从说起。清如雪握着手里的红酒无所适从,他并非故意把骆漠尘看成寒临冬,这种行为极其不礼貌,清如雪对此感到很抱歉。他把红酒放下,心里似乎好受了些,再回望了骆漠尘一眼就转身匆忙离去。

      再这里多待一刻,仿佛如履薄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骆漠尘不用抬头也能感到清如雪慌张离去,他此刻垂着首,遮挡住他此刻的情绪。扫了眼被抛下的红酒,冷漠的唇角勾起丝可笑的韵味。

      天渐渐暗淡,他唇边的笑也逐渐冷漠起来。天黑了,他勾了勾唇,深邃的双眸中荡起波涛汹涌,他不再压抑着自己,他放肆狂笑,他大声嘶吼,最后低吼道:“我,不是他!他,不是我!”

      “呵呵……呵呵……”

      这天后,一段时间内骆漠尘再也没有出现在清如雪的面前。

      清老爷子想传给他亲亲外孙清宝宏的事,清如雪跟清老爷子谈了谈,好好的谈了大半宿,清如雪先是讲理,讲不通。后是谈感情。清宝宏留在国内,被卷入这个纷争中最后定会落得连骨头都不剩。

      清如雪和清老爷子定了五年之约,清家吞并沈家和骆家五年后,清如雪自动辞去家主之位,退位让贤给清宝宏,清老爷子犹豫清如雪到了那时是否真会退位,但越谈到最后,清老爷子明显感到除了相信清如雪之外,别无办法。清宝宏实在不适合现在接手清家。

      最后清宝宏被送去了国,清如雪正式当上了一家之主。

      清如雪前脚刚当上一家之主,后脚就跟沈老爷子来了密谈,沈老爷子下一任家主之位也选了出来,这个人选是清如雪亲自推荐,他便是初次清如雪跟骆漠尘见面时,在旁热情跟骆漠尘攀关系的沈二少沈不泛。

      虽然清如雪和沈老爷子不认为沈不泛是适合当家主的人,但是为了更快取得骆家的信任,沈不泛是最适合跟骆家联姻的。名上家主是沈不泛,但是沈家的大权实在是沈老爷子的手中,只要沈老爷子一声令下,沈家的人全部会听从。

      清如雪加快进步,连夜不休把事情进展加快,只为了想尽早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

      他一待在这个世界,总会无时想起骆漠尘,想起寒临冬,他总是有一种错觉他们是同一个人。

      但他知道绝无这种可能。

      清如雪站在窗边望着夜色,灯光再闪烁,也不是他该有的。

      他从未忘记,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完成任务,完成任务的三日后他就会被迫传到下一个世界。

      清如雪的计划如期进行,骆漠尘与沈不泛一同吃饭,一同出行游玩的照片不断被记者拍到。虽然照片中没有任何暧昧的动作,只有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也是难得的。

      骆漠尘私下极少愿意与商场上的人接触来往,被拍到更别人的照片更是少之又少。

      清如雪与沈老爷子近来来往更加疏远,避免被骆家发现他们暗中合作。

      近来沈老爷子那边传来消息,下个月初骆家家主骆漠尘会在周年晚会上正式宣布联姻对象是沈不泛。

      这个消息对于清如雪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们的计划已然成功一半,只需要再等待些时机,趁骆家对沈家更加无防备的时候,给骆漠尘一个措手不及的袭击,如今沈家和清家每日分多次少量购买骆家的股票,准备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拉低骆家的股价,再找出骆家商场上犯罪的任何线索,警方将会对此展开调查,甚至乎暂时冻结住骆家的流动资金。

      下个月初,这周年晚会如期进行,清如雪是清家家主自是在邀请之列。

      清如雪极不想出席,但避免影响计划,他还是如期来到会场。

      进入会场有些时候,清如雪也未见到骆漠尘,他松了口气。

      再次面向骆漠尘时,清如雪并未向他之前所担忧的那样,会不敢面对,他坦然绅士地与骆漠尘握手,恭贺骆漠尘。

      骆漠尘冷漠的目光扫了眼清如雪,淡漠地回了句多谢,转身离去跟其他人谈话。骆漠尘的态度并不出乎清如雪的预料之中,只是清如雪没有料到骆漠尘竟然不恨他,不厌恶他。

      按理来说,正常人听到清如雪这般话,心里有不恨不难受是假的。

      但骆漠尘并非一般人,他的想法更是令人难以琢磨。

      周年晚会逐渐进行到高潮之处,骆漠尘简明扼要说了些开场话,渐渐话锋一转,他勾了勾唇,却不带一丝笑意,深邃而又冰冷的目光扫向众人,话中冷漠之极到远处的人仍能感到那丝寒意。

      他道:“在座的各位当中,有部分的人已猜到今晚除了庆贺周年,还有一事会宣布于众。”

      不明的人微感一惊,结合之前的事,瞬间了然会宣布的是什么事。

      骆漠尘犹如深渊般深不可测的双眼扫了眼清如雪,停留不过刹那间,就移开视线,他勾起唇,唇边更加泛起丝冰冷,他道:“我骆漠尘,骆家家主即将联姻,而联姻的对象,想必众人有所猜测,有所了解。”

      骆漠尘慢慢走来,穿过清如雪,停留在清如雪后面的桌位旁,沈老爷子激动按着腿,面上保持镇静,而沈不泛再怎么强忍不笑,脸上的笑也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沈不泛知道他这个家主不是名副其实,没有掌握大权。但若跟骆家家主联姻,只要得了骆漠尘的帮助,即便沈家倒了,他也能在骆家站一席之地。于沈不泛而言,他只想不停往上爬,无论是踩着沈家的尸体还是其他的尸体,沈不泛都毫不在意。

      骆漠尘停在沈不泛的身旁,给沈老爷子倒了杯酒,他高举酒杯举向沈老爷子,他道:“沈老,你是我最尊敬的人之一。”

      沈老爷子笑得眼都快眯不起了,他口上说着他哪受得起,手却连忙把酒接过一口饮酒。

      清如雪不用回头也能知道是怎样一般的场面。

      清如雪垂着头,微按着心口,有点不是滋味在心头。

      骆漠尘敬了沈老爷子一杯,沈老爷子满心高兴喝下,骆漠尘微垂首在沈老爷子耳边说了句话,“过了今日后,沈老可得多留意。”

      沈老爷子刚喝完酒,又听这话先是一愣,后是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后,脸煞白。他指着骆漠尘,话卡在嘴里还没有说出来,骆漠尘转身走到清如雪身旁,特别柔和地摸了摸清如雪的头,在清如雪深感不妙的目光的注视下,骆漠尘当场宣布他将与清家联姻,在这个月末与清如雪完婚,清老爷子已然同意。

      这消息一出,不仅连沈家震惊,连清老爷子也惊住了。

      清老爷子并未答应此事,更从未跟骆漠尘谈过,这段时日他甚至连骆漠尘一面都没有见上,谈何此事。

      沈老爷子一上来就找清老爷子算账,他怎么会不认为是清老爷子陷害他沈家,沈家一旦没跟清家或骆家联成一气,定会被吞并得连渣都不剩。

      清老爷子想解释这件事,他道:“世侄,不,应该是骆家家主,你莫要欺清老我老了,年纪大了,这记忆就不好了。我脑袋还转得动,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还是分得清。”

      骆漠尘勾了勾唇,冷漠之极,给清老爷子倒了杯酒,推向清老爷子桌前,他道:“清老,自是不会糊涂,这酒虽不比国外的酒好,但我知你亲外孙清宝宏最喜欢这种酒,清老应是不会推脱。再想想,你应该是有印象。上月十二日,在南盘湖,我们泛舟相谈许久。”

      清宝宏在骆漠尘的手上,清老爷子到了这个时候即便不想低头,但骆漠尘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连时间地点都点明,而清老爷子那时也确实是在泛舟。

      在众目睽睽之下,清老爷子任是再说什么,他人也不会全信。为了保住清宝宏的命,清老爷子只得喝下酒,道了句“记得了记得了。”

      清如雪望着这般场景,有什么会是不明白的。他勾了勾唇,唇边泛起丝冷意。

      骆漠尘这是要逼沈家和清家反脸,公然逼着清老爷子跟着他唱这出戏,这戏演得连清如雪都想拍掌。

      他也如此做了,他拍了拍掌,在众人惊叹之下起身,直视着骆漠尘,清如雪道:“你今日做的事,真令我感动。”

      骆漠尘虽有所诧异清如雪竟会鼓掌,却不会失态,他伸手把手搭在清如雪的肩膀上,在外人看来却是如此,但实则只是空浮着而已。骆漠尘故作跟清如雪十分亲密,他道:“今夜定会是你难忘的一夜。第一场舞,由我和你开场。”

      事已定局,米已成粥。沈家和清家暗中的约定已经不再有用,再也无法修复。清如雪也不会拿人命开玩笑,清宝宏死了,清老爷子恐怕半条命也去了,正所谓是一尸两命。

      骆漠尘是个什么样的人,清如雪不能确定,但清如雪却很清楚骆漠尘并非菩萨心肠,反而杀伐果断,处处不留情。

      清如雪与骆漠尘跳第一场舞,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们的身上,骆漠尘手空揽着清如雪的腰,手离腰的距离刚刚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恰好令人看不出端倪。

      清如雪原以为骆漠尘不想触碰他,是因为上一次的事令骆漠尘厌恶清如雪到连碰一下就无法做到,却不曾预料到并非如此。

      当这曲舞快结束的时候,骆漠尘在清如雪耳边低语道:“我不是他,他更不是我。你,只属于我,而非他。我会把他在你人生中的点点滴滴,全部给抹去。最后完完整整的你,属于我。”

      清如雪愣了一秒,他抬眸望向骆漠尘,叹了口气道:“不要认为得不到是最好的。我们亦敌亦友不是更好?”

      骆漠尘勾了勾唇,眼底藏不住的冷漠,他道:“我没有朋友,只有敌人。你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是爱人。你和我,注定只有这一种关系。”

      第一支舞结束,清如雪转身就准备带清老爷子走,不曾预料清老爷子被气得神智不清住院去了。

      无奈之下,清如雪一个人开车回去,刚上车却发现车无法启动,只见骆漠尘含着笑站在车旁,双眸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三大世家·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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