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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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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知道是卓静冉打来的电话,也没细问,只是接着刚才说的继续道:“之后我派去的人告诉我,她和一个男人走得很近,几乎每周都要见一次,我以为那丫头终于开了窍,找了新男朋友,就找人查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背景,谁知道竟然是沈全,而且那个时候他已经在帮你二叔做事,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带货跑船,我觉得不对头,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却突然收到消息,她跟沈全去了泰国。”
外头天已微亮,顾黎一直没有做声,楚源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接着说了下去:“我一路跟到了泰国,却意外地看到了许家的人,那位许家公子又似乎有心想帮她,我想,其实她只需要一根救命稻草,而那根稻草是你或是别人,都没有关系。而那个时候,顾延亮刚好又找到了三十多年前在顾家服侍过的老婆子,我担心会牵连出你的身世,便决定赶回国处理了。我没有再安排人跟下去,毕竟这事牵涉到了许家,我的人一旦暴露,之前的所有,都功亏一篑。”
楚源见顾黎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便从手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递给他,顾黎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突然开了口:“你就笃信许程尧会帮她?”
楚源摇摇头:“不确信,说实话,许家没有理由要多管闲事,但是我没得选,我只能赌一把。直到她后来安然无恙地去了法国,我知道我赌赢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输了呢?”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命,但那又如何,我的命是你救的,我在乎的,只要你没事,顾氏没事,其他都无所谓。现在这些你都知道了,如果你想要我以死谢罪的话,我无话可说。”
顾黎眯了眯眼,竟然笑了,笑中带嘲:“你错了,她是我用命守护的女人,你是我拿命去交的朋友,所以,我才会让你替我好好看着她,并且无条件信任你,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顾黎接过他手上的烟,直接扔进了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如果刚才顾黎狠揍他几拳,或者甚至对他开一枪,也许都会让楚源比现在更好受一些。在顾黎漠然离去的那个刹那,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朋友。
第二天,赵隆生依旧去接卓静冉上班,想到崔燕的话,她很客气的说:“赵叔,你今天就不用来接我下班了,我有个朋友会来接我一块去吃饭。”
晚上下班的时候,崔燕的R8果然已经等在了公司门口。
卓静冉上车,抱怨道:“你就不会停远一些吗?这么没水准的车,我上了都嫌丢人。”
崔燕“啧啧”两声:“看你这小媳妇的醋意,不就是和你的情敌一个牌子吗?我倒是觉得你这情敌除了看男人的品味差了些,这挑车子的水准倒是很不错。”
然后崔燕又四处看了看,问:“怎么没见着姓顾的,一点都没有男朋友的自觉。”
“他不在国内,我们去吃什么?”
崔燕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卓静冉忙着系上安全带,然后便听见崔燕说:“吃本帮菜,有人做东。”
确实是当地有名的本帮菜馆,崔燕停好车,卓静冉跟着她进了一个包间,包间很大,里面却只有一个人,那人坐在圆桌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听到门外的动静才转过头来。
崔燕先行开口:“不介意我多带了一个人来吧。”
那人从沙发上站起,无比绅士地笑了笑:“崔小姐哪里话。”然后将目光投向卓静冉,问了崔燕一句,“你朋友?”
崔燕道:“我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卓静冉,这位就是大名鼎鼎人称许公子的许程尧。”
许程尧向卓静冉伸出右手:“卓小姐,幸会。”
卓静冉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他的掌心厚沉且粗糙,指腹掌间上有明显的茧子,卓静冉不大适应,下一秒,她已经松手。如果有人觉得从豺狼世家走出来的人不是满身煞气,就是一身戾气,那就大错特错了。眼前的许公子,穿着一件灰色衬衫,戴着一副浅金色边框的眼镜,温文尔雅,眉眼间有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
他拉出椅子让她们坐下,然后便吩咐服务生上菜。
许程尧感慨地说了句:“上次来上浦还是我刚念大学的时候,这么多年了,这次来得好好看看,不知道崔小姐是否乐意做我的向导?”
崔燕回答得很痛快:“荣幸之至。”
桌上很快摆满了菜,崔燕说:“我们就三个人,你怎么点了这么多菜?”
许程尧道:“刚才看菜单的时候,觉得菜色都很不错,就都想点了尝尝,这里的菜和我们那的比起来,确实精致很多,口味也很好。”
崔燕怼了一句:“时下我们推崇光盘行动,你这样浪费,是要罚款的。”
许程尧不以为意:“那我打包带走。”
卓静冉忍不住笑了笑,崔燕问:“你笑什么?”
“我就是在想大名鼎鼎的许公子吃饭还打包,也算是件稀罕事。”
许程尧接口道:“那你们就多吃点,这里的菜都偏甜,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
崔燕连忙点头:“对啊,冉冉平时就喜欢吃甜的。”
许程尧笑笑:“哦?我看你朋友没怎么吃,还以为是不大合她的口味。”
对着这一大桌子的菜,卓静冉今天确实没什么胃口,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笑笑不说话。倒是崔燕说:“估计是白天上班太累了。对了,许公子千里迢迢跑到上浦来,听说是想和顾氏合作,一起做生意?”这顿饭闲聊了这么久,终于谈到了重点。
许程尧毫不避讳地道:“我这次就是想来上浦走走看看,不过如果真的可以顺便和顾总见上一面谈谈生意,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崔燕接得很快:“我们冉冉可是在顾氏上班的,倒是可以帮你搭桥引线。”
许程尧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推了推眼镜,视线在卓静冉身上停留了几秒,而后问了句:“哦,你在顾氏上班?”卓静冉与她对视一眼,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看不到他眼里的任何情绪。
她说:“崔燕开玩笑的,我就是个普通小职员,哪有这能耐。”
“做生意这种事,讲究缘分,不用太放心上。”许程尧简单的一句话,让这个话题没再继续。
吃完饭,有车来接许程尧,他问:“我来送两位女士回去。”
崔燕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开车回去。你是客,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不送你已经很不地道了,怎么还敢劳烦你。”
回去的路上,卓静冉问崔燕:“你对这位许公子很感兴趣?”
“还行吧,后台硬,人又帅,关键我爸那里还能交差。”
“燕子,离他远些,他来上浦一定没那么简单,你别搅和进去。”
看到卓静冉脸色不好,崔燕笑了:“看把你吓的,我唬你的,我对这许公子不感冒,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就走了。今晚我就不住你那了,我爸也来了上浦,我得去跟他交待一下。”
卓静冉回到家,连澡都懒得洗,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只觉得格外的累。
她昏昏沉沉地险些在沙发上睡着,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她猛地坐起,这么晚还有人来找她,她突然害怕起来,谨慎地没有应声,轻声走到门边,从门上的防盗猫眼往外看了看,竟是顾黎。
她连忙拉开门,顾黎就站在门口,喊了一句:“冉冉。”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却带着淡淡的倦意。
“嗯。”他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她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很想你。”他的声音有些低。
虽说只是简单的情话,但出自于顾黎之口,却是能让人听了酥到骨子里。
卓静冉简直不敢相信,她睁大眼睛,还以为这是幻觉的时候,顾黎已经走进房间。
她关了门跟进去,见顾黎不似平日的神采奕奕,似乎整个人都很疲惫,便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你刚下飞机?”
他没有伸手去接水,而是忽然就抱住了她的腰,低低“嗯”了一声。卓静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腰上一紧,手上的水晃了晃,洒出了几滴,她不敢动,只问他:“你喝酒了?”
顾黎摇摇头:“没有。“
他的气息就扑在她的脸上:“冉冉,我曾经喝醉过,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从今以后我滴酒不沾。”
他整个人都和先前不大一样,卓静冉顺着他的话接着道:“我才不信,你们男人,大部分生意都是酒桌上谈成的。”
他放开她,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喝了几口水:“那是对大部分人而言,以后你会知道,我是个特例。”
他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我去冲个澡,今晚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