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桀泽

28、蒙娜丽莎的微笑

　　瘦子皱着眉头，嘴里咕哝道，“这不是...”
　　“门口那蛇头。”胖子气急败坏，说出了实情。
　　“你把这玩意儿扣下来干啥？”瘦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寻思着，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好东西不是没见过，看着这东西就是tmd邪性，这不是想搞回去，叫老寇看看。”胖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有了底气。
　　瘦子好笑地说：“手脚挺灵活哈，咱可都没看见，那你心虚啥，还跟个娘们儿似的，藏着掖着。”
　　胖子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那蛇头能给我看看吗？”说完，时间像凝固住一般，我有些后悔，好像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瘦子将手里的蛇头掂了掂，然后抛给了我。
　　我堪堪接住了蛇头，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会儿。
　　刚刚洞穴门口，事出紧急，我根本就来不及注意这个蛇头。
　　蛇头远看呈黑色，近看却不是这么回事。
　　金色的丝线暗暗包裹在蛇头周围，红色的蛇信子吐出来，黑色的鳞片包裹着全身，暗暗发出玄黑的反光，蛇眼诡异，就像《蒙娜丽莎的微笑》里蒙娜丽莎的眼睛，无论在哪个方位，她的眼睛都会牢牢锁住你。
　　我看着蛇头黑色的眼睛，仿佛陷进敦煌的沙海，流沙胁制我的身体，地心引力狠狠地将我向更深的地方拉去，遥远的蓝色的天空，漂浮的白色的云朵，令人神往，令人流连忘返，而我被恶魔择住脚跟，无法自拔。
　　身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下子从幻想中脱离出来，脑子有些昏沉，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黑色衣服的女子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间晃了神。
　　我朝她摆摆手，微笑道，“没事。”
　　最近我老是这样，神游，或者是陷入梦境，陷入幻境，自从来了这个地方。
　　柯令靠近我，关心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只是看起来而已。”我坚定地对上柯令的眼睛，试图告诉他我的精神状态不错。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关注和质疑写在他眼睛里，但只是撇了撇头，对其他人说，“别杵在这，找出口。”
　　我退后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右手里的纸条已经湿透了。
　　瘦子从我手里接过那个蛇头，我心里竟然有些放松，有意无意，我觉得这蛇头会给人带来压抑，拿走好。
　　胖子手痒，蛇头一从我手上到瘦子那，就要摸摸手去拿。
　　这名精明哪能让他拿到，一个转身，将胖子掼出去，一不留神，俩人又扭打在一起。
　　柯令不管他们，独自去蛇门边找机关，而黑衣女子跟随着他，也一并留神机关，没有人的注意力在我这边。
　　好时机。
　　我右手碾了碾手里的纸条，慢慢地将纸条用手指摊开在手掌心。
　　我抬起手，咳嗽了一下，右手上来捂鼻子。
　　放慢动作。
　　纸条上的字渐渐在我面前放大。
　　引...们...水...池...
　　我的心跳急剧加快。
　　引...他们进水银池！
　　对！我看清楚了。
　　柯令猛地抬起眼，将视线转我这边。
　　我猜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有些僵硬，或者面无表情。
　　其实我心里有些没底。
　　是不是他看到了？
　　我又咳嗽了两声，好像及时地感了冒。
　　掩盖过这时涌动的暗流。
　　我扯起嘴角，“怎么了？都看着我。”
　　“你感冒了？”柯令冷冷的问道。
　　“不碍事儿。”我尴尬地笑笑，急于逃离这个气氛。
　　“嗯。”
　　我垂下眼睛。
　　回想起纸条上的另一句话。
　　\'否则，西张两人死不瞑目\'
　　我的胸口有些闷闷的，就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几个字眼一直在我眼前晃着。
　　引他们...进水银池。
　　水银池。
　　给我纸条的人，到底想干什么？到底会是谁？
　　一个个疑问浮上水面。
　　我现在该怎么办？
　　是应该告诉柯令，还是...
　　我慢慢收紧右手，将纸条慢慢揉成团。
　　黑红的石墙伫立在面前，仿佛一只怪兽，而我们就像一只只蚂蚁，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这边胖子和瘦子刚决斗完，就扶着墙面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东西。
　　他嘿了一声，搓搓胖手，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墙面，嘴里美滋滋地自言自语，“这东西不错呀。”
　　瘦子一掌拍在胖子脑袋上，呵斥道：“你还真嫌命长是吧，随便什么东西都敢...”
　　瘦子话音还没落，这边被胖子碰过的墙面上的砖头就机械的翻了个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机关...
　　我还没回过神，就只见数量黑色庞大的东西向我们袭来。
　　速度极快，容不得人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我堪堪将身体往下一倒，贴在地上，躲过了这可怕的东西。
　　这东西发出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像大钢铁厂里，运送钢铁时机器发出的嘈杂声。
　　那边胖子躲闪不及，“诶，我cao！”肥脸几乎扭曲在一起，奋力一跃。
　　却还是被这庞大的东西擦过脊背，胖子双手一撑一按，倒在旁边的地面上。
　　瘦子，柯令和黑衣服的女子所幸都离得比较远，身手不错，都虚晃一招躲过了这庞然大物。
　　庞然大物咚地一声撞到我们身后的墙面上，又落到地上，发出巨响。
　　然而墙面居然丝毫没有被震碎，仅仅掉落了一些碎屑。
　　虚惊一场。
　　定了定神，却听到胖子的□□声。
　　胖子倒在角落，用手扶着腰，动弹不得。
　　“卧槽，胖子，你没事吧？”瘦子看着胖子的伤口，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胖子被这东西重击之后，将背上的衣服都蹭破了，血肉翻了起来，但蹊跷的是，皮肉边上竟然暗暗发紫，仿佛中了毒一般。
　　“诶哟，卧槽，m的痛死爹爹我了。”胖子郁闷地抱了几句粗口，看样子疼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