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做得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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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大毛球造成的错愕不仅仅影响到了村民，那名外来的男子同样愣了愣。
他显然不太明白，为何在这样一个梦貘居住的村子里，突然蹦出来了体型庞大的毛球。
莫家村的确有别的种族，这儿有梦貘，也生活有其他的生灵。
不过，之前走了一些摇摆不定的人，剩余的这些村民，绝大部分是留在村落的梦貘。他们的血脉不够纯正，实力也不够雄厚。
可偏偏这般一眼瞧不出具体种族的毛球，力量比普通村民隐隐高了不少。
此次前往莫家村的这名男子，他是二少爷的心腹之一，与寻常的那些侍从不同。
他这次进村是为了二少爷交给他的任务，势必要找到二少爷需要的东西。至于这里的人，他不会留下活口。
这些村民守在莫家村舍不得走，还妄图山神一直保护他们。这般软弱，注定了他们在这里等死的命运。
说实话，男子并不确定，祭坛的下方是不是有什么。
他下山前，二少爷曾经提及，他们这么在山中守着不是办法。不如到莫家村瞧一瞧，兴许能找到某些可用的东西。
男子进入莫家村后，突遇倾盆暴雨。男子并未被暴雨影响，他左右打探，最终认定山神的祭坛最有可能存在异样。
毕竟祭坛与山神密切相关，假如村里有某些与山神有关的秘密，祭坛必定首当其冲。
男子动手挖开祭坛，还当真找到了些许异常。
在祭坛的底部，少了一块泥土。那个位置极有可能曾经放了某样物品，可惜此刻已经不见了。
不管少的东西是什么，十之八|九是山神的事儿。哪怕与山神无关也无所谓，宁多杀不放过，是男子做事的原则。
男子意识到祭坛底部少了一块泥土后，并没因此停下动作。他继续往下挖，打算再挖深一点儿看看情况。
也许，少的部分是山神设下的陷阱，为了迷惑他。真正的东西兴许还藏在这里。
就在男子继续往下挖时，祭坛忽然塌了。
祭坛的石头一下子压在男子的身上，看似平淡无奇的石块一时间竟压得他动弹不得。
他意识到这些石头有古怪，也相信自己找对了方向。
遗憾的是，男子尚未研究出原因所在，没能弄明白这些石头的情况。
出人意料的变故发生了。
男子的身体快速溃烂，从他体内溢出了丝丝缕缕的红雾，哪怕他从不曾直接接触过山中的红雾。
直到这个时候，男子恍悟，他们中了山神的圈套。
山脚的红雾根本不是完全散开了，而是他们看不见红雾罢了。就在他们迈入大山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山神的陷阱。
男子心急，他必须尽快弄清楚祭坛底部少了什么，此外他还得马上通知二少爷，红雾的诡异。
可惜，男子的消息没能传出莫家村。
所有的一切触碰到莫家村边缘的刹那，消失无踪。男子心里一沉，他知道这是山神出手了。
即使走到了这一步，男子仍然不慌不忙。
待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就杀光这里的村民，强行冲出莫家村的范围。
只要他回到二少爷身边，二少爷就有办法治疗他的伤。他的身体腐蚀十分严重，可也不会就此丧命。
男子不屑地看着身旁的村民。这些梦貘完全是在找死，他们不是他的对手。
唯独两个大毛球略有不同，暗藏着一丝不平凡的力量波动。
两个大毛球，其中一个相当凶残，不顾死活的和男子拼命。
而这个奋不顾身的毛球就是泥毛球。
泥毛球只负责执行命令，它不会考虑自己的生死。就算它被打散了也不怕，只要核心仍在，重新补一补泥土又完好如初。
泥毛球凶残的战斗力带动了莫夜的斗志，他学着泥毛球的样子，紧追男子往死里砸。
他不懂，在他没有吞噬梦魇之力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为何又莫名的变大，不过，原形大一些总会厉害一点儿。
变大了的莫夜，与同样变大了的泥毛球相比，泥毛球的存在比他管用多了。
莫夜很想问一问泥毛球，要怎么才能这般强悍。
不，泥毛球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他大概得询问媳妇，快速强大自身的方式，他先得到达泥毛球的水平，之后再说别的。
两个大毛球，尤其是霸道万分的泥毛球，他们的存在给周围的梦貘们减轻了不少压力。
梦貘们此刻普遍伤痕累累，颇为惨不忍睹。
村民们眼下还没有生命危险，这是男子刻意留下他们的性命，以此进行震慑，逼迫他们说出真相。
莫家村面临的危机并未减缓半分。
倘若村民们不能尽快消灭男子，山中的援助或许就要来了，他们到时真的一个都逃不掉。
没多久，奋战的梦貘们得知了原因，令他们忧心忡忡的援兵迟迟没来的原因。
一部分不敢面对男子，有心逃离村子的人，他们又回来了。
这些人灰溜溜的，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
“村长，我们出不了村子了！”
“村长，你可得想想办法啊。”
“村长，山神凭什么把我们关在村子里？”
那些人心里有气，围着村长说个不停。村长沉默着摆摆手，他没精力听这些人继续往下说了。
或许正是由于他们出不了，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他们眼下才有机会，专心对付一个敌人。
村长此前跌倒了，他一身泥泞，颇显狼狈。他杵着拐杖，后背却不曾弯下来。
他怎会不知，这已是山神对莫家村的照顾。
他们无知又贪婪，一边寻求山神的庇佑，又一边违背誓约进入大山。当灾难临头之际，还出声责怪山神的不作为。
既然如此，当初那些人离开村子时，这些村民为什么不走。当时虽选择了留下，但根本不是真正的重视村子。
说到底，他们在意只是自己，就连山神，他们也不一定会看重几分。
村长拧了拧衣衫的泥水，他的目光望向了与男子艰难对战的那些梦貘。
他们的村子终究还是太弱了。
也幸好，这么弱的村子，仍有傲骨没被折断。这般历练对莫家村来说，未必没有好处。
大毛球砸得卖力，而小泥巴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不准备继续等下去。
小泥巴此刻仍挂在莫夜的身上。兽皮口袋被长长的绒毛缠紧，防止小泥巴掉下去。
小泥巴不急不徐地搓了一根泥针，他在针尖用力拧了一下，针尖顿时溢出惊人的杀气。
就在大毛球再一次砸向男子之际，小泥巴也顺手抛出了那根泥针。
原本，男子不惧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梦貘。
可当大毛球再次砸向他时，男子的心里猛地一跳。
致命的死亡气息霎时扑面而来。
男子下意识要避开大毛球，可偏偏躲避不了。他还没来得及使用二少爷留给他的保命武器，他的眉心一阵刺痛。
他的意识仿佛被一只大手搅得天翻地覆，让他痛不欲生。
男子爆发出了濒死的痛呼。
外面的人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他们只是看见莫夜砸向男子后，男子发出了痛呼。
这一次，男子没能再把大毛球掀翻，而是一直痛苦的挣扎。
男子的悲鸣持续了多久，大毛球就僵化了多久。
他不敢随意挪动位置，他深知到了关键时刻，对方快要不行了。他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松开对方，给对方逃生的机会，导致大伙儿的付出全都前功尽弃。
莫夜第一次对付这般可怕的敌人，他也是第一次在对战中占据优势。
大毛球坚持不懈的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渐渐的，男子的痛呼声没有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附近出奇的安静，谁也不敢大口的呼吸，唯恐唤醒了亡灵。
泥毛球早已遁地离去，梦貘们也陆陆续续的变回人形。莫夜左看看右看看，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办。
直到他听到兽皮口袋内传来一声：“可以了。”
力竭的大毛球再也维持不了庞大的身躯，他瞬间缩小，又变成了那个巴掌大的小毛球。
莫芸快步上前，搂起自己筋疲力尽的儿子。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向了同一个地方。
在那里，男子已是没了呼吸。
片刻后，终于声音打破了静谧。
“他死了吧？”
“总算是死了。”
“他居然对祭坛不敬，太可恨了！”
“不过，这些外来者确实很强。只有他一人，我们就应付的够呛。”
与此同时，还混入了别的声音。
“你们疯了吗？他死了，那些外来者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不想活了吗？”
“村长，我们出不去了，该怎么办？难不成困在这儿等死？”
当然，亦有明确的指责。
“莫夜，是莫夜的错。”
“对，人是他杀的，要算账找他算账。”
村长跺了跺拐杖：“够了，都闭嘴！”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满心怨恨的村民，又看了看那些浑身是伤的梦貘。
总算，不是所有的人都让他失望透顶。信念不倒，他们村子的血脉就还能延续下去，不会断在这个地方。
村长抓紧时间安排人给伤员们治疗：“大家辛苦了。”
接着，他行至莫芸跟前，看着没精打采的小毛球：“莫夜，你做得很好，以后也得继续努力。”
小毛球抬眼望着前方的老人，激动地应道：“村长，我会努力的！”
很快，有人上前查看村长的伤情，村长的脚在跌倒时扭伤了。
村里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两批人泾渭分明。
一部分留守村子，他们这会儿受了伤，正在疗伤。另一部分则是有心逃离莫家村，偏偏又苦于出不了村子。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都在打量着对方。
“村长……”
村长不待他们说完，抬手阻止了：“这是山神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闻言，那些人安静了。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不一会儿，村口那儿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有、有人，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你做得很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