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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天玉觅龙(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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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磨来磨去大半年,来了个原野,这事儿就一并办妥了。份外神速。第二天我看这天也格外蓝,云也格外白,心情也特别好。方皓在厨房煎鸡蛋,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和他啵了下嘴,十分亲昵。
方皓低低笑:“哟,今天敢上手了。”
我把人前前后后摸个遍,老脸不怕臊:“这不盖上章了么。”
吃完早饭我说我得回家去。谁知道那位远道而来的原先生想干什么。方皓当然是和我一块儿走的。他还剩下一周的假,要好好用起来。我说:“就当是你婚假了。”
被他白了一眼。
同一条路,两种心情。我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的。所以等回了公寓,见到原野,也十分愉快地打招呼:“早上好,鄙舍小,睡的好吗?”
说着朝他背后的赵泯也点了下头:“嗨,泯泯。”
丝毫不奇怪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
赵泯愣愣站着,没忍住退了两步。搓了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道:“是不是降温了。”
我笑得十分灿烂,把新晋升的对象让进了屋,殷勤的请人坐了。
原野还是昨日装扮,只是头发没梳上去,散落下来,倒显年轻,亲近。他轻笑一声道:“哪是降温了。我看是春风吹过了头,得风邪了。”
赵泯忍不住问:“什么意思。”
原野没理他,只是眼神在我和方皓身上转了两圈,说:“气息交融,满面桃花。两位好速度。一晚上就办成事了。这一尾金红,便当是贺礼。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赵泯回过神来,在我和方皓之间看了半天,搁那好久没说话,我怕他打击太大,还想抽空与他解释解释。却见他脸色变了又变,只吐了两个字来:“佩服。”
……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方皓道:“既然一尾金红当了贺礼。想来是不与我们计较了。原先生何时起程回去呢。”
原野道:“我难得出来一趟。”
说罢他看看我:“再说我与黎老板,还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我说没有,一点儿也没有。我们素不相识,无旧可叙。
原野便微微一笑,点了点桌面。
“可是若没有我提点,天玉觅龙经,黎老板看得懂么。”
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这书我藏得好好的,他是从哪里知道的。
“黎老板不要奇怪。”
原野徐徐道来:“当年五家争夺天玉觅龙经,闹得四海皆知,动静不小。如今六本天玉,三册在你手中,一册在白家,还有一册被黎天启带走了。他一定交待你好好学习上头的东西。可是内容繁琐,你看不懂,对不对。”
此刻别说是我,赵泯也只能是悄悄蹭到方皓身边,一只手去拿扫把,警戒起来。
怪不得他。他一提到这本书就全身紧张,可能是在古越那被刺激大了。
我说:“两点红非寻常俗物,想来原先生亦非凡夫俗子,来历非凡。如今你说这些,是想与我交换什么条件么?要论起能力,恐怕在场各位,都不及先生一根手指的。”
我这话并非奉承。
原野容貌出众,气运润泽,既没有古越身上的邪气,也没有张子青身上的道气。而冰雪气泽,隐隐有凛冽之意。可观他眉眼,硬算的话,应当与张道长是一路的。
我只会算卦,方皓是警察,赵泯就是个拉皮条的。
在场三位普通人,在大能人手中,自然是讨不着便宜的。
既然无便宜可讨,我反而干脆坦诚一些。说不得还能占些机遇。
这位原先生就说:“这样,你认我为师吧。”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话。看原野这脸说不得比我还要小上一些,我认他为师?不可思议之下,我连应也没应一声。原野眼力是好的,他看我一眼大约知道我在想什么,说:“你别觉得我占你便宜。要论岁数,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没我大。辈份上叫我一声祖爷爷都成,何况是一声师父。还是你占了便宜。”
“……”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我也不必去猜测他话中真假,只摆摆手:“原先生,你是高人我知道。要说是祖爷爷我也承认。只是这拜师一说就不必了。我没什么大志向,也就是想抱着媳妇睡大觉,是承不了你厚爱的。这里家徒四壁,一穷二白,看什么都不像是你会稀奇的模样。原先生到底想干什么,直说了就是。这鱼我也说还了,你不是不要么。”
我突而想到赵泯,把他从我背后揪出来往前一推:“大不了赔个人给你。”
躲在后头看戏看正热闹的赵泯猝不及妨到了前面。冲我怒目相视。我装瞎。
方皓也沉声说:“大家都想多个朋友,不想树个敌人。原先生还是明人别说暗话了吧。”
楼下大马路上车流不息,青天白日各忙各的十分热闹。楼上的孩子不用上课,正在家里弹钢琴。这隔音效果不好,琴声就叮叮咚咚淌进了屋。这屋里暂时无人说话了。
原野一直慢条斯理地拿茶盖撇沫。赵泯想动被我按住了肩头。
请神容易送神难。我知道急不得的。
须臾原野停下动作,放茶杯放好,抬眼说:“一尾金化龙需历三坎。我虽然不知道这头一道坎它怎么过的。但是剩下两次,若是没人相护。它要度过这个气运,怕也不容易。我虽然与它无缘,好歹也是养它许久的,不能轻易看你们糟践了它。在它化龙成功前,我要留在这里。黎老板,你觉得呢?”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我利落地将鱼缸交到赵泯手中,将赵泯交到原野手中:“鱼是他的了。他是你的了。”
赵泯:“……”
原野:“……”
方皓轻咳了一声。
我说:“你们别这样看着我。两点红化龙不是在我手中,是在赵泯手中的。我这太小。赵泯家大。原先生可以暂时住在他家。”反正他又不止一个窝。
赵泯当然是要反抗的,我一把揪过他在他耳边轻声道,谁让你在两点红化龙的时候在它身边伺候的,现在它认你为主,它原先的主人当然要讨个说法,没太刁难咱们已经是运气了。赵泯怒道,这不还是你惹出来的,要不是你说要回家这鱼能在我那吗?我说笨,你就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我就把两点红的好处说了一通,怎么吹怎么来。当初两点红气运遏制住了古越的魄虫赵泯也是亲历的,他倒不曾怀疑。
见他迟疑,我又推一把手道:“何况你不是一直要与我看房。现下有这位明摆着的高人在你身边,你还不好好拉拉关系讨讨人情,学点本事。人拉你的那一把,都够你吃一辈子了。”
赵泯是什么人,生意人。生意人讲究利益最大化。在利益诱惑面前,他什么都能忍。何况原野年轻客气品貌俱佳,还是个大佬。根本没什么毛病让人挑的。
赵泯此刻心中已经打了一遍小算盘,却又狐疑:“那你怎么不把握机会。”
我说你笨啊。
“我现下是有家室的人。能和别的男人授受不清么。”
方同志对原野的不爽写在脸上,我再把原野留下来绑在身边,我这刚摘的小桃花还要不要了。一夜的保质期还没过就得被风吹散了。
赵泯反应过来:“那我这算是帮兄弟一把。”
我一愣,想想:“是。”
他立马就小人得志了:“那哥你欠我一人情。”
我忍了忍,认了:“对。”
直到赵泯和原野离开,方皓都没弄明白,赵泯是怎么从垂头丧气变成奸笑连连的。他狐疑地看着我:“你和他说了什么条件。”
我说哪有什么条件。这小子心向来就这么大。要不我也不会就这么把他给原野带着了。
方皓道你倒是放心。
我说:“原野气泽纯正,不是歹人。赵泯向来爱惹些事上身。有原先生提点一二,我这个做兄弟的也能放心一些。且他这样的人要留下,不论出于什么目的,必然是有离不开的理由。我何不成全他。卖他一个人情,日后也好做事。”
正因为我算出这一层,才这么放心大胆地做了决定。赵泯是我兄弟,我当然不会害他。
再说了,我与赵泯说好,他若是从原野那套来些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给兄弟我的。
方警官意味深长:“你打的好算盘。”
我低头一笑。
何止。
这还一举解决了两个随身隐患。我可还记着昨夜被窝里方大警官是如何说我左一个小郡主右一个大原野,前面还虎视眈眈一个白小姐。如今他便不用挂心了。何况这家室刚成,晚上总有些需要两个人共同完成的私事。原野要是在,可怎么叫他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