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粪从天降》肉元子

7、Part 7

　　这声音像是从亿万光年之外传来，跨过山河大海，穿越人山人海，

　　顾萌萌没有说话，连转身都做不到。

　　常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跨步走到她面前，将她紧握在手心的取样管抽出来，“在这里等我。”

　　似乎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常庭进去了一秒，又折回来，“不许跑。”

　　结果她就真的没跑，定海神针似的在厕所门口守着。

　　他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被她灵巧地躲过。

　　她终于正眼瞧他，向来是国外的生活比较滋润，他精神甚至比两年前更好，人也更俊朗了，站在厕所门口都引来不少女医生垂涎的眼神。

　　“怎么，还舍得回来？”

　　常庭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外面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是最后一次见面的那个咖啡厅，只是换了不同的位置。

　　“这两年，你过得还好吗？”看起来瘦了很多，脸上的婴儿肥都瘪下去了。

　　她喝了口咖啡，甜的，“托你洪福，还算不错。”

　　“听说你已经升到经理助理了，吃了不少苦吧？”

　　“错失进修机会以后，也没什么苦的了。”

　　常庭哑然失声，她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她，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已经学会明里暗里地讥讽人了。

　　一时相对无言，顾萌萌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看来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不想知道原因？”

　　他不用说，她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天知道，她想知道想得都要发疯了。

　　常庭终于在她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表情，那种我想但是我憋着等你自己说的矛盾。但是，在说之前，他先要确定一件事情，“如果我回来，你还要我吗？”

　　顾萌萌面色不可抑制地一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抢了她的进修名额，不声不吭出国，两年没有音讯的，是他。现在突然回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收留的，还是他。

　　他当她是难民收容所？

　　常庭一看就知道有戏，“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顾萌萌绷着脸讥笑，“你求我要你，还想跟我谈条件？”她拎着包起身要走，“爱说说，不说我走了。”同样的招数想用两次？门都没有！

　　“好吧，”常庭起身将她摁回位置上，“当时我知道那个名额给我的时候，我也不可思议。但是我又怕你去了国外，见惯了外国男人，就把我给忘了，所以留了私心没有告诉你。”

　　“后来，我父亲出了车祸，我忙于照顾他，忽略了你。等父亲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就被架到了机场，更是来不及也没脸通知你。”

　　“那你到了国外，为什么不联系我？”难怪当年他全家都联系不上。

　　说到这个常庭就委屈了，“你换了手机号码，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发邮件你也不回，怪我咯？”

　　这说的倒不是假话，当年她心灰意冷，一怒之下扔了电话卡，常年不用座机，自然是干脆把座机停了。而邮箱……她也是真的万年不看一次。

　　她登上许久不等的邮箱，收件箱里果然整整一排未读邮件，她抬眼瞧他一下，整整两年，坚持每周一封邮件，一共将近一百封邮件，她还真是错怪他了。

　　常庭发现她的小动作，脸上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没骗你吧？”

　　顾萌萌有些绷不住想笑，还要一脸傲娇地装矜持，“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你害得我没能出国进修的事儿可不算完，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常庭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枚戒指，黄豆大的钻石闪瞎她的眼睛，“一辈子？”

　　顾萌萌接过戒指套上，大小正好，“还不够。”

　　“那……”他脸上露出一丝报赧，“以后每年体检，我都帮你？”

　　“……”这还真是个有味道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