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职神棍》狐丘

3、CH.3

　　饶是叶知秋小时候跟着师傅走南闯北，听过的秘闻数不胜数，可像这样恶毒的手法，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了。这也是她能直接看破，换做别人，能看出衣服的不对就不错了，哪能再想到衣服里层竟然还有“加料”呢。

　　小钟闻言苦了脸，“叶老板，我们真的把死者的人际关系排查了个遍，死者的个性虽然不能算特别好，最近也经常因为钱的问题跟人有些小摩擦，但是都只是些拌嘴，吵完了就忘了，怎么可能会有人下这么狠的手呢！”

　　“钱？”谢忱从刚才叶知秋指出嫁衣有问题就觉得哪里不对，现在终于把心里那条线给理顺了。“死者家中我们查过了，有一套白色的鱼尾婚纱，还有一件红色的晚礼服，应该是婚宴当天会穿的，据死者的未婚夫说，死者的个性相对节省，包括那两件衣服也都是选择的网购，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为什么会买这么贵的嫁衣呢？”

　　这样的面料再加上手工费，没个小一万是绝对拿不下来的，以死者的个性，实在不像是会去主动购买的人。

　　“或者也有可能是其他人送的？”老尤在法医科呆了这么多年，思维转得比两个小年轻快多了。

　　“甭管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这衣服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你们查的时候注意一点。”叶知秋主动提醒了一句，毕竟要真因此出了什么事儿，老齐肯定又得让她来收拾残局，她可没那个工夫，论文还没写完呢。

　　先是去案发现场，后来又来了法医科，一通折腾下来已是夕阳西下，月亮姐姐也准备上班了。

　　“送您回去？”虽说现在有了线索，估摸着还得兵分两路去查，可是人是他们接来的，再让人打车回去的话，总感觉有点不负责，怎么说也是替他们找到了侦查方向的“大师”。

　　叶知秋摇摇头，“不用了，这儿离学校不远，我手机上已经叫好车了。”

　　果然，说话的工夫，大门口就停了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叶知秋冲谢忱点了点头，刚要走，被谢忱叫住了，“那什么，叶老板，加一下微信，留个联系方式？”手机都拿在手上了，不趁着这时候要联系方式什么时候要，否则那件破衣服又出幺蛾子怎么办呢。

　　叶知秋从善如流地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号，“微信号也是这个，我先走了。”

　　谢忱赶忙存下号码，又复制粘贴进微信的搜索栏里，“一叶知秋，”谢忱咕囔了一声，“真名弄得跟化名似的。”咕囔的工夫，那头叶知秋已经通过了好友申请。

　　“头儿，叶老板呢？”小钟从后头冒出头来问道。

　　“她回学校去了。”谢忱将手机收起来，下意识回了一嘴。

　　小钟立刻就炸了：“学校？叶老板还是学生？”

　　谢忱回忆了一下叶知秋的样貌，虽说猜测女性年纪什么的，有点不大礼貌，但是就谢忱的眼光来看，叶知秋少说也有个二十三四了，再加上亚洲四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二十五六也是可能的。“咱们附近有哪几家学校？”

　　“咱们附近也就师大和春大啊，还是研究生院，本科的早搬去大学城了，”话说出口，小钟就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抽了抽嘴角问谢忱：“合着叶老板还是个好学的？”

　　这科学吗？不对，这合乎逻辑吗？哪怕小钟是个逻辑废，也觉得大师和研究生这俩名词搁在一起，完全不和谐啊。

　　是挺不科学的，谢忱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所以他捎带手翻了一下叶知秋的朋友圈。谢队长摸着良心对国徽发誓，真的就是顺手，反正等小钟他们也是等，看一下朋友圈又能怎么滴呢。

　　奈何叶知秋的朋友圈看上去单调得要命不说，还只能查看三天之内，除了几张春大校园的照片和猫猫狗狗的照片，其他什么消息都没透露出来。

　　得，没说大师就不能好学不是，不是还有那什么民俗学嘛，说不准人家学得就是这个呢。谢忱把手机一收，继续工作去了。

　　车赶在晚高峰之前到了春大西门，叶知秋下了车，习惯性地给了个五星好评。上车之后除了目的地之外无交流，这样的司机绝对是五星了。

　　自打大学扩招之后，春大的老校区就不够用了，早在六年前，春城就圈了原本的城郊一大块地开始兴建大学城。春大是老牌名校，率先圈好了离未来地铁线路最近的那一片，美滋滋地把本科生全给拉了过去，老校区则留给了研究生。当然了，也不是所有研究生都在老校区，有些专业，像是生物化学这一类设备要求高的，也都在新校区，地方大了仪器才摆得下嘛。

　　校区虽老，绿化却比新校区更好，校园里随处可见成年男性都不能环抱的参天大树。叶知秋从西门一路往办公楼走，绿树成荫，城市热岛效应带来的燥热之气在这片绿林里消散得一干二净。

　　“喵喵喵！”快要走到办公楼的时候，临近的树上突然跳下来一只油光水滑的黑猫，冲着叶知秋喵喵直叫。

　　“这不是下午有事情嘛，回来了晚了也不是我的错啊，难道我还给你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叶知秋无奈说道。

　　“喵喵喵！”猫不管猫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错，说好的炸鸡呢，我的炸鸡呢！

　　叶知秋蹲了下来，用手戳了戳这只肥猫的肚子，“阿黑啊，你瞧瞧你自己的肚子，最近爬墙的时候是不是不顺溜啊，少吃一点垃圾食品吧。”

　　“喵喵喵喵喵……”阿黑身上的毛都气炸起来了，居然说它胖，居然说它胖，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食堂给你买，给你买！”叶知秋举起双手投降，教职工食堂的饮食水准比起学生食堂至少高三个段位都不止，价格又美好，叶知秋给阿黑买了一份炸鸡，喂完了之后才又回到食堂给自己买了份瓦罐刀削面，阿姨边让她刷卡边嘀咕她好久没来了，说着又给她加了个煎鸡蛋。

　　“这不是出差刚回来嘛。”说完叶知秋美滋滋地摸了把脸，哎呀，长得好看就是讨便宜啊！

　　“哎呀，长得好看就是有好处啊！煎蛋都能多一个。”身后突然传来怨念十足的声音。

　　叶知秋一转头，就看到同事的死鱼脸，“啧啧啧，老穆，跑哪儿鬼混去啦？”

　　穆成点了一份猪扒饭，他都累成狗了，再不吃点肉，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屁的鬼混，老吴那边让我帮忙，他们最近在做一个材料项目，传了几组傅里叶红外光谱数据给我，让我分析，刚做完传给他了，你瞧瞧我这黑眼圈。”穆成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青黑，瞧着那叫一个凄惨。

　　热腾腾的瓦罐上桌，热气盘旋而上，熏得穆成的镜片都有几分模糊起来。叶知秋拿了个小碗挑了几筷子出来，夹起来吹了几口气，感觉到不烫之后才开动。“瞧你熬成这样，项目紧张啊？”

　　穆成急匆匆扒了半盘子饭速度才慢下来，“嗨，好像庆大那边也在做这个项目，老吴真是恨不得赶鞭子催我了。”

　　科研竞赛对他们而言就是家常便饭，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闻得到的血雨腥风。尤其是像老吴这回的项目，又有密级要求，难度又大，穆成想找人帮忙都难。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们这个专业又不像是生物化学这一类的，手下养得实验狗多，能做到随叫随到。虽说现在还没正式开学，不过当实验狗还想要人权有假期，别开玩笑了。只是穆成今年才升了副教授，还没来得及正式带学生呢，想找实验狗都没有，只能苦哈哈捞袖子自己上了。

　　“怎么样，这次开会有什么收获啊？”穆成吃完了饭，又去买了袋酸奶，陪着还没吃完的叶知秋继续闲聊。他闷了快一个星期的办公室，都快发馊了。

　　叶知秋之前说出差还真不是应付食堂大妈，普大开学术会议，她收了邀请函自然是要去露面的。也亏得齐局的电话打得迟，要是早上这么两天，她人还在大洋彼岸呢。

　　“老生常谈吧，自打缩小到246，感觉大家都在试图憋个大招，可无限性还没解决呢，想推广到间距无穷大，难啊！”叶知秋捞了半天，终于捞出了剩下一颗鹌鹑蛋，满足地一口吞下。

　　穆成感慨道：“要能像鹌鹑蛋这么好捞就好了，我也不幻想能一次到位，先解决孪生素数也行啊！”

　　“不过我这次回去和米尔诺教授聊了聊，感觉拓扑这条路说不定能走，我有点灵感，准备再试一试筛法。”叶知秋倒不在意和穆成分享，反正分享了他也搞不出来，毕竟穆成现在还没深入搞拓扑这一块。而且叶之秋也知道穆成也就是这么顺嘴一说，他的主研究领域还是泛函分析这一块，要不老吴让他帮忙呢。

　　“拉仇恨啊大佬！”叶知秋说的这位教授在这方面的研究那是世界级的，穆成也只能羡慕嫉妒咬小手绢了。没办法，人家的学术优势啊，谁让他不是普大的呢。

　　原本叶知秋以为谢忱至少要过几天才会再联系她，哪知道隔天她就接到了谢忱的电话。

　　“那家卖嫁衣的店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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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学渣写到这里简直瑟瑟发抖，开始怀疑自己脑子是进了太平洋还是大西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