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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离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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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蒙,你给我发点工资呗。”我现在需要钱.
“什么工资?”济蒙偏头看着我。
“伊人管事的工资啊,我好穷啊。”我拽着衣带子撒娇.
“伊人的钱你随便拿啊,用得着问我要吗。”济蒙乐了.
“那不同,我这个大管事的工资得由总店批,这是程序。”
“好啊,回去就给你补发一年的。”济蒙宠溺地笑着,事情很顺利。
走了一会儿,看见一家很大的米店,上书“百里米行京城店”。
“济蒙,是百里家的店。”我兴奋地指着那里。
“恩,那是二舅公管的店,我们去看看。”济蒙拉着我走过去。
“侯爷,夫人,你们怎么来了。”段强从里面迎出来。
“二舅公,我们顺道来看看你。”济蒙笑着打招呼,我却凉了半截。
“夫人,容儿正好在,可否请夫人和她拉拉家常?”段强笑得一脸灿烂。
“好啊。”我现在不太想说话。
进到内屋,看见一个花容月貌的美人:“段容见过侯爷夫人。”
段容?这个名字好象挺熟,没记错应该是济蒙的正妻候选人之一。
这次谈话真的挺没意思,济蒙和段强自顾自地拉家常,段容和我说话时常走神,不时地拿眼神瞟济蒙。她经常谈着谈着就忘了说话,只记得朝那边的济蒙冒桃心。等到告辞出来,我已经无聊得发困。
“我倦了,回去吧。”一出门,我就爬上了马车,叫济蒙打道回府。
我把济蒙的腿当枕头使,舒适地躺在车上:"济蒙,你不是很讨厌段家人吗?现在权力都已收回,为什么还要用段家的人?”我还记得当年的情况。
“落星,用人不是以个人好恶决定的,我用有能力而且还有德的人,不管他是段家人还是百里家人。心腹只有几个,要做的事却很多,我还有很多事要他们做。段家和百里家的人加起来都不够用啊。”济蒙摸着我的头发说。
“哦。”我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睡着。
离开秦中半年后回到这里,生活似乎又步入正常轨道,只是我比平常更忙了。伊人的事务这阵子一直由夏荷代管,我的主要任务是想着怎么离开。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身体越来越好。济蒙看着我的眼睛越来越绿,虽然每次都在我的咳嗽声中把绿光收下去,但我知道他忍不了多久了。
“星儿,什么时候我可以抱重孙啊?”老夫人这几天不停地跟我提这个问题,问她十六岁的孙子,十九岁的孙媳妇要儿子,简直是摧残祖国的花朵。
“你看,夏荷的儿子都可以跑了。。。。。”
“哦,哦,知道了。”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话。
“星儿,你看这两个孩子,八字和蒙儿极和,不如收了吧。”杨妈接过老夫人手中的帖子,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果然是孟月,段容:“老夫人都已经决定了,还问星儿干什么?”
“星儿,你可是堂堂侯爷正妻,哪个妾进门不得经过你的同意,奶奶这也是为你好,找个姐妹来帮你打理家务。一个侯爷哪能只有一个妻子,让别人把我们贬了下去。。。。。。”
“好啦老夫人,我同意应该怎么办?”我已经不想再应付这个老太太了。
“那你就准备娶亲所需的东西吧。”。。。。。。。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路过花园时听见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阿元,”我叫住了门口的小厮:“济蒙在里面吗?”
“夫人,”阿元好象很紧张:“孟月小姐今天来看老夫人,老夫人特地叫她给侯爷奏琴。”
“哦。”我转身就走。
“夫人,咱们进去给那个狐狸精一点厉害。”春红在我旁边说。
“我才不在意,走吧。”
“夫人不在意为什么把名帖都捏皱了?”春红盯着我的手。
我把名帖拿起来一看,怎么都快断掉了?
“不小心弄的吧。”我继续走,把琴声甩在后面。
“落星,你又来这了。”济蒙在四季园找到我:“人死不能复生,落星看开点。”他在我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我只是觉得在这想东西脑袋特别好使,就好象江兰在提醒我一样。”我给他倒了一杯茶。
“落星,奶奶非得要我听孟月弹琴,我听完一曲就把她打发走了。”济蒙小心翼翼地说。
“知道。”我掏出一张字条:“十六岁生日礼物。”
他孩子般地接过字条:“我最喜欢落星的生日礼物了,这个游戏真是百玩不厌。”
“过几天给你找几门小妾,好不好?”我仔细的贴上去,看着他的眼睛。
“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娶别人。”他捧住我的脸,眼睛像一汪深潭,把我吸了进去。
“好,好,我知道了。”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心中洋溢着淡淡的喜悦,我把这个弟弟教得真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在床上滚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偷偷摸到卧榻上,从那夜以后都是我睡床他睡卧榻。
“济蒙,济蒙。”我拍拍他的脸,他没醒。想了一会,我转过身,想偷偷离去。猛地被人一拉,我倒在了卧榻上。
“落星,叫醒了我又想跑吗?”他把我抱在怀里。
我呆呆地望着他傻笑。
“有事?”他笑得很勾人。
“我就是想叫你要好好生活。”我依然傻笑。
“我生活得很好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他的头更低了。
“咳咳咳。。。。。”我拿出了我的护身符。
济蒙忙温柔地替我捶捶背:“不急,不急,去睡吧。”
“恩。”我爬起来,鼓了一下勇气,飞快的捧起他的脸,在他左右脸颊加上额头各亲了一下:“睡吧,济蒙弟弟。”然后丢下目瞪口呆的他,跑回床上。我有两年没主动亲他了吧,我躲在被子里想。
第二天,济蒙起床时,我竟然醒了.感觉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后,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在他转身后,我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跨出门去,我的泪水滑落。
再见了,弟弟。
中午吃过午饭,绣房送来两件嫁衣。一件大红的,一件粉红的。
“夫人,粉红的是娶姑娘的,大红的拿来干什么?”绣房管事的问。
我微微一笑:“收藏。”
将大红的嫁衣下放下一张名帖——孟月,粉红的下面放上——段容。拿起简单的包袱,想了一下,将头上戴的落星簪,耳上的落星耳环除下,放在梳妆台上,转身出去将房门锁上。
“春红,我要去送新图纸,顺便看一下风场的情况。”风场,是伊人最大的胸衣生产基地,设在风谷。
带上五个家丁,还有春红一起上了马车。
走到半路,车忽然咯了一下。外面响起了哭喊声。
“怎么回事?”,我问。
“夫人,有个小乞丐自己撞到了马车上,一群人在闹。”
“你们四个赶紧把人送到城里百里医馆,要多少钱记在我帐上。剩下一个人陪我去风谷就行了,处理完后来向我禀告。”
“是,夫人。”他们带着人走远了。
马车行到悬崖不远处后,我大叫:“停车。”
“夫人,怎么了?”赶车的家丁问。
“我好渴,你去附近的人家给我弄点水来。”
“夫人,一会就到了。”春红劝我。
“我就要喝,不行啊 ?”
“夫人,小人快去快回。”家丁说完,跳下车走了。
过了一会,我捂着肚子喊起来:“好疼啊,疼死我了。”
“夫人,你怎么了?”春红手忙脚乱。
“我,我可能动胎气了。”
春红吓了一跳:“夫人,你什么时候有的?”
“春红,救救我的孩子,去附近找个大夫来。”我捂着肚子打滚。
“夫人你忍一下啊,春红很快就回来。”春红飞快地跳下马车,找人去了。
“出来吧。”我向旷野里喊了一声,四周钻出几个乞丐。
“动手吧。”我一声令下,几个人将车辕卸了下来,把连接马车的绳索砍断,然后齐心协力将马车推下了悬崖。我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马吃痛跑了。
“说词没忘吧?”我问乞丐头。
“没忘,就说你捂着肚子滚出来,惊了马,马把车甩下去,车身断开,你一起掉了下去。”
我走到悬崖边,看着下面滚满一坡的马车碎片,还有漂浮在江面上的碎片,潇洒地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再见了,姜落星,我是韩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