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发生着微妙变化的关系你看到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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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那是相当满意，程子杭和何树已经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了。许炜枫就把两人都搀扶到沙发上，自己开始把桌子上的杯盘狼藉收拾干净。
沙发上的两人目光无神，好像五感被抽空，只会不住地大喘气。
许炜枫效率很高，这些事他住在姑姑家的时候就一直做，也有好多年了，大人都说许炜枫比同龄人懂事，各种家务都是抢着做的。其实许炜枫自己清楚自己常年住在姑姑家，最然说不能用“寄人篱下”来形容，毕竟姑姑待他如亲生，但是他自己心里还是有很大的不适应，觉得打扰了这一家子，所以性格也比较冷漠，总是喜欢把自己排出这个家庭之外。现在在做的事，他早就习惯了，每天吃完饭擦桌子洗碗的都是他。
程子杭朦胧间看到许炜枫进厨房了，心里的那一点良知把他拖到了许炜枫身边。
“枫哥，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习惯了。你快去坐下吧，我看你都站不起来了。”
“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行。”
程子杭很自觉地找到了一块抹布，把餐桌上的油渍都擦了，然后把许炜枫洗好的碗筷都一件件放置到本来的位置。
等一切都恢复到程子杭最满意的样子以后，两人回到了客厅，何树已经从一开始的躺尸状态变成了站立状态，眼神还是有点迷离，还打嗝。
程子杭不解，问了一下，何树解释说，吃了那么多，躺着太罪恶，所以站一会，消化一下。程子杭觉得挺对的，而且刚才活动了一下以后脑子也清醒了，没那么想沙发了，也就和何树一起站着聊起天来。
“亦青呢？”
“这个点，肯定在家啊？”
“我要女朋友。”
“何树啊何树，你怎么又来了，我们之间就没别的话题了吗？”
“那位一起陪站的许同学，你有能介绍给我的漂亮小姐姐吗？”何树迷离的眼神勉强撑大，望向程子杭背后的许炜枫。
许炜枫摇了摇头：“没有。”
“许炜枫，你谈过恋爱吗？你这阎王般的气场，不会把女孩子吓走吗？”
“不知道，可能前几个女朋友就是这么分手的吧。”
“原来你真有过女朋友啊。”何树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不过我猜都是你被甩吧。”
“她们都挺好的，是我对她们的关心太少了。”
原来许炜枫也不是那么冷漠，对于自己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这让何树和程子杭都觉得，这人还是很有人情味的，心里原来那还存在那么一点的畏惧也没了，反倒是有了点亲近感。
又闲聊了几句以后，大家都回了房间，程子杭拿出手机，给傅雪灿发了一条信息：“13xxxxxxxx，许炜枫的电话，学分的事别耍赖啊。”
十秒钟，电话铃响了。刚一接起来，耳边就传出了傅雪灿高分贝的声音：“你很高效啊，小子！”
“好说好说。学分的事，靠你啦，会长大人。”
“这个嘛，我尽量吧。”
“诶，听这意思，想反悔啊？”原本瘫坐在床头的程子杭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
“我是说过给你申请加两个学分，不过我也说过我要是看上别人了，那这个号对我就没用啦。”
“你这是过河拆桥，早知道就不把号告诉你了，让你先去申请学分。号码一发你就翻脸不认人啊。”
“小杭杭，真的，我爱上别人了。”
“你就框我吧，这才一天。我枫哥的魅力期限就这么短吗？”
“只怪我太多情了。你知道我们系1年级那个系草吗？”
“系草？谁啊？”
“田一诚啊。”
“没听说过。”这是实话，他一个男的，对新生里来了怎么样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你知道我是在哪里认识他的吗？今天在主任办公室里。”周末学校不上课，一般老师都不会上班，教导主任会在学校，说明可能是发生了点什么。
“那你说说吧，我听着呢。”说着，拿起杯子去客厅倒了一杯水，程子杭觉得，这个电话粥应该可以煲很长时间。
经过傅雪灿的一番故事会般的演讲，程子杭终于弄明白了田一诚这个人。
田一诚，一年级新生，但是性格特别跩，也不服管教，前段时间，还和人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打了起来，把女魔头直接气进医院了，教室里各种摔东西，俨然像个战场。当时学校给了田一诚留校察看的处分，没过多苛责他的原因是因为田一诚的亲姐姐是本校的明星校友，年纪轻轻就在操盘手这个职业里一路扶摇直上，是业界十分看好的明日之星。每年开学，校长都要邀请她姐姐在新生欢迎会上演讲。毕竟像他姐姐这样短短5年时间，就作出同行10年、十五年甚至20年才能达到的成就不简单，未来不可估量。
原来把女魔头气病的就是这位大侠啊，看来是可以去见见，认识一下的。不过程子杭还是不太高兴，他为了那两个学分，把让人家搬到家里来了，这会没利用价值了，女人的心果然是靠不住的。
“会长，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我好不容易和许炜枫搞好关系。你就是不想给我这两个学分。”
“你知道就好，你以为两个学分这么好给啊，我找了你那么多次加入学生会，你都不愿意，这会想要学分了，你想得美呢。”
自从家里日常扫除和晚餐都由孙姨承包后，家里的条件可以是大跨步提高。很多事情似乎都不用操心了，首先自己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两个室友基本上还是很照顾他的，往往不用他开口，屋子就会收拾地井井有条。自己所要做的事就是把桌椅摆饰对整齐。
而这一切左亦青也看在眼里，程子杭最近心情很好，非常好，似乎这时候踩他的雷都完全没问题。所以左亦青想试试，这个一向来一点小事就爱抱怨的发小，到底是不是脑子坏了。所以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不小心”将汤撒到了程子杭的衣服上。可这小子居然说了句算了就过去了，用水简单冲洗以后，虽然还是有很大片的油迹，但是显然没有影响他下午的心情。到此，左亦青已经确定了——程子杭恋爱了！
左亦青朋友不算多，能称得上能诉说心事，值得信赖的估计也就是程子杭一个了。因为左亦青平时待人客气，也很有君子之资，没有得罪什么人，大家也很愿意和他做朋友，可在左亦青眼里，别人都是泛泛之交，不可交心。
程子杭每次交女朋友，都会和左亦青说。追女孩子的过程都向他汇报得巨细靡遗，可是这次没有，偷偷摸摸的，到底搞什么鬼。
左亦青不太高兴，他很少见地没有等去主任那里拿资料的程子杭回来就自己先离开学校了。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一辆眼熟的SUV停在路边，在他靠近那辆车后，车窗缓缓下移。
“嗨！青青。”
是何树。
“你叫谁青青呢。要么就叫左亦青，看在程子杭的面子上，允许你叫我亦青。别的称呼你敢叫个试试。”他本来心情就不好了，谁来惹事他就吼谁。
“对不起嘛，小杭杭呢？”
“去系主任那里了。你找他的话，等着吧。”
“不找他，找你。”
？？？左亦青指了指自己。他预感没什么好事，想想之前他被迫做这个媒婆做得相当不顺畅，该不会又有什么幺蛾子了吧。大脑告诉左亦青，这个时候走为上计。
左亦青扭头就走，脚步飞快。刚走了几步，就被一个力量给拉回来了。
“你跑那么快干嘛？”
“我没话和你说。”
“上车吧，我真的找你。”说着，何树把左亦青推上副驾驶座，还帮他把安全带系好，自己才回到驾驶位，一个漂亮的动线，驶出了财经大学的范围。
“亦青，你今天火气很大啊。”虽然何树平时常常没个正形，但是怎么说也是社会人了，阅历方面比这些刚进大学的小屁孩还是高很多，所以自愿自觉地想开导开导身边这个闹脾气的孩子。
“我一直都这样。况且我心情好不好和你没关系，少打听。”
“因为程子杭？你今天都没和他一起放学。”
“现在我们回家都不是一个方向了，等他干什么？”
“好吧，你火气太大了，我现在不和你说。你先消消气，我请你吃饭。”何树深知，心情不好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都有冲动都成分在里面，现在要是真的追问，怕是要起反效果。
车最后是停在了一家一星米其林餐厅旁，何树随手将车钥匙交给了餐厅门童，意思也是很明白了。
餐厅装修不算新，看来开了有些年了，不过氛围还不错，是一家创意中餐厅。虽然位子基本都满了，不过并不会让人觉得有拥挤和嘈杂的感觉，每一桌的位置都很好地预留了较为宽敞的空间，给人一种拥有私人领域的感觉。左亦青顿时觉得何树也不像印象中这么不靠谱，还算有点品位。
“你该不会还想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吧，我是绝对不会了。绝对！你爱找谁找谁。”
“可我还单着呢。”
“你单着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真搞笑，左亦青想，他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熟。
不过现在的左亦青自己也觉得烦躁，外人看来，他有点变得自暴自弃，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人送上西呗。”何树试图用撒娇的口气缓和左亦青。
但是效果似乎不那么好。左亦青一个白眼摔过去“我送你上天还差不多。”
“诶？！送上西天也是送上天啊！”
“少自作多情了，本来就不认识几个女的，该介绍的都介绍了，你自己人格有问题，别害到我好吗？”
“我怎么可能人格有问题呢？”何树相当不服气，“你不愿意给我介绍对象，也不用这么黑我吧！”说着眉头一皱，身子往后一靠。坏情绪果然是会传染的。
服务生来上菜，感觉到了这桌的寒冷气氛，顿时也是尴尬。领位的时候，明明一个冰山脸，一个兴奋地一直在自顾自说话，现在两个都不说话了。气温仿佛已经低到海底两万米，吓得服务生只想赶紧逃走。却不想，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给我来一瓶酒，要贵的！烈的！”说话的是何树他的表情有那么点微妙，似怒不怒，似笑不笑。
“好的，茅台还是五粮液，还是轩尼诗？马爹利？”服务生问得相当小心。
“这里不是中餐厅吗？就茅台吧！年份最长的。”说着大手一挥，意思是你退下吧。好一副高富帅的派头，可他自己知道，这是刚发了奖金，装装面子。
不过多久，服务生就把酒拿上来了，当着两人的面把酒打开。刚要给两位客人倒酒，酒瓶就被何树拿走了。紧接着左亦青面前的大玻璃杯就被满上了。服务生看着端上来的两个白酒杯，也有点吓到，毕竟这家餐厅也算有档次，在这里用这样大杯喝白酒的真没几个，显得跟暴发户似的。但是他没敢多想，拿着盘子就退下了。
“你干嘛？我不会喝酒。”左亦青一脸震惊看着面前的杯子。
“男孩子嘛，总要学会喝酒的，以后进社会不用交际应酬了？”说着给自己也满上了。
左亦青一见，立马拍下何树的拿酒的手，“疯啦，你还要不要开车了。”
“代驾呗。放心喝。”何树也站起来把左亦青的杯子递给他，“心情不好，喝酒！”
左亦青一脑子浆糊，他乱得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差，但是面前的酒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魔力，让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接过酒杯，左亦青在杯口轻轻抿了一小口，味道还不赖，有很浓郁的香气，让他非常愿意喝上第二口。
左亦青一直觉得酒是很难喝的东西，苦，为什么有人爱喝，还要品。
“不好的酒，才是苦的，真正的好酒就是香的，要不酒的价格为什么差别这么大。里面的学问多着呢。差的酒喝了头疼，好的酒，度数高也不上头，第二天也不会很不舒服。”
何树很有耐心地作着解释，不过左亦青已经听不到了。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器官都不受控制了。手？手怎么自己动起来了？而且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骨头呢？坐不住了？
程子杭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就收到了何树晚上不回家吃饭的消息。好吧，有点晚了，孙姨恐怕早就把三个人的晚饭准备好了。
可程子杭回到家里，许炜枫也不在，桌上摆着背盖起来的菜。他把手机拿出来，想看看是不是错过了许炜枫的什么信息，但是并没有。于是他发出信息：什么时候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发生着微妙变化的关系你看到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