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真实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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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个黑暗的溶洞，唯一的光亮，就是溶洞正中的那个粉红色的湖。
一个黑衣少年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毫无波动的水面。他精致而不失英气的五官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冰冷无情。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看不见一点光亮。一条黑色的皮质腰带绕着他的腰围了两圈，外层较里层稍松斜，在前方正中用简单的金属腰扣固定，一把长刀挂在腰侧，黑色刀鞘神秘迷人，刀尖几乎要触到地面。
突然，他伸手拔出了那把刀，看着长刀泛着森森寒光的刀刃，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这不是他梦中的刀。
不是属于他的，那把刀。
小少年想着。
但是，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他的眼神突然扫向了一边。白发的少年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单膝跪下，向他恭敬的行礼：“日安，千岁大人。请问刀还趁手吗？”
许是不常说话的缘故，他说起话来总是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但是这并不妨碍黑发少年理解他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就在白发少年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不回答时，他却突然开口了。
“……一般。”
眼睛的余光看到白发少年有些惊诧的抬起头望着他，千岁转头，眯着眼看着对方那双三勾玉写轮眼。对方立刻反应过来，迅速的低下了头，神态愈发恭敬：“……这样，那么我再去为您寻找一把更好的刀。”说着，他对着千岁深深的垂首，然后就准备站起来。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千岁看着他脸上藏不住的那抹喜悦，黑眸暗了暗。
只是两个字的回答，就这样高兴。
还有之前，帮他治好了他的手臂，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这家伙还是自顾自的高兴了许久。
“站住。”他冷不丁开口，让白发的少年愕然的转回来看着他。
“不用去了。你父亲在哪？”他一边收刀回鞘，一边问着。然而，一直对他知无不言的少年却突然默不作声了，千岁抬了抬眼，正好看到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但是下一秒，少年脸上的犹豫尽数消失不见。他抬起头，看着千岁英俊的脸，神情更为坚定。
千岁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
坐在黑暗中的佐助，正等待着前来与他会面的鸣人。在一片寂静中，他有些不安的用手指敲打着膝盖。
之前，卡卡西用信鹰传来消息，那个神秘的写轮眼少年出现在了千岁面前，用一句“想知道真相吗”就把他的侄子带走了。他们利用时空间忍术离开，卡卡西没来得及阻止，现在他正在加紧从遥远的国度赶回来，但是那怎么也得两三天后了，怕是指望不上他。
佐助敲着膝盖的手指突然停住，同时狠狠的蹙了下眉。
“真相……”他喃喃出声，眼前闪过嘴角挂着鲜血的兄长保持着戳他额头的姿势，缓缓倒下去的样子。
他猛的抓紧了手下的衣服。
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大门被推动的声响。他霍然站起，看向大门：“你太慢了，鸣——！”
他看着走进来的两个孩子和他们后面跟着的自己要见的人，惊讶的停住了话头。但是随即，他皱眉看向金发的火影：“这是怎么回事，鸣人？为什么孩子们会来到这里？”
“呃，这个……”
“是我自己想要过来的。”佐良娜出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知道哥哥有危险，难道我还能无动于衷吗，”她抬头看着佐助看不清情绪的眼睛，脸色非常暗沉，“第一个承诺就违背的，爸爸？”
佐助沉默的看着她。
气氛变得有几分沉重。博人皱了皱眉，开口打破了沉默：“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先别管这些了，佐良娜，好好想想现在该怎么办吧。我们不知道带走千岁的那些家伙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带千岁去了哪里，而且……”
他说着，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眸子，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我们也不知道，千岁到底在想些什么。”
鸣人的蓝眸暗了一度。他看了一眼佐助，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不。”佐良娜顿了一下，开口道，“哥哥在想些什么，我们是知道的，不是吗？”佐良娜偏开了看着佐助的目光，看着博人，“哥哥说了，他想知道真相。而那些敌人恰好知道那些真相，而且……”
异常敏锐的小姑娘抬起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哥哥说，这是他和你——爸爸，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她看到父亲的脸色一瞬间变了。他那只露出来的黑眸瞪大了几分，有什么东西极快的闪过，但是她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她只得接着问道：“那个真相是什么，你知道的吧，爸爸？”
“……这和你没关系。”
沉默了半晌，佐助才低沉着声音，回答异常坚持的看着他的女儿。
在鸣人的眼中，他的好友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不禁问道：“喂，佐助！你难道真的……”后来的话语，被他隐于严肃的眼神中，直直的盯着那个黑发的男人。
此刻，他好似被不知名的东西压弯了腰，右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微微佝偻着。他盯着地板上的某一处，没有说话。
佐良娜和博人被此刻沉重的气氛镇住了。他们对视了一眼，同样的不解和焦急。
“所以说，真相到底是什么的真相啊……”金发的男孩皱眉低喃，晴空一般的蓝眸在此刻严肃的吓人的两位父亲间来回打量着。但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一片静默中，突然，两个成年人抬头望了一眼大门外，然后同时扑向了自家的孩子，将他们藏到了身后。下一秒，密密麻麻的黑色短刀从门外射进来，被两位抱着孩子的父亲躲过。
佐助抽出自己的草薙剑，三两下劈开了墙壁来到了外面，一边将紧随而来的暗器击落，一边带着女儿来到鸣人身边。这边鸣人同样来到了外面，金色的查克拉形成狐狸的头，将几人保护了起来。
刚刚站定，一个穿着黑底红云长袍，右眼是一只写轮眼的男人便和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一同从大树上跳了下来。佐助握紧手中的剑，几步迈出鸣人的保护范围，一个起跳逼近敌人，剑尖直指男人要害。
然而，对方的嘴角却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直接用手抓住了锋利的剑身，不顾自己鲜血直流的伤口，偏身露出身后紧随而来的持着武器的少年。
佐良娜看着，忍不住担心的呼喊出声：“爸爸！”
佐助目光一凛，头发随风飘起，露出下面的轮回眼。下一秒，他便和那个少年交换了位置，然后转头就是一个忍术：“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而灼热的火球嘶吼着袭向敌人，然而突然之间，白发少年像是被什么所牵引，凭空偏移了位置，挡在了男人的身后，帮他承担了大部分火球！
看着佐助的火球用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轰到地上，博人的眼睛亮了亮：“好厉害！”
鸣人与有荣焉的笑了：“那家伙的实力可不止如此！”
佐助没有理睬他，只是看着那个此刻已经站起身的男人问道：“千岁在哪里？”
那个没有右臂，左臂和脑袋上都布满了写轮眼的男人闻言冷冷一笑：“宇智波千岁，他是鼬的儿子，继承了鼬的基因，是真正的宇智波的传人……”
他说到这里，右眼的写轮眼瞪大了几分，左眼更是显示出丑恶的贪欲：“他的基因是最优秀的！他是进化的最重要一环！”
佐助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鸣人更是直接疑惑的问出了声：“进化？”
“没错！”男人暂时停下了动作，转而摊开手，向几人诠释他的思想，“孩子是由父母各一半的遗传基因混合后形成的，这只不过是为了制造出更强大的基因而自发产生的行为。还有，战争会挑选并创造出更优秀的遗传基因，这就是人类的进化！”
鸣人和佐助的脸色都沉了下去。他们已经隐隐的猜出了面前这个人想要干什么。
“所以！忍者在被逼入绝境的战争中，会迅速的产生新的忍术和技术，然后，再筛选出更加强大的忍者！”
男人说到这里，神情已经几近癫狂，“为了促使人类进化，战争是必不可少的，【晓】正是为此存在！”
“别开玩笑了！”鸣人猛然高起来的声音压过了男人狂热的话语。他蔚蓝的双眸盯着惊讶的男人，紧蹙的眉头昭示着他满心的不认同。
“你根本不了解对父母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而且，你嘴上说着千岁是最关键的，其实根本就是想利用那孩子吧！”他说着，狠狠的一挥手，话语间已经满是怒火。
“跟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佐助语气冰冷，将草薙剑转了个角度，正要上前发起攻击，但是眼前的男人看着他的剑，嘴角突然扯起一抹笑。
佐良娜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耳边便响起博人惊慌的呼喊：“爸爸！”
她愣愣的转头，一眼便看到自己父亲的剑，穿透了鸣人的腹部！
佐助惊愕的看着那把突然自己动起来的剑，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男人的瞳力，他趁之前握住剑的时候做了标记！
眨眼间，受伤的鸣人撑起的防护罩已经消散，原本被挡下的短刀在男人的远程控制下再次开始运动，并迅速的向着毫无防备的佐良娜袭去！
“佐良娜！”一声清喝在千钧一发之时响起，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叮叮当当的刀剑相撞声。佐良娜诧异的回头，正好看到不知何时将自己护住的父亲也在回头看。从父亲的身侧看过去，佐良娜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黑发少年的背影，她瞳孔一缩，眼眶瞬间湿润了：“哥哥！”
博人早在那声清喝响起的同时就已经转头，此刻看着那个平安无事的少年，心下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又高高的提起。没等他开口说点什么，那个少年就已经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男人和少年。
博人冷不丁看到了他那双犀利至极的黑眸。
“我说过了，不准对无关的人出手！”黑发少年周身的气势猛的一凛，杀气不要命似的放了出来，铺天盖地的向着男人扑去。
鸣人和佐助惊讶的看着他，博人和佐良娜已经完全呆住了。
这才短短几天而已，千岁那孩子的气势，已经跟以前完全不同了！
鸣人看着小少年，心下惊骇。
然而，面对这样的少年，男人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忍耐，而是冷笑着看着他说道：“你不要太嚣张了，宇智波千岁！你只不过是凭着鼬的遗传基因，才能像今天这样强大！等我把你的眼睛拿到手，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是吗……”少年冷冷的应了一声，嘴角扯起冰冷的弧度，“终于说出来你的目的了啊。说到底，只不过是癞□□想吃天鹅肉罢了！”
“你说什么……！”男人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他阴冷的盯着那个俊美的不像话的少年，此时此刻，这一个丑陋一个美丽的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下一秒，男人像是再次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看着千岁缓缓的说道：“那么，在知道了真相之后，你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自信呢，千、岁、大、人呦！”
佐助的呼吸蓦然一顿。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黑发少年，右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力气大到整只手都在颤抖，皮质的半露指手套嘎吱作响。
博人盯着佐助那只手看了一会儿，然后担心的看了一眼千岁。黑发的少年微微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却隐隐的好像有一抹红光在闪。
一片静默中，鸣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千岁——”
“七代目火影大人。”千岁极快的出声打断了他。鸣人一愣，然后缓缓的，垂下了眼睛，偏开了视线。
佐良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直觉告诉她，接下来要揭露的所谓“真相”，绝不是令人愉快的东西。她突然很恐慌，一种即将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感觉，让她放在胸前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
对面的男人观察着千岁此时的表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以为，你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宇智波一族是那么光明正大的名门吗？啊？太可笑了！”
“喂，住口！”鸣人抬起了头看着信，蓝眸中满是抗拒和不忍。
“宇智波一族，曾经作为木叶村排斥的存在，想要发动叛乱，然后一夜之间，一族的人全被杀光了啊！！”
佐助全身猛的一僵。他不敢去看千岁的脸色，同时预感到接下来的话语将是怎样的残忍——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千岁。
“而那个动手的人，千岁，你知道是谁吗？”男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蛊惑人上钩的毒蛇，阴冷而得意。
千岁慢慢低下了头，握着长刀的手缓缓收紧。
男人看着这样的他，嘴角的笑容愈发大了。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一直以来最渴望，最尊敬的父亲——宇智波鼬啊！！”
佐良娜控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连忙用手捂住嘴，后退了一步，眼神慌乱的投在千岁的身上。博人也惊讶的瞪大眼睛，但是他尚不知道千岁已经没有了父母，更是在未出生时就没有了父亲，蓝眸里便或多或少带着些迷茫。对他来说，灭掉了一族这样的事情，实在没有多少实感。
但是本让众人以为会大受打击的少年，只是像雕塑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反应，让信有些疑惑的皱起了眉头，细细的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但是仍然没有在那上面发现哪怕一点的惊讶。
终于，在所有人注视下，少年轻微的动了一下，将手中的刀微微变了变角度，声音低沉，却仍然很平静的开口：“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平淡，但是细听的话还带着几分无奈和痛苦。鸣人和佐助诧异的看着他，佐助的心突然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你早就猜到了吗，千岁！那么，一直以来，你都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啊……
在这样的气氛里，博人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紧紧的盯着千岁，从他那极力维持的平淡中读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味。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是什么，就好像是……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千岁就已经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刀尖直指信的心脏：“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去死——”
“真的结束了吗，千岁？”信低沉着声音打断了千岁。一直紧盯着少年的博人，立刻捕捉到他微不可察的一顿。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渐渐明晰起来。
几乎没有停顿的，千岁一挥刀，抬步向着信走了过去，面如冰霜的回答着：“已经结束了。”
“哼，不对，你自己心里明白，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没有——”
“已经结束了，宇智波信！！！”没等他说完，千岁就已经开口打断他，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同时左手狠狠的向一边一挥，像是在努力说服着对方相信着什么一样，又像是在极力阻止着什么发生一样。同时，他的脚步也开始急促起来。
然而实际上，他可能，只是在努力说服自己，相信着什么。
这一次，连佐良娜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左右看看沉默着看着眼前事情发展的佐助和鸣人，隐约的觉得他们在等待着什么。但是，他们的神色又分明告诉她，他们在抗拒着那件事的发生，非常，非常抗拒。
而博人，已经确定了那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猜想。
千岁，在害怕。
他在逃避着什么。他不想让那个男人说出来剩下的话。
看着已经明显失态的少年，信终于露出了必胜的微笑。
这个少年，从不称呼他“宇智波”，因为那是他自称的，千岁不承认并且瞧不起他这个只有写轮眼没有血脉的半吊子。但是刚刚，他已经慌乱到为了增强气势而叫他“宇智波信”了……
他扯开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站在原地等着千岁靠近。
“你也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吧，千岁。”
“别说了。”
“为什么你的叔叔会对突然冒出来的你这么好？为什么木叶的七代目火影会毫无芥蒂的接受你、帮助你？”
“……别说了。”
“为什么当年你父亲杀了全族的人，却只留下你的叔叔？为什么你叔叔的眼睛是那么的特别？”
“……别说了！”
“为什么你的父亲，宇智波鼬，那样强大至极的天才忍者，会在22岁这么年轻的年纪就简简单单的死去了？！”
“我叫你别说了！”黑发少年突然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暴喝，一下子将手中的长刀举至胸前，在背后的几人看不到的正面，三勾玉的写轮眼，像鲜血一样的红，他举着刀，像黑色的闪电一般，极速的冲向丑陋的男人。
男人狂笑着，对眨眼间来到身前的刀尖不闻不问，只是疯狂的笑着，大声说出在几个人听来不啻于惊雷的话语——
“那是因为你的父亲宇智波鼬，就是被他的亲弟弟，你所敬爱的亲叔叔——宇智波佐助杀死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真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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