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个小赌 ...
-
向北忍着笑，“那什么，你别乱想，我现在对任何人都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追我？”
程南的表情给向北一种“主动追了人家，又把人家甩掉，你好坏坏”的错觉，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向北皱了眉头，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他是祖国的花朵，不能伤害，而且她也是过来人，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很强的。
不能伤害祖母花朵的自尊心，这句话在向北脑海中跟弹幕似得刷屏。
她抿唇，稍思考，说，“我的错。”
程南，“……”眉头蹙紧，有点愣的看着她，“你在心生大会上当着所有老师学生的面跟我……”话说到这顿住，抿了下嘴，“你是不是耍着我玩的？”
“绝没有。”向北说着怕他不相信，补充了句，“我对着吊扇发誓。”
程南抬头看了眼那已经慢慢停下来的吊扇，冷笑了一下，愤怒的说，“你向北就是耍我。”
教室里还有零星几个学生，听到程南的声音，都纷纷回头看他们俩。
向北无辜脸。
程南愤怒的朝那几个学生吼道，“看什么！”后操了一声，气的踢翻了面前的桌椅。
向北转心思的功夫给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说，“你这小子，脾气也太暴了吧。”
程南的脸难看的吓人，当然，对于向北来说，她还倒不至于怕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屁孩，不过，也是有那么一点发怵的。
毕竟对方的个头高出她一个多，正当她想的功夫，程南已经出了教室了。
向北轻呼口气，把桌椅扶起来，蹲下拾起散落地上的书本。
“北妞，你跟南子吵架了。”姜瑶不知从哪跑来急呼呼的说。
向北把最后一个笔袋拿起来，看看她，“没吵架。”
“那南子的脸怎么那么难看？王一得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直接去学校外面了。”姜瑶说。
向北叹口气，有点郁闷，往板凳上一坐，皱着脸说，“这个程南应该是不喜欢我的吧？”
姜瑶跟着坐在凳子上，“但肯定不讨厌，要不然你那么追他，他都没说你一个不好。”
向北没说话，从八月24到今天八月29号，不对，是到新生大会，这个向北就把程南追到手了，短短的两天，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干了什么疯狂的事情。
姜瑶又说，“高一到高三的女生追程南的好多，现在他是你男朋友了，你就多少让着他点呗。”
向北眯了眯眼睛，意味不明的说，“他是挺好的。”
“人本来不错，可是我们学校评选出来的新一届校草，长得帅，个子高，打篮球好，打架也帅，一堆小弟跟着，最重要的是家里超有钱，爸爸当官，妈妈做生意，反正就是男神。”姜瑶有点激动。
向北笑笑，如果自己真的是十六岁，她也会觉得这样的男生有点帅，可惜她已经过了喜欢学渣小混混的年纪，伸了个懒腰，说，“真正有魅力的男生，不仅仅是这些，还要学习好。”
姜瑶眨眨眼，有些不太懂。
向北看着小姑娘困惑的脸，转了话题，“你怎么没去吃饭？”
“食堂人太多了，我让王一得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小卖部有什么好吃的，全是饼干方便面的。”向北说着忽然想到程南去了校外，忙问，“程南有手机吗？”
“有啊，你不有他的手机号吗？”姜瑶说。
“可我没有手机啊。”向北说。
“你傻了，你手机军训的时候被教官没收交给班主任了。”姜瑶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拿。”
向北找到程南的手机号拨了过去，那边半天才接通，“喂，程南，我向北。”
程南略顿，“嗯，什么事？”
“你是在学校外面吗？”
“嗯。”
“那你给我们捎饭吧，我要吃馄饨，再买两根烤肠还有一杯奶茶，谢谢了。”向北说着问旁边的姜瑶，“瑶瑶你和王一得吃什么？”
姜瑶回了神，“我们啊，随便。”
向北点头，冲手机那边的程南说，“姜瑶和那个王一得他们俩随便买，谢谢了，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程南，“……”
等挂了手机，姜瑶都要忍不住给向北鼓掌了，她看着向北说，“北妞，你太酷了吧，也就你敢这么对程南说话了。”
向北不明所以。
姜瑶说，“程南可是有名的坏脾气，上初中那会跟高三的人打架，揍趴下好几个学长。”
向北算是知道了，打架斗殴在这小姑娘眼中就叫帅。
迟疑了几秒，她问，“你初中就认识程南了？”
“谁不认识育才中学的扛把子程南啊，读初中那会连高中的学长学姐们都知道他。”姜瑶说着略讶异的看着向北，“这些事你不都知道？”
向北心说，我上哪知道去。只是这个向北知道而已。
她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喜欢听别人讲论他。”
“哟哟哟，”姜瑶笑的特欠揍。
向北尴尬一笑，没说话。
程南提着吃的进了教室门，向北迎了上去，献殷勤似得夸了他两句，他们四个坐在后排吃晚饭。
班里好些个学生都在教室里吃晚饭，屋顶的电风扇摇着，少年少女们说笑的声音，向北的食欲从10升到了100。
她趴在那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馄饨，做了两天高中生的向北，就三件事先搞定。
一是赶快的进入这个角色，融入这个集体；二就是赶紧跟扛把子程南同学把关系撇干净；三则是她想请假回家看看父母，实在是太想他们了。
过了一会儿，王一得说，“北妞，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向北看他一眼，说，“食不言饭不语。”
“那是寝不言饭不语。”姜瑶纠正。
“反正就是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向北说着看了眼同样一直沉默的程南，用脚戳戳他的脚，“诶，这顿饭花了多少钱？”
程南看她，沉默一小会，说，“你的花了五块五。”
“哇真便宜。”想到2017年的物价，再看现在的，确实是便宜，如果是在2017年一碗馄饨还是大碗的，加两根烤肠一杯奶茶，至少得十块钱。
姜瑶和王一得愣愣的，觉得这两天向北程南他们俩的话题多半都是围绕“钱”，这男女朋友也太生分了点。
又一小段沉默，程南说，“我吃饱了，你们继续。”他说着站起身，去了垃圾桶边抽烟。
王一得往嘴里塞了两口饭，也把筷子一放，擦擦嘴，“我也吃饱了。”说完站起身，去了程南旁边，也跟着吸起烟来。
向北看看他们俩眉心微蹙，继续吃自己的饭。
因雨下午的时候就停了，并且出了一会太阳，操场仅存的一点点水晒的干干，晚自习的时候教官把学生们拉到操场，学唱军歌。
向北坐在最后一排，听着教官一句句的教同学们唱《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向北没张嘴，她觉得听这些小孩们唱歌，心情莫名跟着很好，也让她又回想起她读高中那会，也是这样坐在操场上跟着教官学唱歌。
旁边坐着的是程南，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向北正想问他，怎么不跟着学的时候，教官先开口了，“诶，后面的那几个学生，你们怎么不张嘴跟着学？”略顿，又说，“跟着学哈，明天拉练过后，下午你们可是要跟别的班比赛的。”
“教官，我已经会唱了。”向北微笑着说。
教官眼神锁定她，“会唱了？”
“嗯。”向北点头。
“那你站起来唱一个。”教官说着慢悠悠走到后面。
向北，“……”
叫你多说话！她站起身来拍拍屁股。
教官吹口哨子，正色道，“出列！”
向北听指令出列。
教官指了指前面，“站前面去唱。”
向北稳了稳神，在同学们的目光下走到了前面，又挺了挺胸脯，暗想，唱歌这种事有什么不敢的，两年前姐可是在YY频道抢过麦的人。
不过，别的班的教官也让他们的学生停下来看自个唱歌是什么情况？
向北有些紧张了，甚至紧张到忘词了。
等了半晌没等来向北张口唱歌，教官走过去问，“怎么不唱？”
向北老实的说，“忘词了。”
教官，“……”
几个班的学生哄堂大笑。
教官吹口哨，“肃静！严肃点！”
向北说，“教官，你起个头呗。”
教官一脸“真是拿你这个学生没办法”的表情，高声起了个头。
向北跟着唱了起来，到最后她也豁出去了，大晚上的谁也看不清谁，再者，憋了两天的郁闷，在这一刻借着高声唱歌全都发泄了出来。
坐在最后面的程南微眯着眼睛看她，脸上没太大表情，心里面却起了淡淡涟漪。
一曲终了，操场上掌声四起，有学生欺哄再让向北来一首别的。
向北又唱了首《军中绿花》，教官才让她归队。
两节课的学习唱歌结束后，教官吹哨发号施令让同学们解散，并通知时间，明天早上六点半集合，七点准时出校开始拉练。
散会后，向北正要走，程南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向北微顿，扭头看他。
“待会再走，我有几句话想问你。”程南说。
向北认为，校园扛把子的人物能放柔了语气让她待会再走，那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正好她也要有话跟他说。
等学生走的差不多，向北找了个地，直接坐下，拍拍旁边，“来，坐下说。”
程南坐下，嘴里依然衔根狗尾巴草，直接道，“我没谈过恋爱，虽然从初中就好多女生追我，但是我确实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怎么跟女生交往，你要是觉得这几天我对你态度不好，我在这向你道歉。”
向北听得错愕，愣愣的看着他，扯扯嘴角，无语的笑道，“我没这么觉得，你不用道歉。”
“那你干嘛跟我说分手？”程南不是很懂。
向北挠挠头，拨弄了两下刘海，“我就是觉得吧，我们都才十六岁，未成年啊，谈什么恋爱，这个年纪是好好学习的年纪，我跟你提出分手是因为我想认真学习。”偏头看他，“这时候不好好学习，以后有你后悔的，真的。”
这话叫程南嘴角微抽，嗤笑道，“你这口气怎么跟我妈似得？”
向北，“……”忍不住拿脚踢他一下，“我跟你说认真的，反正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是必须得跟你分手，我要好好学习。”
程南没说话，掏出烟和打火机来，啪的一声打开打火机，低头点烟，后慢慢的抽着烟。
向北看看他，眉头一皱，忍不住好心提醒，“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未成年别抽烟。”
程南抽烟的手一顿，回道，“你不也抽烟？”
“……那是以前，我现在戒了。”向北思考着说，“吸烟不仅有害健康，还容易口臭，对牙齿也不好，最重要影响发育，”她说着压低声音，凑近程南，“小心你的小弟弟不长了。”
程南，“……”手里的烟差点掉了，被呛得直咳嗽。
好一会儿程南才不咳嗽了掐灭手上的烟，看变态似得看着向北。
向北眨眨眼，一本正经，“看什么？这又不是我说的，是专家说的。”
程南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忽然觉得跟向北比，他脸皮真薄。
彼此安静了一会儿。
程南打破安静，说，“我觉得你跟我听到的传言不一样。”
正在玩狗尾巴草的向北掀掀眼皮看他，“传言？什么传言？”
“从初中就听到关于你的传言，总结三字就是：没朋友。”
“这跟我刚才的话有什么关系？”向北把狗尾巴草衔进嘴里，有些不解。
“我觉得你很幽默，脸皮也比一般女生厚，怎么会没朋友？”程南说出他的疑惑。
就冲这句“脸皮比一般女生厚”向北就想把这小子的头按到地上当球踢。
她轻轻哼哼，问，“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话？”
“也不是。”程南玩着手上的打火机，口气有点随意，“我不想跟你分手。”又小声嘟囔了句，“追我的人那么多，以后分了你可别后悔。”
这种口气有装酷的成分，听得向北憋笑，祖国的花朵真是有点小可爱，她笑着说，“你放心，我绝不会后悔。”
程南脸僵住。
空气静了三秒，他说，“那我也不分手，因为我也没朋友。”
向北愣了一下，看看他，眨眨眼，“怎么会，姜瑶说你不是有名的扛把子吗？小弟什么的一大堆。”
“我说的是朋友。”程南语气有点加重。
“……那王一得不算吗？”
程南点头，“算。”
“那不就得了。”
程南又明显一愣，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被她这种态度弄得心烦气躁，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吓的向北一缩脖子，以为他要打她。
程南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转回来，看样是真烦的不轻，抓了抓头发，操了一声，站定在向北脚边，“就跟你说吧，我不会分手的。”又说，“向北，你别惹急了我。”
向北，“……”抬眸看他，这小子看样脾气真不太好啊。
眨眨眼，秉承着祖国的花朵要爱护的原则，把嘴里的狗尾巴草拿出来，在手上把玩着，“诶，这样吧，我们打个小赌。”
“小赌？”程南挑眉。
“班主任说月考过后要调位，说实话，我不想坐在最后一排。”向北说，“所以，这一个月我得好好的学习。”
“谁说谈恋爱就一定影响学习……”
“你听我把话说完。”向北昂头看着他，“月考你要是能考进班级前二十名，我就不跟你分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打个小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