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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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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施垣。但是,祖母的态度你也看出来了,以退为进说不定行得通。姜晨曦的家庭,她的父亲,你的祖母不会看得上,如果你选择她,也许你的祖母会妥协。这么多年,施垣一直在盛和,她很清楚她是怎么样的人,更何况,她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不过也配得上宋家。”
“你觉得这样对姜晨曦公平吗?”
“姜晨曦是鸡窝里飞出的凤凰,当她选择留在这个城市的时候,就已选择放弃公平,更何况,她对你嘘寒问暖,你哪里又知道她抱着怎样的目的。”
“你们生意人都这么冷血吗?”
“你不也是?”
最终的结果不必宋席之去答应又或抉择,到了酒店,姜垚的态度又变了,低声下气,向宋席之打招呼,说自己老糊涂了,把事情理解错了。
想必是姜晨曦在车上与他说了什么,宋席之没有理会,他喝着酒,偶尔的走神,脑袋里却是空空如也。
餐费由他支付,宋昊让他回家休息,宋席之躺在副驾驶位置上,眯眼睡了会,还没到医院就醒了。
姜晨曦下午请了假,宋席之趴在桌上睡了会,到了下午四点,曹渊开车过来接他下班。
因为害怕路上堵车,加之宋席之饮酒,今天一天算是在医院坐了一天,下班时间未到,他就被曹渊拉上车。
曹渊套了件长款羽绒服,一到车上,他就将衣服给脱了,打着哆嗦道:“你身上酒味怎么这么重?又喝酒了。”
“中午喝了些,”他将姜垚的事告诉了曹渊。
“看来我今天还错过了一场好戏呀,”曹渊幸灾乐祸道:“我来时去买了些鸡肉,晚上做咖喱鸡块,你还有啥想吃的。”
“没。”
“饮酒伤身,”见宋席之将座椅放下,曹渊将羽绒服盖在他身上道:“你睡会,到家了我喊你。”
曹渊忙着做晚饭,宋席之躺在沙发上也不知有没睡着,等着饭做好,他仅吃了几口,便就去卫生间吐了。
“怎么了?”曹渊不放心,丢下碗筷跑过去,宋席之跌跌撞撞从卫生间走出来,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曹渊吓的不轻,连喊数声将他唤醒,又搀扶着上床,等安顿好,菜也凉了。
本还想去酒吧玩个把钟头,可宋席之睡了,估计是酒还没醒,他总不能见色忘义。
曹渊将剩下的鸡和着枸杞与山药熬了汤,他怕宋席之半夜起来喝酒,将棉被抱到沙发上,准备在客厅过一夜。
砂锅里的鸡汤熬着,整个屋子里都是鸡汤味,这一夜,他睡的极浅,本来闹钟设的早上六点,结果还没到五点,人就醒了。
早醒而毫无睡意,曹渊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就听到房间里有动静,一看,是宋席之醒了。
“你怎么也起这么大早?”曹渊去厨房,将切好的山药放入砂锅中,洗了手道:“酒醒了没?”
“你没回屋睡?”
“想呀,沙发睡觉都不舒服,但不是怕你借酒消愁,万一来个酒精中毒,我不是第一嫌疑人。”
“幸苦你了。”
“这叫什么话。宋席之,是男人就该拿的起放得下,天涯何处无芳草,在北京的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你就是圈子太小,所以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宋席之去洗了脸,不过他现在憔悴的样子,也没精力收拾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
“去洗个澡,脸上都有胡渣了,收拾收拾,别搞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失恋了。”
宋席之洗了澡,脸上的胡渣没来得及刮,曹渊说鸡汤好了,再煮山药就要煮没了。
鸡汤配着昨天剩下的米饭,虽说是早餐,但二人却将鸡和米饭吃了不剩。
曹渊剔着牙,说昨天买的鸡新鲜,以后还是应该去菜市场买菜,“你今天干嘛去?”
“上班。”
“我的意思还是在家休息,”曹渊道:“你整个人魂不守舍,要是走个神,药那出了错,责任有大有小,关系到你的前途。”
“你呢?”
“夜里没睡好,待会再去补个觉。这两天为了照顾你,我都没出去玩,今晚无论如何我都不管你了。宋席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有几个女人特别漂亮,打扮打扮不比施一差多少。”
“不去了。”
曹渊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宋席之没有去上班,不过也没呆家里,陆泽约了他去打网球。
宋席之并未对陆泽提过施儒劝说他和施垣分手的事,不过他的郁郁寡欢,二人打好网球,陆泽回家接了冯馨乐,在外吃了晚餐。
宋席之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曹渊正准备出门,见到归来的人身上带着酒气,一张脸顿时垮下,“怎么又喝酒了?”
“没喝多少,和陆泽他们吃饭的?”
“真的假的?”曹渊伸出四个手指道:“这是几?”
“你不准备出去了?”
“出去呀,今晚说什么都得出去,”曹渊嘿嘿笑了两声,挤着眉毛道:“要不一起去?今晚有洋妞。”
“下雪了,”宋席之将大衣脱下,十二月已过,冬天也算过半,北京的冬日寒冷,他的衣服穿来穿去也就那几件,“路上有些结冰,你今晚还是不要出去了。”
“不行,都约好了,做人要言而有信,”曹渊仅就穿了件卫衣,说一会有人过来接他,去了酒吧还得脱衣服,也没地儿放,“你真不去?那晚上可别喝酒了。”
“知道了,你路上慢点。”
宋席之喝了杯水就回了房间,曹渊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曹渊早上没回来,煮了他的早饭,打了电话没人接,便就留了张便签,锅里有粥。
昨天的雪不知几点停的,虽然铲雪车清扫过,但路的两侧还是能看到厚厚的一层积雪。
北京的早高峰本就堵,路上又或地铁里,人多车多。不过可能下雪的原因,开车的人似乎少了些。
宋席之去了医院,刚换上衣服,姜晨曦便就过来了,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我能进来吗?”
“嗯,”宋席之给杯里倒上茶,又拿起喷壶给办公室里的植物浇水。
“上次的事情真的是很对不起。”
“没关系。”
“席慕,”姜晨曦坐在椅上又站起身来,“我爸从老家寄了些菜过来,都是自家种的,很新鲜也没农药,你要不嫌弃就拿些回去吃吧。”
“谢谢。”
“你别和我客气。席慕,你会不会因为我是农村的,就不愿理我了?”
“不会,”在宋席之很小的时候,唐依柔曾带他回过出生的地方,那里皆都是山,做什么都不方便,便是到现在,山里依旧有贫寒依靠低保生活的人家。
他不认为一个人的出生又或家庭会令人轻视,恰恰相反,某些家庭富裕的二代子,倒是让他看不上眼。
“真的?”姜晨曦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又拿出纸袋道:“这是我亲手织的围巾,我看你穿的少,怕你冷着。”
“不用了,”宋席之谢绝道:“我不喜欢毛线类的物品。”
姜晨曦明白他话里意思,低着头抓着纸袋,“中午一起吃饭吧?”
“嗯,”宋席之将水壶放下,一会联系曹渊,多个人,既自在也不尴尬。
姜晨曦走后没多久,曹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如果不是熟悉他说话的口吻,说不定就误以为是别人。
“你上班了?”
“嗯,你回家了没?我给你留了粥,你记得喝了。”
“没回去,宋席之,我一会来医院,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你说。”
“等我过来吧!”
曹渊说话的语气疲惫且又平静,就像是在历经坎坷后看破红尘,无悲无喜。
宋席之隐隐担忧,不过却没放在心上,叫了三个号,病人前脚踏出门,曹渊就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女人。
“怎么了?”他看曹渊的脸色不对劲,像是失血过多的病人,脸色惨白而无神。
“你就坐那别过来,”曹渊将门关上,让一个年纪稍小的女孩用被抵着门,“出事了。”
“怎么了?”宋席之看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外国人,另一个看来年纪尚轻,虽说化着浓妆,但却掩不住脸上的稚气。
难道是脚踏两船被发现了?不过曹渊会来医院找到他,难不成是有谁怀孕了?
“中标了,”曹渊烦躁地抓着头发,粗鲁地抓着外国女人的手臂,面目狰狞道:“她有艾滋。”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你呢?”
“今天早上知道的,我没带套,”曹渊掩不住一身怒气,将外国女人甩倒在地,“我真他妈的现在想把她弄死。”
宋席之让年轻女孩让开,他将外国女人扶起,让三人跟着他,“超过两小时了吗?”
“超了,”宋席之看了眼时间,加快脚步道:“我先顺路将她带去检测,然后再和你去拿药。”
“有用吗?”
“在没超过七十二小时前,我们都还有希望,”宋席之将外国女人安排好,打了电话给宋昊,直接上楼拿药。
曹渊将药片一口吞下,喝了大半杯的水,一动不动地坐着。
“先等那个女人检测结果,如果为阴性就不用担心。如果是不好的结果,那只能依靠药。”
“要多久才能知道结果?”
“很快。”
“很快,”曹渊将喝过水的杯子扔进垃圾桶,两手撑着脸,叹气道:“我要多久才能确认?”
“三个月内,”宋席之抓着曹渊的肩膀,他们都是学医的,这些曹渊心里都清楚,不过因为感染艾滋的事,他现在六神无主,这种事他不能告诉家人,如果不是宋席之在北京,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别碰我,万一感染给你,”曹渊推开他的手,站在墙角道:“你回去上班吧。”
“没事,”虽然外国女人检测的结果还未知,但宋席之心里也明白,既然曹渊言之凿凿,那应该八九不离十,“你是怎么发现她有艾滋的?”
“另外一个女孩告诉我的,”昨晚,曹渊从家中出来就去了酒吧,他和几个朋友喝酒喝到早上。
因为陪酒的是北京朋友叫来的,曹渊认识了这么多女人,但就没和外国女人上过床,酒撞色胆,他本来也约了个女人,就是陪同前来的另一个女孩。
曹渊先将外国女人带到酒店,又发了消息给另外一个女孩催促她快些,他本想玩双飞,奈何喝了酒,加之外国女人性格火辣,一到房间就把衣服给脱光。
当即,曹渊就和女人发生了关系,并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等另一个女孩过来,他意犹未尽,可另一个女孩拒绝与他接吻,并强求带套。
曹渊心有不悦,就骂了那女孩几句,可能当时说的话有些难听,女孩回了嘴,并说出外国女人有艾滋的事。
因为几个富二代玩的圈子几乎差不多,所以陪富二代的女人也大都认识。
曹渊被吓住,穿上衣服就联系了宋席之,将两个女人也带来了医院。
“要是我死了,你能帮我照顾我爸妈吗?那六千万我花了一半,不过赵允熙给我挣回来了,六千万都给你。”
“先等结果吧,”宋席之安抚曹渊,去食堂买了早饭带上楼。
曹渊拿着包子,咬了一口,含在口里,红着眼眶道:“活该,都是报应。”
“不要胡思乱想。”
“是有人害我,他们都知道那个女人有病,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
“因为他们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
曹渊摇头,背对身子面向窗外。
宋席之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是化验科的同事发来的消息。
“怎么说?”曹渊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向他询问道。
宋席之抿着唇,结果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