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心底爱别离》水月叶梅

41、四一

　　除夕，一天天的接近，然而年味却是一年一年的变了。不得不说，小时候是最有年味的，而长大之后年味却是一年比一年的淡了。
　　鞭炮的声音还在耳边响着，不曾断绝。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每一天总会有着鞭炮声。郑璜很讨厌鞭炮声——在早上休息的时候。若是在小时候，鞭炮声还没有响起，郑璜已经起床了。
　　小时候，郑璜起得很早。在天微微发白的时候，郑璜已经起床了。之后，郑璜出去走走。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只是觉得很好玩。可是，在长大之后，一切都变了。仿佛，觉得一切都不再好玩了，没有一点点的兴趣了。相反，在很多时候，总有着一种想休息的感觉。
　　郑璜编辑着一条短信，给郑谦发过去。也是在这时候，郑梦岚发消息过来了。
　　“你起来没有？”
　　“已经醒了，还没有起来。”
　　“等会儿起来了，我们一起打乒乓球。”
　　“好的。”
　　简单的三两句话，然后没有然后了。郑璜想着给郑谦打电话，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却没有给郑璜打电话——两个地方隔着时差。在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天有没有亮。或者，这时候还是一片黑色。
　　郑璜起来洗漱，然后吃早饭，之后拿着球拍向郑梦岚家里走去。来到郑梦岚的家门口，却看见门上一把锁——门已经锁了。
　　郑璜拿着手机，给郑梦岚打着电话。在电话响过了几声之后，郑梦岚接电话了。
　　“我已经到了你家门口了，看见门已经锁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把钥匙给你。”
　　“嗯。”
　　郑璜应了一声之后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站在门口，等候着郑梦岚的钥匙。几分钟的时间后，郑璜听见了脚步声。
　　“郑璜，你在外面吗？”郑梦岚说，“我把钥匙扔出去，你看一下。”
　　“嗯。”
　　郑梦岚把钥匙从里面扔出来，郑璜捡着钥匙，然后给郑梦岚开门。门打开之后，只看见郑梦岚穿着一件厚厚的睡衣，头发还是很凌乱的一种。
　　“你也不怕把人给吓着了。”郑璜说着把钥匙递给她。
　　“大白天的，有什么可怕的。”她说，“你先等我一下，我还没有吃早饭，你随便坐坐。”
　　“行。”
　　郑璜从客厅里面拿出一把椅子，然后在院子里面坐着。这时候的阳光还是挺温暖的——冬季，在阳光是十分舒适的。另一个地方是在被窝里面躺着，也是十分温暖的。
　　这时候的村庄还是十分安静的，郑璜拿出手机，播放着一首首的歌曲。也是在这时候，只看见郑梦岚拿着衣服走出来了，挂在了一边的架子上。
　　“这些歌都已经很老了，你还没有换啊。”郑梦岚说。
　　“歌曲可以换，回忆不能换啊。”
　　郑梦岚一笑，然后走进去了。郑璜背靠着椅背，听着歌，闭上了双眼。不得不说，这时候的阳光很温柔。轻轻的触摸在脸上，像母亲的手。
　　一段时间之后，郑梦岚也拿出了一把椅子，然后走进去了。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中多出了一个碗和一双筷子。
　　“起来的太晚了，随便做点吃的。”她说。
　　“有东西可以吃，已经很不错了。”郑璜说，“我感觉你的爸爸妈妈把你当兔子养，每天都把你锁在里面，不闷吗？”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事，每天除了睡了吃，吃了睡，又没有事。”她说，“即使有事了，也是复习。”
　　“是挺轻松的。”
　　“我发现你听的这些歌曲都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为什么不会一些歌曲了？”
　　“想过，但还是不想换。有些时候，还是喜欢听以前听过的歌曲，感觉他们都在自己的身边，挺好的。”
　　“我也听过，大部分的歌都是以前电视剧里面的。”
　　“经典犹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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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时不时的说着话，聊天，感觉挺好的。其实，一个村的朋友，认识的，还在联系的，已经没有几个了。可以这么说，长大之后，每一个人的世界都变了。即使几个人见面了，也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这是长大之后的苦恼吗？
　　“等我把碗洗了，再梳梳头，就好了。”她说。
　　“嗯。”
　　郑璜还是坐在阳光下，听着歌曲。她拿着椅子走进去，去洗着碗筷了。而几分钟后，她走出来了。郑璜起身，准备把椅子拿进去了。
　　“不用拿了，放在这里。”
　　郑璜拿着球拍，给郑梦岚一个球拍，走出去了。
　　“你没有化妆吧。”郑璜说。
　　“你怎么知道？”
　　“都说女人化妆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你几分钟就好了，肯定是没有化妆的。”
　　“是的，我今天没有化妆——在家里，都没有化妆的必要。既浪费时间，也没有人看。”
　　郑璜听着她的这一句话，然后一笑，说：“化妆是一种生活态度，和这些没有关系吧。”
　　“我比较懒啊！”
　　“好吧。”
　　郑梦岚说的这一句话，顿时让郑璜无言以对。的确，因为懒，很多事都不想做；因为懒，也懒得去改变什么。
　　两个人走到乒乓球台前，准备着打球了。不得不说，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一点的风。更重要的，是因为今天的温度很适宜。
　　郑梦岚发球，郑璜接球。其实，打打球，也只是打发着现在的时间。毕竟，现在的我们已经过了读书的年龄了，不会在上学了。所以，有着很多的时间。然而，压力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过完年，是不是还要去新疆啊？”郑梦岚说。
　　“是啊，还要去的。”
　　“什么时候走呢？”
　　“三月份吧。”
　　“你真舒服，一年的时间里，有着几个月的时间在休息。怎么感觉你比我这个做老师的还要轻松很多呢？”
　　“看着轻松，谁都知道不轻松。”
　　“说的很对。”她说，“以前的时候，觉得做老师很轻松，每天上上课，下班了就回家。可是，只有做过老师之后，才知道做老师一件很难的事。不仅要批改作业，还要每天备课。感觉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了，晚上还要加班。”
　　“还好吧。”
　　郑璜发球，郑梦岚接球。乒乓球在台子上面跳过来跳过去，却没有掉下去。
　　“你现在谈朋友没有？”郑梦岚说。
　　“谈了。”
　　对于她的这一个问题，郑璜并没有回避。似乎，郑璜早知道她会问这一个问题。
　　“我认识吗？”
　　“认识。”
　　都是一个村的，即使十几年的时间没有见面，也肯定认识——她是你的堂姐，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是我们的高中同学？”
　　“不是。”
　　她似乎知道我不想说名字，所以她也没有问她的名字。更重要的，是郑璜不想说她的名字。
　　“你呢？”
　　“我之前谈过一过，现在已经分手了。”她说，“再说了，谈恋爱，结婚，对我而言，不都是分分钟的事吗？”
　　“是的，对于你这样的美女来说，谈恋爱，结婚，是分分钟的事。”郑璜说，“在你的身后，追你的人就算没有用火车拉，也有一打飞机那么多了。”
　　“这个都被你知道了啊！”
　　“那是。”
　　一段时间之后，郑璜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感觉有一点热了。而没有过多久，郑梦岚也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高中的时候，也会出来打球的。”
　　“记得，这些怎么会忘记呢？”郑璜说，“那时候我们还是一个班，每逢上体育课的时候，我们都会去打乒乓球的。”
　　“是的。”
　　上高中的时候，都没有多出来的时间。那时候的作业不仅多，还多到了做不完的那种。似乎，一天的时间里，除了吃饭休息，剩下的时间都是用来学习的。而唯一能出来玩的时间，只有着体育课。并且，在某些时候，体育课直接被换掉了。
　　郑璜和郑梦岚同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着一年半的时间。但是，两个人同校的时间却很长。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校的，只有在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才不是同校的。这样的情景，还是很少的。
　　“现在过年也越来越没有感觉了，是不是越长大越孤单？”郑梦岚说。
　　“我们都变了啊！”
　　“你说这个球会不会被我打破啊？”
　　“随便你怎么抽球，我这里还有好几个的。”
　　“那我不客气了。”
　　郑梦岚说着就开始抽球了，但是被郑璜接过去了。之后，她又来几下，还是被郑璜接过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打不赢你。”
　　“这又没有什么的。”郑璜说，“我打不赢的人也有很多，又如何？其实，打球，有一种心态就好了。毕竟，我们不是专业人员。”
　　“还好我们不是专业人员。要我们是专业人员，这个国家队都全军覆没了。”
　　“哈哈……”
　　郑璜一笑，然后把球接过去了。而这一次，郑梦岚却没有把球打过来。
　　“村里都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即使他们都回来了，也都在家里上网。”郑梦岚说，“自从有了网络，我们都变了宅男宅女了。”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郑璜说，“每个人都会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你的呢？”
　　“随心！”
　　郑璜记得这一句话，是之前的一位同事说的。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随性，随缘，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