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番外 ...
-
满眼的废墟……
温暖的怀抱……
说不出口的爱恋……
旋转的天空以及失重感……
绘睁开眼睛。
——一片黑暗。
她有些疑惑地思考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
这才“嘿嘿”傻笑起来，顺便开了眼。
暖色的纱帐，床很软。
窗户里洒进并不很明亮的光线，应该是天刚亮不久。
只是绘的身体异常僵硬，想要转头看看旁边都很是困难，更别提坐起来。
——大概是睡了三年的关系。
“哐当”一声响，刚刚走进来的侍女看到侧过头的绘，一个不稳将花瓶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理会满地溅开的水和白百合花，而是立刻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
绘想要问，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果然是睡得太久了……
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就呼啦呼啦地进来了一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床围住。
有些穿着和服的姐姐阿姨婆婆在给她按摩身体，还有些白色大褂的家伙拿着听诊器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等在一旁。
绘完全惊悚了，这么大的阵仗，难道她没有回到火影的世界，而是又穿越了？
不过很快，她就平静下来。
因为一个很熟悉很欠揍的家伙一路大喊着“安之”然后冲进来。
人群恭敬地分开，在床边给他留出宽大的三个身位。
“安之！这么快就三年了啊！你终于醒了！”穿着印有小熊图案睡衣的火之国大名高喊着，好像还没有完全睡醒。
大名脸上的枕头印是如此的明显。
绘默然。
嗓子依然发不出声音。
——真可惜。
“我想死你了哟！”韩夸张地扑到床上，紧紧把她搂住。接着，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绘有些头疼的看到，随着那声咳嗽，围满床边的人群以比进来时更快的速度涌了出去，一个不留——哦，不，有个倒霉鬼因为地上的水滑了一跤，不过也很快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还颇为自觉的顺手把门给带上。
“……”
无良的大名上下审视着眼前的女子，很快发现了关键所在。
“时间太久，所以你暂时说不出话？”
绘送了他一个白眼。
“身体也动不了？”
又一个白眼。
“嘿嘿，那我岂不是可以趁机上下其手，为所欲为喽？”
绘开始通过眼神放出杀气。
你敢！
“啥？我不能碰你？那么谁能呢？让我想想看……”某人故意拖长声调，一字一顿，“哦，对了，那个旗……木……卡……”
“你……”关键时刻，绘终于咬着牙把声音憋了出来，虽然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你……去……死……”
在床上躺了三年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绘每天做按摩，做复健都异常的痛苦。好在有某大名在一旁插科打诨，日子过得也不算无趣。
当然，她会自动忽略类似这样的句子：
“安之！我真的很是英俊呐……你再考虑一下我吧！”
“安之！我有房有车有权有势呐……你再考虑一下我吧！”
“安之！我们青梅竹马，情同姐妹呐……你再考虑一下我吧！”
“安之！我是火之国最牛逼的单身男人，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呐……你再考虑一下我吧！”
“……”
嘛，没有了纠纷的两人，相处方式无限向上辈子靠拢了。
即使有着专业医疗和护理人员的协助，等到绘完全恢复身体机能，也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当然，这个“完全”只是指她能和正常人一样自由行动生活自理，至于恢复到三年前的巅峰，不知道还需要多久。
这些天，绘总喜欢在活动完以后，坐在宽广的落地窗边上，晒着太阳发呆。
“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韩推门进来，很是愉快地宣布。
“去哪？”绘从发呆的状态中被唤醒，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木叶啊！”
“木叶？”她沉默了很久，随后摇头，“……不去。”
“不去？”韩走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看她，“问题是我要去啊，有公事。”
绘只是继续扭头，晒着太阳发呆。
“你真的不去？”韩又问了一遍。
没反应。
“真的？肯定，完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再一遍。
“三年前，我就死在他面前了啊，真的不能再真了。如果不是……”绘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患得患失，“如今他万一变心了怎么办？当时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试试不就知道了？”
“怎么试？”
一脸奸笑的大名凑到绘的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不要啊，我才不要和你搅和在一起，真被误会了怎么办！”绘连连摇头，还附带道，“况且流川枫说过，白痴是会传染的！”
大名一瞪眼，不怒自威：“好歹我现在也是个男人，天天看着你不能碰！不行，你不陪我折腾这一回，我就任命你的旗木卡卡西做六代目火影，布置任务累死他，玩死他！”
“你敢！”绘立刻炸毛了，习惯性地去摸忍具袋掏苦无，却摸了个空。她一身挺好看但行动不大方便的和服，哪里来的忍具袋这种东西。
“就你现在这点儿身手，我才不怕你，任命书我都写好了，哈哈！”韩的双手上，查克拉线飞扬。
于是绘万分不甘心的屈服了。
第二天两人在浩浩荡荡的大名护卫队拱卫之下奔赴木之叶忍者村。
韩所谓的公事是就是和已经退休了的三代目猿飞，正当职的五代目纲手，外加一个上忍班班长兼顾问兼参谋的奈良大人一起开个小例会，谈谈对木叶的资金支援，任务派发，人员调度什么的。
虽然没有大名管理忍村的先例，但韩却在这三年时间中，确确实实地把握住了木叶的部分实权，确切来说这个实权包括财政和人事——本来一个忍村的资金基础就来源于大名，影的任命也需要大名首肯，韩只是把已有的权利深化了些罢了。
绘不知道韩动了多少手脚才得到如今的成果，但除了纲手还是五代目外，剧情什么的早已浮云得不能再浮云了。
反正小春和门炎两个原火影顾问在三年前某次战役中遭到刺杀，虽然大难不死，也早回家养老去了。至于团藏之流，绘无从知道那次事情抹杀了他多少的势力，但就“想要当上火影”的野心这一点上，他在韩手中算是完败了。
大蛇丸死了，佐助没有叛逃，迪达拉不是晓的一员，绘所知道的火影已经完全崩了，不过也无所谓，过了这么多年，疾风传什么剧情她早忘光了。
在韩去开会的时候，绘自然不能跟过去，于是她就乖乖等在大名的木叶别院里打扮自己。
没错，是打扮……
两个大名的侍女帮她换上一身华美的和服，三年没打理过的长发挽了个发髻，还上了点淡妆。绘开了眼——她现在虽然查克拉没少一点，但身体完全退化到普通人的强度，开个十分钟照照镜子无所谓，再久就负荷不能了。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像个柔弱的美人，和她以前干练的女忍者形象天差地别。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应该认不出来。当年她那招发威是爽了，但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形象在全体木叶人民眼中爆了光。
现在的打扮绘很满意，但一想到要假装成大名夫人陪着韩折腾就异常地头大。
事实证明，就算变为男性，韩的某些特质还是没有改变，或者说他在绘的面前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比如购物癖。在木叶，知道韩这号人物的也就高层的寥寥几人，所以他们可以尽情地闲晃。
只是一开始还好，时间一长，绘难免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折腾了几天，在各种场合打扮得花枝招展和韩出双入对，乃至绘的大部分老熟人都知道她没死，躺了三年被救了回来，现在还有个年少多金长得很帅对她温柔（大误！）的男朋友了。
可是正主还是没出现，甚至一点旁敲侧击的意思都没有。
绘绝望了，就算再迟钝，卡卡西也应该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才对。
她虽然明知道和韩表现的这样亲密有点过分，但现在卡卡西那个家伙竟然对她完全采取不理不睬，漠不关心的态度，这就只能说明他已经没有感觉了，把她当成无关紧要的路人。
甚至连见一面的必要都没有了。
绘原来尚存的一点儿少女梦也破灭了。
也对，他们之前也并没进展到什么特别的地步，甚至“爱”这个字都不曾提到过。那个时候，卡卡西明明料到了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放手了吧，说“绝对不会放任她消失”什么的，到头来和村子一比较……
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她是坚决不会回木叶的，侥幸心理真可悲。
到达木叶的第十天，第六次和韩一起在商业街遇到你侬我侬的阿斯玛和红以后，绘终于彻底地放弃了。
“算了，我们回去大名府吧，木叶什么的以后再也不来了。”她疲惫地拉了拉韩。
韩停下脚步，看了她很久，才迸出一句：“你想开了，终于打算要回头看一看身后的我了吗？”
“怎么可能。”绘只当他又在逗自己玩儿，心情转好了一些，和往常一样推了他一把，“你再过二十年也是我最好的姐妹。”
“好姐妹啊……”韩小声地把这个词念了几遍。
两个人又逛了一会儿，他猛地顿住，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额头冲绘傻笑起来，“哦，对了，昨天遇到纲手，我问了一下，其实我爱罗被晓的人掳走，所以旗木卡卡西小队出村任务好些天了。”
卡卡西确实不在木叶，韩他们到的时候，他和佐助鸣人小樱已经出发两天了。
即使没有了迪达拉的参与，风影我爱罗还是被晓的二人组掳走了，和蝎一起行动的人正好是宇智波鼬。再加上卡卡西的队伍里多了个没有叛逃却仍然一心想要报仇的宇智波佐助。于是鸣人与我爱罗，佐助与鼬，千代婆婆与蝎，各种纠葛比原著里还要混乱得多。
一场持续数天的大混战，结果倒是和原著比较相似。蝎死亡，鼬远遁，千代婆婆用转生忍术换回了我爱罗的生命，以鸣人为首的几个人都因为能够救回我爱罗而十分开心，唯有佐助陷入了没有杀死鼬及自己不够强的自责中。
但卡卡西顾不上去开导跟着自己修炼了三年的学生了。他在跟鼬对抗时，过分地使用了进化不久的万花筒左眼，导致身体极度疲惫，最终是被赶去支援的凯背回木叶的。
被背着赶了三天的路，颠簸反而加重了伤势，卡卡西一回木叶，就在医院里卧床不起，连续七、八天里有超过半数时间都处在半昏迷状态。
像卡卡西这样实力的人，即使是重伤昏迷，也会有部分意识保持清醒，能够模模糊糊地感应到身边的环境。
这些天，卡卡西隐约发现总有个穿和服的妙龄女子，在他意识最不清楚的时候跑来探视，只是坐在床边，偶尔也会自言自语地说些话。他辨认不出那个女孩子说了什么，但能从语气中能感受到别样的情愫。
每当卡卡西清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早已又是他一个人了，只有床头边花瓶里每天都在换的鲜花，才证明着确实有人来过。
于是卡卡西真的惊悚了，虽然那个人让昏迷中的他感到莫名的安心，但搜遍记忆也找不到一号相似的人物。而且女孩子的行为举止里透露出的深情味道让卡卡西感到特别的头大，他自知这辈子估计是再不可能接受一份这样的感情了。
第八天小樱单独来探望的时候，卡卡西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是他的这个学生，但仍然开口向她确认：“小樱，你和佐助鸣人他们这些天来过几次？”
“两……两次吧……”小樱很不好意思，作为学生兼部下，这样出勤率的确不大称职。
体贴学生的卡卡西立刻把话题引向别的方面，比如佐助。
小樱离开后，这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床头传来阵阵淡雅的花香。
卡卡西无力地躺倒下去，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又是灿烂到耀眼的阳光，碧蓝的天，一点儿云都没有。
“下次跟那个女孩子问清楚，让她别再来就好了。”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傍晚的时候，卡卡西又感到有些头晕，但毕竟修养了这么多天时间，虽然依然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没事只能躺着，但好歹坚持一下就不会直接昏睡过去了。
他闭着眼睛调整，使自己的呼吸悠长而平稳，就像已经睡着。
果然，半个小时以后，有个人轻轻敲了两下门，见他没有反应，就直接走进病房。新鲜的花香混合着来人身上淡淡的脂粉的味道，女孩子的脚步声也并不怎么轻盈、隐藏，显然并非忍者而只是一个柔弱的普通人。
女孩子在床边停了片刻，似乎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换床头花瓶里的花。
就是那声叹息，让卡卡西觉得格外地熟悉。他告诉自己“那是错觉”，随后睁开眼睛，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丝紧张。然而，入目的只是一个穿着雅致和服的女子的背影，黑色的长发盘成发髻——虽然身形很像，但和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女孩子。
明明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咳！”
卡卡西假装咳嗽了一声，靠着枕头坐起来，立刻看到女孩子拿着花瓶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将新鲜花束插进花瓶的动作都僵硬起来。
“那个，小姐，我们以前认识过吗？”他望着那个背影，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女孩子好像愣住了，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她轻轻摇头，发间的饰物随着这个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既然如此，抱歉打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女孩子小声说着，快步离开。窗外夕阳照进的最后一丝光线，映上她的侧脸，满脸失落的神情。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只是换了装扮而已。
“假的吧……”卡卡西瞬间失神，脑海中飞速闪过三代婆婆救回我爱罗的画面。
他的头很晕，伤没有好身体也充斥着疲惫感，但依然用比女孩子快得多的速度翻身下床，冲到门口，把她已经开了一半的门又推上了。
卡卡西背靠着门借力不让自己滑倒。右手已经搭在女孩子的肩上。
“我是旗木卡卡西，木叶上忍，请问小姐您是？”他满脸带笑，声音却非常不稳。
“耀星绘，火之国的大名夫人。”她轻笑。
卡卡西被象征身份的称谓惊到，重心有些不稳，加上受伤的原因险些滑坐在地上。
绘急忙上前去扶，却被紧紧搂住。
“没改姓啊。”他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语气也带着调笑的味道，“所以是骗我的吧。”
“恩……我……”
绘的话还没有结束，唇就已经被堵上。
两个人在逐渐变得昏暗起来的病房里拥吻着。
“诶……”木叶医院的顶楼上，男子望着远方太阳落山后的地平线发了会呆，随后一声叹息，“不看了，伤心啊。好姐妹留不住了。”
他转过身招呼一直跟在身后的人：“走吧，白。”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