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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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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自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缩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天上飘着大雪，地面渐渐堆砌的雪层已经末过脚踝，刺骨的寒冷似乎已经将自己麻痹。
站在不远处，自己就像一个看客，但是心里确是觉得这是曾经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这个孩子就是自己。
自己？我？我是谁来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脑子好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捋不清思绪，只是觉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事情。
小女孩就像是有所感一样，抬头呆呆地看着美樱所在的位置。
一大一小就这样愣着。
等美樱回神的时候，发现小女孩盯着自己，脏乱的脸上唯一清晰的是那双茶色的瞳子，可是却没有神采，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天快黑了，美樱不知道小女孩在这里做了多久，但是从快要到小腿肚子的雪来看，应该很久了，她不冷吗？不饿吗？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
不知怎么想的，美樱坐了过去，坐在了小女孩旁边，明明是触碰不到雪的，却还像是感觉到了冰冷。
美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一身白色的盔甲，外面是一件有些破烂的斗篷。
“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小女孩开口。
周围没有人，美樱觉得她可能是在问自己，可是不应该看不见自己吗？
“我看的见你，因为我就是你。”
就像是知道美樱的疑惑一样，小女孩回答到。
“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来过几次，每次来你都会变一个样子，也会问一样的问题。”
“所以你直接回答了吗？”
“是的，所以你又忘了什么？”
美樱沉默，“我之前忘了什么？”
“之前？”小女孩像是在回忆。
“第一次，你说你忘了自己的名字，可是我也没有名字，你坐了很久才说，我们叫恩诺，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
第二次，你说你忘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可是我也不算是活着，你又坐了很久，说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找到活着的意义；
第三次，你说你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过去，你还是坐了很久，说忘了的过去也许是不想面对的，等能面对的时候也许就记了起来；
这一次，你忘了什么？”
“我……我好想忘了所有……”
“所有……
“话说，你是我？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你第一次忘记时候的投影，我是那时候你的影子。
你来这里找答案，但是每次却是你坐在同一个位置，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那你知道什么吗？关于我，关于我们。”
“我只有第一次你的完整记忆，其余时候只有大概的片段。”
“能和我说说吗？”
“大概就是莫名其妙成为了旅行世界的人，莫名其妙被当做坏人抓住，莫名其妙被一个老婆婆救了，还认了老师，莫名其妙学了很多本事，莫名其妙又被人追杀，又莫名其妙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老师？”美樱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影子，温柔的笑容，还有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身影。
“老师去世了。”
“恩。”
“因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不，我们。”
“所以我很自责，创造了这里。”
“大概……”
“不明白……”美樱低着头，像之前小女孩一样，将头埋在臂弯里。
“我只知道，即使你失去了记忆，你潜意识还是在害怕什么，即便你自己感觉不到。
大概就像我们现在，明明知道应该是冰冷刺骨的，可我们实际上是感觉不到的。”
“害怕……害怕？害怕失去吗？”也许是因为没了太多了其他情感，所以美樱很快便明白了，脑子也不完全混乱。
“那时候我们才六七岁的样子，没有阅历，即便是经历了一些黑暗，但是在关键时候老师将我们拉了出来。亲情，在老师那里收获到的便是这个，但是失去了……”想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小女孩的神情有些痛苦。
美樱大概猜到了，老师的去世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美樱此时此刻什么都忘了。
忘了名字，忘了身份，忘了老师，忘了朋友，还有忘了自己的……自己的……自己的什么？
“你忘了你的爱人，忘了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家，忘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居无定所的人。”
“你不是没有我的记忆吗？”
“可是我能看到一部分，你很开心，很幸福，却在担心，因为你觉得自己保护不了，你在害怕，你很强大，但是有时候会感到无力。
你想将周围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可是你还不能抗衡，你只有一个人，拉扯不动计划已久早已经运行了的命运春齿轮。”
“保护不了……”
“你这次忘得太多了，我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自己想起来。也许只是很小的事情，但是你的情绪也许积压地太久，只控制不住了。”
“只要你想通了自己的问题，你就能离开了。”
又是沉默，不知道怎么，原本安静的小巷子外，忽然变成了灯火通明的夜晚，还有拿着奇怪武器的人来来往往，似乎在找什么。
“那就是杀了老师的人，而他们，正在找我。”
似乎是在引导，美樱不自觉的接了下去，“因为我贪玩，暴露了老师的研究，他们不能接受老师异于常识却又强大的伦理以及魔法，他们都想得到，却又要表现的正义盎然。这就是人类，奇怪的生物，我也是……”
“其实每次你来了我都会思考，到底你是真的还是我是真的，还是我们都只是一个梦，在梦里我们想象了那么多的人和事，只是因为我们太孤单了。”
“你又想起什么了吗？”美樱觉得小女孩这番话似乎有其他的意思。
“可能吧，不过你得快点了，有人在着急了。真是羡慕啊……”
“我不就是你吗？”
“是啊，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可我们始终还是不一样，我们的执念不一样，我停留在你最初的时候，而你已经经历很久了，我只是你的初心而已，一个并不纯洁的初心，也许我不应该存在的。”
对上那双变得血红的双眸，美樱有些楞住了，这双眼睛，自己见过，见过很多次……在哪里……
在……在梦里……伴随着厮杀和惨叫……
……………………………………
“怎么还没醒，不是说没有什么问题啦？”操祈眉头。
在一旁的黄泉川也有些着急了，要是这个光蛋说的话还不应验，就把美樱带去医院，找冥土医生，不！之后也要去冥土那里检查一下才行。
时刻注意着美樱的操祈第一时间发现了美樱颤动的睫毛，刚想让黄泉川知道，却在下一秒美樱变回了魔女，身上的军装也变成了白色的盔甲，尾巴也不知不觉钻了出来，就差翅膀了。
黄泉川看着这个画面愣住了，嘴角有些抽搐，看着扭过头脸色有些许难看的食蜂，黄泉川倒是有些好奇这次食蜂准备怎么圆过去。
美樱醒了，在操祈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看着操祈欲言又止，好不停使眼色的样子，刚醒过来的美樱有些不明白，不过随后尾巴上传来的打击感倒是让美樱立马捂住嘴，生怕什么奇怪的声音从嘴里跑出来。
然后在美樱和操祈两人都有些奇怪的眼神下，黄泉川弹尾巴的动作僵住了。
美樱有些惊恐爱穗姐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现在的样子怕是……唬不过去了，“爱穗姐，你怎么……”
“哦，你晕倒了，我把你抱回来的，毕竟食蜂的体质怕是抱不动你。”
思维还是有些慢，美樱想了好一会儿，尾巴随着思绪慢慢在身后摆动着，让黄泉川有些想……
“爱穗姐，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现在的样子。”美樱还是决定告诉黄泉川，她相信黄泉川。
“非人类吗？”说到这里，黄泉川眼神严肃了起来。
“魔族，魅魔……”
“魅魔？”
总觉得爱穗姐的眼神忽然变了，视线在操祈和美樱身上来来回回，最后只有一个意味深长的，“哦~”
美樱总觉得爱穗姐联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是因为人体试验吗……”
“不是，只是为了救我，所以才这样的，但是……爱穗姐你知道学园都市存在人体试验？”美樱有些惊讶。
黄泉川摸了摸后颈，有些烦躁，从口袋里摸了摸，似乎是烟，但是又放了回去，“以前知道的，但是又有什么用，总会有这种事情存在的，清理不完的，所以美樱你要小心。”
直觉告诉美樱和操祈，爱穗姐可能知道很多，经历过什么。
“话说，你有翅膀吧，尾巴不能摸，翅膀可以吗？”黄泉川忽然变脸，一脸期待地看着美樱。
美樱缓缓点头，然后将翅膀伸出来凑到了黄泉川面前，一脸赴死的样子，看得操祈没忍住笑意。
不过爱穗姐的喜好似乎有待考察了，看着黄泉川一脸兴致激动地东捏捏西摸摸地打量着美樱的翅膀，总觉得萌点有些奇怪。
ps：猜猜小家伙是谁？_(:з」∠)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