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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

  •   花开一季,我已经成了流年的记忆。

      ——题记。

      静静地听,默默的记,我在黑夜里害怕触及荒凉的颜色。
      离晓说,画默你的世界太寂寞了。
      画默不笑,不语,只是沉默。
      其实离晓不知道的是,我的心已被伤害的太深,寂寞只是伤口,因为它还在疼。

      曾经觉得,一杯茶打发寂寞,可以很清新地过着日子。
      可是现在,越是漫长的夜晚,更该是远离了它,所以很久不再碰茶,不想夜更长。在国外的日子,画默喝得最多的却是白开水,那是干净的开始。

      曾经电闪雷鸣的时候,只是捂着耳朵,卷着被子,在床的角落里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摇摇晃晃,一闪一暗。
      其实,画默不怕这些,只是害怕雷鸣把她最后的坚强击碎,那样的她太苍白,太悲哀。所以画默可以毫不犹豫就去了世界上下雨打雷最少的地方,那个炎热的中东,那里给了她最安全的炎热。

      离晓说,画默你找个男人爱你吧,你太需要爱了,孤独对女人是一种残酷的伤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爱上另外一个人。
      画默苦笑,画默知道离晓是善意的,可是残酷的伤害?未曾只是孤独所赋予的,而爱?她承受不起。
      感情这事,刚开始像掉进蜜里,慢慢地进入油里……炸得得活蹦乱跳,你死我活,
      放了各式调料,互相浸润,熟了就是一盘菜,不分你我。
      到最后,等待慢慢被时间蚕食。
      那时候也就结束了。
      ***** ***** *****

      蔷薇在老旧的阳台,一朵两朵,粉的,白的,黄的缤纷,折光的黄昏,让它们好骄傲。
      白猫哑哑慵懒地缩了一团,时不时伸出爪子勾芡着它的白毛,隐隐的红色被压在了它身子底下。
      米色的窗帘在落日里飘摇,褪了色的红木板上随意扔了两个小碎花抱枕。
      她极累,靠在抱枕上睡得很深。暖光落在她疲倦的侧脸,洗涤着她的倦。长长的红褐色发卷了一边的抱枕,白色的棉布衬衫敞了半,裸露了她深刻的锁骨,卡其色的布裙掩盖了膝盖,脚指上绯红的色彩,安安静静地流淌。

      空气里静静地放着班德瑞的INTOREDVELVET。
      到红天鹅绒里。
      低鸣的虫鸟,穿过幽暗森林的音符,慢慢靠近,冰凉的空气,恍恍惚惚,似梦非梦。那么稀疏,那么慵懒,却又不休不止。
      时光的缝隙里应该存在着低调、恍惚、梦呓。

      她在梦什么?

      女孩的模样,很乖巧,静静地站着,风旋起蕾丝花边的裙摆,身后是一大片枯黄的槁草。
      万千个熟悉的镜头,她却如此孤单。
      她是谁?
      对着碧蓝的天空,哭喊着,太过深沉的孤独让她害怕,此刻她是如此渴望着拥抱,只想得到那微薄的温暖。
      不哭,她不哭,蔓延在脸上的,绝不是泪水。

      那是久远的,埋藏了的记忆,而她已经很久没再做梦。

      墨城的夜,开始黑下来,带着温柔的黑幕。哑哑蹭着主人的小脸。毛绒绒的痒,呼吸间闻到了苹果的味道,那是哑哑洗澡的香波味道。
      睁开眼,看到哑哑迫近的猫脸,傻乎乎的可爱。
      哑哑,明明这么可爱,可是为什么它是一只哑巴的猫呢?照顾了哑哑三年的离晓总说,“哎呀呀……你家的哑哑真的好乖巧,也不见它有叫春。”
      哑巴的白猫又怎么叫呢?哑哑发春的时候,只会难耐地用爪子不断抓着地板,看到红色木板的累累的伤痕,那可都是哑哑的杰作,那时她怕伤着哑哑,特地找了大块的红天鹅绒布,给哑哑做了爪套,破了,再做,反复着,直到哑哑过了发春期,才发现绯红的猫爪套堆积如山。
      红天鹅绒的蝴蝶结,系在它的纤细的脖子上,哑哑就像绅士,蝴蝶结上面左右都有黑色的字迹,是她绣的,左边是哑哑的,右边是她的,就是这么样的黑字——
      宝贝:哑哑。
      主人:默默。
      还有勾勒的笑脸。她与哑哑之间,是这份左右不分的亲昵,彼此牵挂着。
      哑哑,跟她一样喜欢听着INTOREDVELVET,然后慵懒带倦地睡着,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相似,是哑哑影响了她?还是她影响了哑哑?

      从国外回来三天了,画默的时差还未调整过来,虽然迪拜那边的时差跟墨城相差了四个小时,但长年累月的积累习性,画默已经习惯了,有时候画默想想,习惯这东西委实可怕。画默带着睡意,抱着哑哑站了起来,看着化妆台镶嵌着椭圆的镜子,而里面是她的影子,憔悴的落寞。
      画默看了眼化妆桌上的相框,是她在墨城大学毕业时的学士服照,跟离晓一起照的,离晓搂着她的肩,满脸笑容,而她虽然不知为何固执地抿着嘴,眼神不知道望向何方,只是依稀蕴涵了浅浅的笑意。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什么,卓涣在旁边对她做着鬼脸逗她笑,而她努力地忍着。

      五年时间不长,却也不短。画默呆呆地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自己可曾后悔呢?而答案连她自己也不能回答,相识两年,离别三年?谁又怪得了谁?谁又怨得了谁?也许只能说他与她注定没有缘分。

      而三年后,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哑哑的身边,离晓说哑哑老得不行了,所以她回来了,或许这只是她给自己的借口,于是带着不确定的心情,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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