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古代)归雁横秋》传世青轩

91、第三十九章：

　　“这家伙，匆匆忙忙的，出什么事了？”
　　展昭有些不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毅平方才那个背影，他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正待再言，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曹旭。
　　“我有个好消息！”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曹旭兴高采烈的声音：“你们在哪儿？早点回来，我找到你们回去北宋的契机了！”

　　因为曹旭这一通电话，白展二人当下决定暂缓旅行的打算，用白毅平定好的机票飞回京城。不过白毅平的座位从他们上了飞机开始就空着，显然对方并没有赶上这班飞机。
　　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无论是展昭和白玉堂都有种微妙的担忧，趁着飞机尚未起飞，展昭又拿出手机试着拨打对方的号码。无奈白毅平的手机不知何时关机了，无论怎么拨打都打不通。
　　这时飞机上通知旅客关机的信息已经响起，附近的空姐更是款款走来：“对不起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还请将通讯设备关机，谢谢合作。”
　　展昭有点尴尬，道：“抱歉，我们有个朋友似乎没赶上飞机，他……”
　　那个空姐微微俯身：“对不起先生，所有登机牌已经核对完毕，并没有未登机的乘客。”
　　没有？
　　白展二人更加诧异，他们三个人的机票是同时定的，不可能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白毅平却买错了机票——难道他退票了？
　　想到对方昨日匆忙的神色，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样不说一声就——白玉堂皱起眉，见展昭似乎还想打电话过去询问，一把按住了展昭握着手机的手臂：“算了！随他去罢！”
　　展昭轻叹口气，在空姐的关注下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将手机关了机，而后坐回了座位上——既然白毅平不想说，他们也没必要如此追根究底。

　　一路无话，等到两人辗转回到京城，刚下飞机就见到了前来接机的曹旭。后者仍是那一身斯文的装扮，见到两人时还伸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含蓄且矜持：“回来了？玩得可好？”
　　白展二人点点头：“还好。”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谈论正事的地方，所以双方只是打了个简单的招呼，跟着便一起上了曹旭开来的车子。
　　“你们两个怎么突然就跑去Z省了？”上了车之后，曹旭说话就再无顾忌，随口调侃了一句，打电话的时候发现两人居然在Z省，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有点事。”白玉堂含糊了一句，曹旭当即了然，“是白毅平？也是，那边前段时间不太平，你们会去也是理所当然。现在忙完了？”
　　“当然。”白玉堂舒了口气，道：“你之前说的……”
　　曹旭笑道：“我就知道先沉不住气的肯定是你！”他说着一手打方向盘，另一手将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文件拿起来，递给他们两个，“还记得我之前给你们的那个字条吗？看看这个，这是我这几年查到的资料。”
　　白玉堂伸手接过，打开来和展昭一起阅读。资料中前半部分介绍的正是关于九星连珠的天象，图片和文字都很齐全。
　　曹旭透过内后视镜看到两人凑在一起认真阅读资料，不时皱皱眉的神情，不由得轻笑：“这上面写的比较细，其实简单说来，就是九星连珠的成像原理。九大行星在各自的轨道上不停地围绕着太阳运转，它们的轨道大小不同，运行的速度和周期也不一样，通常他们散布在太阳系的不同区域中。但经过一定的时期，九颗行星会同时运行到太阳的一侧，会聚在一个角度不大的扇形区域中，这就是所谓‘连珠’。”
　　这是在他的车子上，所以曹旭说话就没了那么多顾忌，他将自己关于“九星连珠”的理解用两人可以接受的方式大致解释了一下，末了才道，“从这个意义上说，‘行星连珠’与其说是天文学的研究对象，不如说是人们感兴趣的‘视觉现象’。并不是真的串成一条线……据我观察，就在最近几日，这个天象就会达成了。”
　　“你是说，就在这几天我们就能回去？”这下不仅白玉堂，连展昭都淡定不能，捏着文件的手指更是下意识用力。
　　“如果真的像我们之前猜测的那样。”曹旭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那么那一天就是你们回去的唯一的契机。”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和镜中展昭的双眼对上，“老实说，我还真舍不得你们离开。”
　　话虽如此说，在帮助两人这件事上，曹旭一直不遗余力，这次亦然。不仅仅是源于双方的交情，还有对方的信任，以及这份难得的古今缘分。这一点，白玉堂和展昭都心知肚明，领情的同时，也都庆幸于能够结识这个难得的知己好友。
　　可以说，若是没有曹旭，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松就融入到这个未来世界，更遑论如今这般如鱼得水。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凝聚成一句“谢谢”，再多的话已经没必要说出口了。

　　三人一路讨论着回到了曹旭的家中，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一致决定这几日暂时都住在曹旭这里。一来方便行动，二来曹旭这边的准备与资料也比较全面，出了意外他们也方便应对。而他们留在旧宅当中的东西，也尽数被挪了过来，包括一些收集的物件，以及压在箱底的衣物与三宝。
　　不收拾不知道，这一收拾，才发现他们这几年弄来的杂物真不少，包括一些书籍，新奇的玩意儿，还有某些小发明之类的，零零散散占了大半个屋子。开车一起去的曹旭见状更是啧啧称奇：“我说你们两个，又不是大姑娘，弄这么多东西做什么？”眼前这一幕，简直堪比他当初去帮住校的小侄女儿换寝室了。那姑娘在寝室住了两年，小小的屋子里居然塞满了东西，新寝室差点没放下！
　　白展二人也有点惊讶，没想到三年下来居然攒了不少“家底”，顿时又好笑又无奈。当下两人只能简单做个归类，有些已经用不上或者记下来的书籍、物件都归拢到一边，剩下的则放在另一侧。
　　从大宋带来的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的，无论是两人的武器还是三宝。看到三宝的时候，展昭不由得想起他和白玉堂初见时的情形。他侧头望向白玉堂，那时飞扬跳脱的白衣少侠和如今相对沉稳的锦毛鼠判若两人，但是却如出一辙的桀骜——彼时从不曾想过，他们居然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所谓世事无常，其来有自。
　　感觉到展昭的目光，白玉堂侧过头来望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笨猫，看呆了？”
　　展昭含笑道：“忽然想起往事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游仙枕。
　　看到那物，白玉堂立刻猜出展昭心中所想，顿时也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情形。他的看法却与展昭不同，眯起双眼笑得意味深长：“看来有些事情果然是注定了！你这猫儿早晚都要栽在五爷手上！”
　　展昭似笑非笑瞪了他一眼，看在后者眼中却是眉目含情，两人相互对望，竟将站在旁边的曹旭忽略了个一干二净，后者不禁好笑扶额：这俩家伙！该不会是忘了他还在这里吧！如此旁若无人脉脉含情的样子……他抬手捧住腮帮子：牙都酸倒了！
　　无奈那厢两人毫无所觉，兀自互相打趣：“若非爷当年机智，取了这三宝，只怕这会儿来这儿的就要换成你家包大人了！”提起此事，白玉堂显然颇为得意。
　　闻言展昭登时啼笑皆非：“胡扯！包大人怎么会……”说着忽然一顿，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中的游仙枕，“玉堂，你我二人忽然穿越至此，该不会和这东西有关吧？”
　　白玉堂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这个？”
　　曹旭终于找到了存在感，闻言急忙道：“我们之前不是讨论过？千百年来只有你们两个人在九星连珠的情况下穿越，很有可能是因为你们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有可能是这三宝，也有可能是其他——”他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歪头打量展昭手中的游仙枕，自言自语道，“不过九星连珠加上游仙枕，这个搭配怎么这么熟悉……？”
　　“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走到哪里都带上这些东西，就没问题了吧？”白玉堂并未在意他的自言自语，闻言双眉一扬问道。
　　曹旭闻言耸了耸肩：“很显然，只能这样了！”他说着忽然想到一事：“不过你们已经兑换出去的金银怕是不能取回来了，时间太久，恐怕早就被金店融了做成首饰不知道卖给谁了！”
　　展昭笑道：“无妨。想来应当也不是那几锭金银的作用。金银都是官家或是银楼统一熔铸，真若是它的神妙，恐怕那晚来此的就绝不止我与白兄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