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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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同行相遇
闪身出了包间，将满屋的喧嚣都关在门的那一面，感觉耳边忽然一静，展昭禁不住长抒一口气，同小炉子往洗手间走去。
就在此时，不远处一个包间走出来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约莫十六七岁，容颜秀丽，略施脂粉，短发及耳，左边眉梢处别着一个可爱的粉色小发夹，然醉眼朦胧，脚步踉跄，目视展昭嘿嘿傻笑，擦肩而过时，竟忽然整个人扑到展昭身上，口里含乎不清的说：
“哥哥好帅……哼，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他陪我我更高兴……我才不要因为那个混蛋伤心呢……来，帅哥陪小妹再喝几杯……”
对这飞来艳福完全不曾预料，这个时代的女孩子，怎么都……展昭有点手忙脚乱的伸手挡住那个八爪鱼般不停往自己身上贴的少女，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上用力，扶稳那女孩道：“姑娘，借酒浇愁愁更愁，何苦如此！我叫你的朋友来。”
女孩噘嘴道：“不要！他们没一个够朋友的，都不和我喝，我要与哥哥你喝……”说着手上继续用力拉着面前的温暖源头，说什么也不肯放开，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嘟了起来，多了几分娇憨之态。
展昭无奈道：“那……此处甚是憋闷，我送你到门外透透气吧。”转身轻声让小炉子去那女孩的包厢里喊她的朋友出来送她回家。小炉子应了一声，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了下头，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展昭。
一路和众人走到“钱柜”大门外，目送那女孩在她朋友的护送下远去，小炉子若有所思的问道：“展哥，那女孩现在正是感情脆弱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她走，一勾一个准儿。送到嘴边的肥肉你怎么就放过了？”
展昭正色道：“乘人之危，非仁也。展昭断不会行如此卑鄙之事！”
小炉子听了沉默片刻，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展昭，半晌才悠悠道：“我爸妈离婚五年了……我有个小我两岁的妹妹，以前很可爱很乖，学习也好。爸妈离婚后，她心里苦闷，与一帮朋友来KTV玩，不知不觉的喝多了，就像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
“可惜……她命不好……被一个陌生的小子骗到旅馆里……从那以后，性情大变，对所有人都恨之入骨……尤其是爸妈……后来，终于离家出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如果……当初……她遇到的人是展哥你，那就……”说话间泪光隐隐，却强自镇定。
展昭虽听不十分明白，也猜个大概，见眼前的青年看来颇为苦闷，不禁目露悲悯之色，柔声道：“人不自弃则天不弃。小炉子，我看你本性纯良，也是因心中郁闷难解才来此地吧？”
“展哥……我……”
展昭拍拍小炉子的肩，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眼前多少难甘事，自古男儿当自强！”
小炉子心头一震，展昭的话对他来说仿佛醍醐灌顶，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母亲的悲伤眼泪……父亲痛惜的叹气……老师色厉内茬的训导——原来……不是世间所有的人都对不起自己，一直是自己的心态在做怪……
良久，畅然一叹：“展哥，我们进去吧……”
回首时，已不是原来那个自暴自弃的小炉子。
刚出得洗手间，便听得外间一片嘈杂，许多人惊慌失措的轻声奔跑，有人低呼：“条子来了。”
小炉子一把抓住展昭胳膊，快步向后门走去。展昭不明所以，问：“何事如此惊慌？”
小炉子轻声道：“警察来扫黄打非了。”
“……扫甚……打甚？”
“扫黄打非啊，查黄赌毒的！”
“……何为黄赌毒？”
“啊？这个……嗯……那些小姐是黄，赌博是赌，毒品是毒——□□也属于毒品！还不快走！！”
□□？之前那一包么？展昭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这个念头，身不由主地被小炉子拉着往前跑，口中仍旧疑惑：“为何要查？”
“为何要查？？”小炉子眼睛瞪的溜圆“展哥！！这些是违法的！！衙门来抓人了！！！”
这下展昭终于明白了些，大惊道：“什么？……遭了，白兄还在房里！”甩开小炉子，转身快步朝包厢走去。
“哎……展哥……展哥……唉！”
小炉子跺了跺脚，咬牙跟上……
——他只道展昭是与白玉堂兄弟情深，不愿独自逃走，却不知展昭是心知白玉堂脾性，担心那耗子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扑入包间，室内一片狼籍，天哥等人大部分都不在内，白玉堂也无踪影，四个女孩子躲在一角，长发掩面，瑟瑟发抖，方才一起聚会的众人，只三个垂头丧气站在一旁，几个服色一致的人控制着场面，其中一个在桌上翻翻捡捡的查看那些□□。
展昭暗松一口气，问那三人：“白玉堂呢？”
“呃？哦！白哥啊，你们出去不久，他就出去了……”
一个“衙役”啼笑皆非道：“呵，别人都争着往外逃，你们到自投罗网。少罗嗦，跟他们站一边去！”他看了看展昭，见他眸正神清，神色泰然，毫无畏惧之色，心中暗暗惊奇。
展昭微微蹙眉，暗忖：白玉堂不知去了哪里，不要被扣住才好，不然依那人天不怕地不怕又半点亏不肯吃的性子……
小炉子躲躲闪闪的站在展昭身后，头恨不得垂到衣服里面去，却还是逃不脱被发现的命运——
“孙卢？”另一“衙役”踱步到他们身边，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包叔叔……我……我是被朋友叫来玩的……”说着，头垂的越发低。
那“衙役”看了展昭一眼，打起手机：“老孙吗？你在哪儿呢？……我在钱柜执行任务……孙卢在这里……你来一下吧……没事没事……你来把他领回去就行……放心吧……没事……”
挂掉电话，指着那包药丸，故意放大声音问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小炉子机灵的摇头：“我们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是什么，别人拿出来的。”
“哼！小小年纪，不知道轻重，以后交朋友谨慎些，少到这样的地方来！”说罢转身对其他人说：“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被别人拐来的，今天第一次来，什么都没参与，教育教育让他家长来把他领回去得了。”
其他人知是碰到了熟人，心照不宣的睁一只眼必一只眼，去盘查其他人，最后，视线转到展昭身上：“你呢？名字？”
“展昭！”展昭说着，视线毫不避讳的对上了那个包姓“衙役”。
“认识‘天哥’多长时间了？”
“今日方识！”
那人看着展昭清明坦诚的眼睛，微微发怔，按下心绪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小混混啊，怎么跟他们搅合到一块儿去了？”
展昭便把路上如何偶遇阿金和小六子，如何应邀来此的经过简单叙述一遍，但并未透露白玉堂的讯息。
那人听罢，狐疑道：“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挑中你？在遇到他们之前你在干嘛？”
“在金店兑换黄金！”
“嘿嘿，我说呢！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上了贼船？八成是你换钱的时候被他们盯上了，故意找机会接近你，跟你攀交情，拐你到这里来——看见那桌上的□□没？他们肯定大力怂恿你尝鲜吧？哼哼，那东西，沾上就甩不掉，慢慢的会引诱你吸更厉害的毒。毒品的危害你知道吧？多少人因为吸毒倾家荡产，家破人亡！所以啊，交朋友一定要谨慎，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知道不？”边说边颇有深意的瞟了瞟孙卢。
“身份证！”
在盘查另外三人时，展昭已将这千年之后的审问程序梳理清楚，见每人在提到身份证时，都会拿出一方小小的卡片，知道那是证明本人身份的关键之物。此时轮到自己，只好说：“我没有！”
“没有？”正待说话，小炉子的父亲赶到了。那人暂停盘问展昭，与之寒暄了几句，卢父自是千恩万谢，又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小炉子一番，小炉子一直低头不语，等到一切告一段落，他突然抬起头，目视其父认真的说：“爸，展哥是我的朋友，他……很照顾我，今天是第一次被人拉来，什么都不懂，什么也没参与，你跟包叔叔说说，让展哥跟我们一起走吧……他给我讲了好多道理，以后我再也不乱交朋友，再也不到这些乌七八糟的地方来了，我会好好学习，多在家陪你。”
自夫妻离婚后，两个孩子越来越叛逆，女儿更是不知所踪，他心中一直愧疚万分，现在听了小炉子这翻话，心中感慨万分，眼圈儿红了又红，过了好一会儿，轻轻说道：“好孩子，好！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尽力去办，只要你以后好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