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大门》令狐葱

40、第八章 正经追求（1）

　　十一月初蒋茸要过生日，温北尧和郑嘉安都提前说好要回来给他庆生，显然是准备大办。
　　然而蒋茸却没在操心自己的生日，有另一件事让他闹心呢。世界赛结束，休赛期战队之间开放选手转会，蒋策被战队挂牌了。这件事蒋策也没和家里人说，还是蒋茸在朋友圈看到刘小宇骂他们战队忘恩负义才知道了内情。他不是很懂电子竞技的这些买卖规则，但是有一件事他是知情者，蒋策签约给现在这个战队的时候价格被压得很低，当初是看在都是富二代小圈子的朋友的份上，蒋策自己也不是为了钱才打职业，便没有计较。现在听说俱乐部挂牌了1200万要卖掉蒋策，蒋茸觉得如果不是蒋策自己想走，这就吃相很难看了。
　　蒋茸给他弟打电话过去质问：“刘灿是不是要把你卖了？”
　　蒋策没想到他哥居然还能知道这件事，毕竟这是联盟内部的转会信息，外人一般都不会知道。
　　他想了想，没说实话，“没有这回事。”
　　“放屁，刘小宇那里有聊天截图，我都看到了。他们凭什么挂你的牌子，准备买谁回来打野啊？这两年不是靠你，他们能打到冒泡赛吗？扑街货还抖起来了？！”
　　“大哥你冷静一点，要被卖的是我。”蒋策心烦地点烟，啪啪啪的打了几次打火机都没打燃，果然人走背字，喝水都会塞牙。
　　“我明天要去基地找刘灿，他在不在？我就看看他有多大脸敢当着我的面说卖掉你。”
　　“你别这样行吗？搞得我真像是关系户一样。”
　　“磨合了两年，现在要卖你？我想不通他们除了赚钱，还有什么理由。”
　　“赚钱这个理由不够吗？”
　　蒋茸被堵了个没话，转头开始攻击蒋策：“蒋策你不是最横的吗？就让他们这么欺负你？刘灿也没多大背景，有本事他当初他也不会在美国混得那么烂灰溜溜地回来搞战队，他爸现在也是个空壳子了。我看他就是吃定你会吃这个哑巴亏！废物！”
　　“这是战队的决定，你别管了。”蒋策已经想挂电话了，他哥处理问题的方式永远这么喜欢靠关系解决问题，其实他不喜欢，即使从结果看这是有效的。
　　第二天蒋茸下课就开车去了蒋策他们基地，直接打电话给刘灿。
　　刘灿好久不和蒋茸联系了，以前还一起跑车，后来蒋茸不怎么去玩了，他们就疏远了。不过刘灿接到电话前就想到过蒋策的事情可能最终蒋茸要找他的。这两兄弟看着关系冷淡，实则很亲，只不过性格不合而已。
　　刘灿亲自到基地门口去接了蒋茸，一副哥俩好的态度，他们差着快十岁，但是刘灿看在蒋家父母的份上，还是十分客气。
　　蒋茸却挂着脸，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卖蒋策？”
　　“哎，也就是挂个牌，他不愿意走我们肯定不卖。”
　　“话说反了吧，灿总，你们不是应该先问问我弟要不要走，再决定挂牌吗？我这个理解没问题吧？”
　　刘灿尴尬地摸鼻子，答不上来，只能卖惨，“去年成绩不行，买了V神回来，结果春季赛还是没打进前四。还好今年夏季赛成绩勉强，不过商务跟不上，我们也是综合考虑，想着流动一下资源。你也知道没有人是在一个战队从小打到老的。阿策现在状态这么好，去更强的队他有机会拿总冠军的，我也是为他考虑。要是单纯为了钱，我转手把V神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蒋茸冷笑一声，手指轻轻敲了敲车钥匙，“那现在叫我弟过来，问问他想去哪个队拿世界冠军，你来安排，能谈好就卖，不能谈好他的合同你们重新签。”
　　“哎，别啊，这联盟里这么多俱乐部，我哪能有那么大的面子？”
　　“灿总面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钱总是不缺了，重新签合同呗，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这不合规矩。”
　　蒋茸摆出扯嘴角的表情，斜眼看了看刘灿，“我不喜欢弄到图穷匕见那一步。你们俱乐部还想好好经营就把蒋策的事处理好。要查查你们队内有没有参与□□，也不难。”
　　刘灿脸色终于黯淡下来，知道蒋茸这次是油盐不进了。

　　不过蒋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听说他哥去威胁了一波战队老板也很无语。
　　这样他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他生气地冲蒋茸大吼：“你搞什么啊，我都说了别让你管。你他妈就会把人搞得没选择是吧？！我现在怎么留下来，经理、教练到时候不让我上场，晾我一个赛季我就废了。”
　　“那也不能忍这口气！”
　　“算了，已经有别的队来联系我了。”
　　“是强队吗？”
　　蒋策没说话，结果不言而喻。愿意花钱买蒋策的队伍一半需要的是改善目前的成绩，而不是冲击世界冠军。其实蒋策一开始是真的不想走的，他们队伍磨合了两年，只换过一个人，现在正是上成绩的时候，春季赛说不定真的有机会冲击一下冠军。可是老板不这么想，看他身价起来就急切地要卖掉。确实，他不是ADC，流动很正常。
　　“要不，我找几个哥们儿凑凑钱，给你弄个俱乐部，现在联盟份子钱多少？是不是不好申请了，那去看看有没有可以买回来的战队，刘灿不就是买的现成的嘛。这样，你先委屈一两年，到时候你来自己的战队打，多舒服，想买谁回来买谁回来。全听你的！”
　　蒋策翻白眼，“求你别开这种玩笑了，就算你真的有钱给我投资一个战队，你这么搞你知道人家会怎么说战队吗？带老板上分队。别闹了，我还能打好多年，总有碰到好队伍、好队友的机会。明年我还能降薪找队，别把我看死了。”
　　蒋茸也冷静下来，知道说买战队或者组战队的话是很草率了，现在搞战队哪里有几年前那么容易。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也觉得这事怎么办好像都很糟心，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你回去吧，我不会让刘灿占多大便宜的，签的代言我要带走。”
　　“行，有事你别自己弄，找律师弄。如果刘灿给你打感情牌，你就喊我来，我今年也不忙，随叫随到。”
　　“今年不忙吗？爸不催你申请学校？你和那个谁呢，还有下文吗？”蒋策也想转移一下话题，免得他哥又有什么新的奇思妙想。
　　正巧他们战队的经理忽然来敲门找他，这个话题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了。

　　在蒋茸他们的富二代小圈子里，二十一岁是个很重要的生日，通常都要大肆庆祝，他也不好挑三拣四，别人怎么办的他也怎么办。
　　蒋茸想了挺久最后还是决定不邀请李鸣远参加派对了，他觉得在李鸣远眼中那些浮夸的衣香鬓影都可能把人推得更远。而且那天吃烧烤之后，他们其实也没有拉近多少关系，只是回复了偶尔发微信的联系。
　　生日那天蒋茸穿得像是结婚一样，和校庆当天又不一样。西装是绒面的，衬衣搭配了漂亮的腰封，胸前带着黄钻的石上鸟胸针，简直跟当红的idol出席红毯活动一个规格。蒋茸自己站在镜子前面，也觉得帅得有点过分了，心想自己好好打扮一下，也不比有些歪瓜裂枣的艺人差。
　　自恋一阵之后他忍不住自拍了一张发给李鸣远。
　　李鸣远把照片在手机上放开，来来回回的看蒋茸，心里又甜又苦。
　　最终他只是发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健康幸福”过去，像是家里的长辈的口气，一点儿也不暧昧。
　　蒋茸的生日派对果然和普通大学生的生日聚会大相径庭。
　　酒店的顶层被包下来，夜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映照进来。如果走到窗边还能看见极致的城市夜景以及蜿蜒的江面美景。
　　来参加派对的人也穿得很正式，Ball room门口站着酒店的门童帮他们存放外套。映入眼帘的一切都像是美国电影里的场景。蒋茸游刃有余地招呼朋友，蛋糕由三个糕点厨师一起推进来，五层的翻糖蛋糕上面还站在一个小人。小人完全是按照蒋茸的样子捏出来的，惟妙惟肖。
　　蒋茸敲了杯子脚，发表了生日感言，最后在众人的掌声中切蛋糕。除了和他关系密切的几个人前来祝生，派对还来了一些所谓的圈内熟人。这些人属于大家虽然平时聚得不多，但是将来一定是有交集的，于是得仔细打点关系。和这些人蒋茸就没那么多说的了，礼物收了，到时候该怎么回礼就怎么回礼，是纯粹的交际，没有多少真情实感。
　　郑嘉安的洋妞女朋友也跟着来他来了，看起来感情好得很，两人一直十指相扣地拉着手，郑嘉安时不时地就要充当翻译。温北尧看不得人家秀恩爱，在一旁拿中文说风凉话。几杯香槟下肚，蒋茸就开始晕晕乎乎了。
　　他其实心里也和温北尧一样，嫉妒得发疯，此刻已经后悔没有邀请李鸣远来参加生日派对了。
　　他的二十一岁，就这么多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至少在当下是最重要的人，并没有来。
　　等送走了客人，温北尧和郑嘉安两个人单独留下陪蒋茸过十二点。这是他们老朋友多年来的习惯。温北尧刚起头感慨了一句“时间过得真快”，忽然就听见蒋茸“卧槽”了一句，蹦了起来。
　　“怎么了？”
　　蒋茸两眼发光的看着手机，那表情像是要得道升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