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20、被逼回国

　　现在小美姐又帮忙接了一部邀约，于是，齐墨的日常工作除了写歌谱曲和更文以外，还要再加上改编剧本，简直忙得昏天黑地，等到齐云轩的人找上门的时候，已经是7月底了。来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面瘫着张脸，就说了句，“我们老大说一年之约的期限到了，派我来接你回国。”
　　齐墨张着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都快忘了齐云轩这个人以及那个约定了。齐墨当然不愿意回国，他在这儿好好地，日子过得滋润，为什么要回去受虐？
　　于是很义正言辞地说道，“那你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时间还没到，还有一个多月呢!”
　　结果面瘫脸又来了句，“如果我们给移民局和劳工局打电话聊聊Jodie每周工作的真正时间，你说会怎么样？”
　　齐墨知道Jodie每周工作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德国政府规定的非欧盟留学生20小时的打工上限，虽然这个事情不至于被驱逐出境，但之前她已经有了一次不良记录，再被发现的话，两次加在一起就很危险了。
　　想到Jodie为了留在德国学习所付出的代价，齐墨由最开始听到面瘫脸的威胁而来的愤怒变成了现在对Jodie的担忧。
　　齐墨蔫了，坐在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回国会怎么样？齐云轩会怎样惩罚他？后来又想，能怎么样？最差不就是被睡吗？
　　面瘫脸看他没反应，继续说道，“机票已经订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老大说带上两个孩子。”
　　齐墨瞪着面瘫脸，心里苦闷，看来是不得不回国了，除非不管Jodie，但他做不到这一点，不仅是因为Jodie悲惨的身世，还为了在齐墨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她的陪伴和帮助。
　　齐墨去幼儿园接柚子和芒果，现在还没有放暑假，他又跟幼儿园负责人请了假，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又监督柚子和芒果洗澡换衣服，将冰箱里的食物拿到楼下的厨房，留给Jodie，然后在面瘫脸的帮助下，拖着三个大行李箱和背包就出发去机场。
　　齐墨在车上给Gruber先生写邮件申请休息，又给Kasper和Jodie留言说他和柚子芒果回国有事。
　　有面瘫脸的帮忙，齐墨只要管着2个孩子就行，面瘫脸人高马大，一个人毫不费了力地推着3个大行李箱去办理了行李托运并领了登机牌。过了海关又领着齐墨他们进了VIP室，等了有一个小时就开始登机了，面瘫脸订的是头等舱的位子，这是齐墨第一次坐头等舱，不过他完全没心思去想这些，心中对未来充满不确定性，本来他已经规划好了以后的人生计划，继续读博，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样，回国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德国，也不知道这次回国以后会怎么样？
　　柚子芒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要回中国，他们还挺高兴，说要再去海洋馆玩。齐墨帮他们打开电脑屏幕，让他们看动画片，俩小孩就这样看一会儿动画片，睡一会儿觉，醒了再看一会儿动画片，直到到达帝都。
　　过海关的时候，齐墨的沮丧达到极点，觉得压抑极了，难道自己以后的人生就要掌控在齐云轩的手中？
　　齐云轩就等在出闸口，同样面瘫着脸。齐墨见到他先是心脏一抽，过了一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也没了之前在飞机上的无助和恐惧了，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面瘫脸将行李箱放到一辆路虎上，齐墨和柚子芒果则被齐云轩拽倒另一辆大切诺基里。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柚子和芒果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齐墨，齐墨笑笑，拿出手机和Ipad给他们玩。
　　齐墨他们被带到一个高档小区，车进了地库，下了车又被齐云轩拽着胳膊往电梯方向走，齐墨甩开钳制，平静地说道，“我自己会走。”然后牵着柚子和芒果的手进了电梯。
　　面瘫脸没有跟他们一起上来，宽大的电梯就他们四个，但齐墨还是觉得电梯里很是憋闷。
　　电梯上到顶层，整个顶层就一户，齐云轩在电子密码锁上输入密码，等门开了，又示意齐墨先进去。
　　齐墨心想，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齐墨牵着俩小孩走了进去，里面空间很大，是复式的，装修走的是简约风格。
　　齐墨带着柚子和芒果坐在长沙发上，齐云轩则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齐墨不看他，目光放空。
　　齐云轩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正好面瘫脸和一个年轻人拎着行李箱进来，齐云轩对面瘫脸说道，“带孩子去游戏室。”
　　齐墨不肯放开柚子和芒果，齐云轩只得说道，“我们谈谈。”
　　齐墨这才松开手，看着面瘫脸和那个年轻人牵着柚子芒果上了楼，直到看不见他们才将脸对着齐云轩。
　　齐云轩黑着脸问道，“你上次答应一年之后会回来。你忘了吗？”
　　齐墨沉默了半天才说道，“我要读博。”
　　齐云轩又问，“博士要几年毕业？”
　　齐墨敷衍道，“8年。”
　　齐云轩气极了，冷哼着说道，“你不要太过分！”
　　齐墨没指望他会同意，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发呆。
　　齐云轩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既然你想读博，就在帝都读吧。”说完就站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墨被安排住在2楼靠南的一间房里，离柚子和芒果的房间有点远。
　　齐墨站在楼上看着楼下的客厅，心想，这里就是我以后的牢笼啦？
　　吃午餐的时候，齐云轩不在。想到以后要被困在这里，齐墨心里苦闷极了，也就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柚子芒果更是不想吃饭，吵着要去海洋馆。
　　吃完午餐，齐墨带着柚子和芒果想出去买点东西，门竟然打不开，面瘫脸说道，“老大说不让你出去。”
　　齐墨愤怒道，“我要出去买东西。”
　　面瘫脸说道，“你要什么？我让小叶出去买。”
　　小叶就是那个和面瘫脸一起上来的年轻人，午饭也是他做的。
　　齐墨气极了，这是真的被囚禁了吗？
　　即使再气愤也没有用，齐墨无奈，只得带着孩子们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发呆，芒果说道，“papa，我想去游戏室玩。”
　　齐墨又带他们去了游戏室，陪俩小孩玩他们喜欢的乐高积木，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房间拿了笔记本电脑，与其在那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好好工作，他将笔记本放在矮桌上，席地而坐，开始改写剧本。
　　齐墨很快进入状态，等齐云轩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写完半集了。齐云轩在旁边坐下，问道，“你要买什么？”
　　齐墨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午饭后他想出去买东西，面瘫脸不让。
　　齐墨还没有回答，芒果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道，“papa说要给我们买小金鱼和小乌龟。”
　　齐云轩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说道，“下去吃饭吧！”
　　晚饭有炸小黄花鱼，柚子和芒果挺喜欢这道菜，比午饭多吃了不少，齐墨则是随便扒了几口饭，剧本刚写到高潮处，他的脑子静不下来，全是各种对白和情节，根本没心情吃饭。
　　因为时差的原因，晚上柚子和芒果不肯睡，齐墨也不困，就在俩小孩的房间陪他们玩。等到12点的时候，齐云轩进来催他们睡觉，柚子和芒果才磨磨唧唧地去洗澡，等孩子们睡着已经是凌晨1点了。
　　齐墨回到自己的房门，见齐云轩坐在床上，就站在门口不动。
　　齐云轩见他不进来，命令道，“进来！”
　　齐墨还是不动，说道，“你有事就说，没事我要睡觉了。”
　　齐云轩拧着眉，黑着脸说道，“你要睡就睡，我又没拦你。”
　　齐墨无奈地说道，“你在这里我睡不着。”
　　齐云轩怒道，“这是我家。”
　　齐墨转身并说道，“那我去孩子们的房间睡。”
　　齐云轩站起来，压抑着怒火说道，“你要是不怕我当着孩子的面干你，你就去。”
　　“你！”齐墨无语，齐云轩还是和以前一样，简直无法理喻。
　　无法理喻的齐云轩继续刺激着齐墨，他冷冷地说道，“你再不进来我就在走廊上干你！”
　　齐墨怕他真的会这样做，只得进来，并把门关好，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齐云轩，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齐云轩双臂交叉抱在前胸，叉着腿，冷冷地说道，“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