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103、不舍

　　齐墨委屈地说道，“你还说爱我呢！你以前一直叫我娘娘腔，对我各种辱骂、精神虐待。”
　　齐云轩笨手笨脚地给他拭去眼泪，然后双手捧着他的脸，笑着说道，“以前的那些破事你还记着呢？那我错了，好不好？我用后辈子来补偿，好不好？”
　　说完这些话，齐云轩又一点点慢慢地吻掉齐墨脸上的泪水。
　　齐墨瞪着他，“你还是齐云轩吗？现在说话怎么这么肉麻？甜言蜜语！”
　　齐云轩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怎么就是甜言蜜语呢？明明是我的心里话，以前不说是因为总觉得会一直在一起，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这次枪击案，我联系不上你，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我是又焦急又后悔，焦急的是你们的安危，后悔的是没有好好和你说我爱你，后悔怎么没把你绑在身边，让你遭受这些苦难。”
　　这个齐云轩，没发现他竟然是情圣啊！这情话说得简直太感人了，齐墨心里甜丝丝的，眉开眼笑地和齐云轩对视起来。
　　俩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见齐云轩看了几次手表，齐墨心里难过起来，时间太紧迫了，话都没说上几句。
　　齐墨盯着那手表发呆，齐云轩笑道，“谢谢老婆送我的手表。”
　　这是上次买给老邓的手表？齐墨尴尬地说道，“你有那么多名贵手表不戴，怎么戴这个？”
　　齐云轩又啃了上来，“那些手表算什么？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恨不得天天戴着。”
　　齐墨感动得不行，不假思索地说道，“以后我会给你买更多的东西。”
　　齐云轩笑了笑，俩人又抱着亲了几下就起床了。想着齐云轩待会儿要坐飞机，齐墨打算给他做点吃的。
　　因为时间太短，齐墨只做了个意大利面，淋上牛肉西红柿酱汁，等去客厅叫他们吃饭的时候，见齐云轩正在跟柚子和芒果聊天。
　　于是上楼将醒来了的玉米和小麦抱下楼，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吃晚餐。
　　吃完面，齐云轩换回他自己的衣服，又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信用卡，问齐墨，“你怎么不花我那张卡里的钱？我挣的钱不就是给老婆孩子花的吗？你花光了我才有动力去挣更多的钱嘛！”
　　齐墨:……，齐云轩这话说得真好听，他要是女人的话估计得开心死。
　　见齐墨不接，齐云轩硬将卡塞到他手中，然后又抱着他狂啃了一顿，最后看了下手表，跟孩子们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真是走得好不拖泥带水啊！等齐墨反应过来，追出去想送他的时候，只见到一辆车屁股，于是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来接他。
　　齐墨木木地往屋子里走，心想，他这样一阵风地来，又一阵风地走了，留下自己一颗荡漾又失落的心。
　　周日中午，齐墨接到了老邓的电话，电话中老邓说道，“我已经平安回国了，请不要担心，好好保重自己。
　　老邓怎么这么说？齐墨刚想问，但很快意识他是什么意思，齐云轩是拿着老邓的护照过来的。于是心中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老邓的手机被监听啦？还是身边有人？
　　齐墨又内疚起来，都是他，搞得人家打个电话都跟接暗语一样，于是叹了口气回答道，“平安就好！你也要保重身体！”
　　老邓这样怪异的行为让齐墨心里很是忐忑不安，齐云轩这样偷跑出来，如果被发现，后果应该是很严重的，如果因为这事受到处分，那岂不是害了他？
　　齐墨内疚地不行，觉得自己真是个害人精，齐云轩那么有出息的一个人，不仅被自己弄得成了同性恋，还有可能会因为偷跑出国而影响前途。
　　内疚过后又想，他用的是老邓的护照，他和老邓年龄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又都是面瘫脸，而且俩人都晒得那么黑，戴上墨镜的话确实有点像，既然都已经顺利地过了海关，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齐墨心里担心着这件事情，想着齐云轩来这里见过的人，Kalle还好，在他们眼里，中国人都长一个样，即使有人来调查，他应该也说不清。而Jodie，也不用担心，她向来很可靠，就像这个四个孩子，她宁愿背着已生育过四个孩子未婚妈妈这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声，也不会跟Kalle泄露半点关于自己的秘密。
　　至于柚子和芒果，还是要跟他们说一下，免得他们以后说漏嘴了。
　　想到这里，齐墨下楼特别和柚子芒果交代了这件事情，俩小孩并不会问为什么之类的话，爽快地点头。只是芒果问道，“papa，叔叔为什么说他是我们的另一个爸爸？还说我们是他的儿子，还说我们以后要生活在一起。”
　　齐墨问芒果，“他什么时候说的？”
　　芒果仰着小脸回答，“就昨天！”
　　柚子补充道，“就是papa你昨天做晚饭的时候。”
　　齐墨还没有回答，芒果又说道，“刘叔叔也说过他是我们的另一个爸爸，他也说以后要和我们一起生活。”
　　齐墨简直头痛，这下该怎么解释？这么复杂的关系，解释给孩子们听，估计他们也不明白，只得说道，“他们俩都说得没错，不过，柚子和芒果是要和我这个爸爸生活在一起的。”
　　芒果又继续问道，“那叔叔呢？”
　　齐墨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叔叔，只得敷衍地说道，“那得看他的表现。”
　　芒果就说，“是不是像我一样，有好好看书画画、照顾弟弟妹妹，表现得好，papa就让我玩游戏，是吗？”
　　齐墨抱着俩孩子，亲吻着他们的头发，心想，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到底没有白费，孩子多懂事啊！而且他们竟然对两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完全没有疑问，这简直不科学！
　　Gruber先生知道齐墨以及孩子们遇到的枪击案详情后，就回邮件说他可以在家多休息几天，如果心理有任何不适的话，一点要去看心理医生。
　　齐墨心里赞叹道，真是好老板啊！
　　周二的时候Jodie 打来电话，说起话来有点犹豫，齐墨猜测应该还是因为上次齐云轩说的那句话，于是对她说道，“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吧!”
　　Jodie清了清嗓子才说道，“那个人真是你的那个吗？”
　　齐墨笑道，“哪个啊？Jodie你别多想，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吧！”
　　Jodie又问，“那他是芒果的爸爸吗？我看他跟芒果好像。”
　　齐墨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的。”
　　Jodie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样挺好，他愿意承担责任，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你看你平时带着四个孩子多辛苦啊！”
　　想到那天Kalle的表情，齐墨问道，“那天Kalle怎么啦？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Jodie笑道，“他呀！生气了呗！他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个Gay。”
　　齐墨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他接受不了Gay ”
　　Jodie说道，“那倒不是，北欧多少Gay啊！他见多了。他只是以为，你这个自私自利的Gay让我这个善良美好的女孩子给你生了四个孩子，问我是不是代孕？问我那些你送给我们的礼物是不是酬劳？他说既然是Gay，就要做好没有孩子的打算，这样代孕，以后不是会有更多的Gay 吗？”
　　看来Kalle认为同性恋是遗传的，齐墨有三个儿子，按照Kalle的观念，这三个儿子以后也会成为Gay。
　　齐墨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情委屈你了。”
　　Jodie笑道，“有什么委屈的？他并不在乎我是否是代孕，他在乎的是以后的社会问题。”
　　Jodie说完这话，俩人都笑了起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观，只要不影响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齐墨也不在乎Kalle的这些想法。
　　之后的几天，齐墨除了接送柚子和芒果去学校外，就没有再去其它地方了，受枪击案的影响，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很少。齐墨经过购物中心的时候，看到大门都是关闭的，大门的台阶上摆着无数鲜花和蜡烛，他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想到当时自动扶梯上的血，心里难受得很。
　　后来冰箱里实在是没有吃的了，齐墨才去另外一个超市购买食物和生活用品。又发现没有手机实在是不方便，就去网上又订了一个跟之前在超市掉了的那款手机。齐墨发现这款手机挺好用的，双卡双待，速度快，现在的国产手机做得真心不错，德国很多电信公司的门店里都有卖这款手机，就连亚马逊上也有。想到曾经某款水果手机新机发布的时候，那个门店外排队的人都排到马路对面去了，不过现在好像没之前那么受欢迎了。
　　虽然齐墨不敢再去购物中心的超市，但还是给那个超市的总部打了电话感谢了一番，尤其感谢了店长和那个可爱的女店员。
　　学校显然还在议论枪击案，柚子和芒果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会带来一些消息，有天柚子叹了口气说道，“papa，你知道吗？那个枪手小学就是在我们学校读的。”
　　齐墨愣了一下，还有这事？
　　柚子又接着说，“Martin的哥哥真是不幸，他刚刚被FC拜仁慕尼黑青少年足球联盟选中，结果腿上中了一枪。”
　　Martin是柚子芒果班上的同学，来自罗马尼亚，全家都是足球迷。
　　齐墨心里也替那个男孩惋惜，能被FC青少年联盟选中是非常厉害的，腿被子弹射中，估计以后也不能再踢球了。

　　7月份马上就要结束了，小学生们也因为即将到来的暑假，很快忘记了这次的枪击案。
　　齐墨实验室也放假了，Gruber先生要去西班牙度假，走之前和实验室的人去湖边烧烤了一次，齐墨带上了柚子和芒果，玉米和小麦则由保姆在家照顾。
　　Gruber先生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柚子和芒果，纷纷对齐墨这么年轻就有了孩子表示惊讶，还嘱咐齐墨要多陪陪孩子，实验室的工作不要那么辛苦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