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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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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管你是鬼还是人,一样抓你去官府。”
她并不知道原主的娘留给原主的东西是什么,所以没办法再次较真,只能拿起地上的东西,站起身,盯着秦府的奴仆,道:“回去告诉秦珍贞,所谓种花得花,种果得果,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奴仆不是个文人,所以没听懂,但秦落衣一直不走,也惹怒了奴仆,吼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还不快滚。”
秦落衣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奴仆见到秦落衣是真的走了,才转身进入秦府,禀报。
秦珍贞听到秦落衣走了后,松了口气,道:“早知道她这么好打发,就随便拿几样东西给她。”
“小姐莫气,奴婢去看了,屋内留下的也就是一把木梳和一块破烂的玉佩,不值几个钱。”
秦珍贞点了点头,开口道:“派人把秦府门前洗洗,简直晦气。”
“是。”红玲应道。
秦子游一直没吭声,等红玲走后才问:“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这秦落衣既然从乱坟岗回来,那么她一定记得你是怎么害她的。”
“子游,你刚才不也说了,是从乱坟岗回来的。”秦珍贞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她自称地府爬出来的,那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秦子游想了片刻,明白了秦珍贞的话,面带笑容地说道:“姐,还是你厉害。”
秦珍贞回了一个笑容后,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秦落衣,既然你敢从地府爬出来,那本小姐就让你再回真正的地府。
从秦府离开后,秦落衣就顺着丰城主街道往下走,一直走到人流稀少的一座废宅面前,才停下来。
秦落衣捂住饥饿的肚子,走到路边的拐角坐下,然后拿出包袱里的三样东西。
磕磕巴巴的玉佩也不知道能值几个钱,一根木簪和一把木梳,这种东西一看就是秦珍贞随便从原主住的地方找出来的。
这样下去,她要怎么在这丰城活下去?
而且,从之前她对秦珍贞说的那番话开始,就注定今后的生活不好过。当然,她也希望自己是庸人自挠。
握紧木簪的手在木簪发出咯吱声时松开了,秦落衣低头看,发现手中的木簪有点变形。
变形?
就她现在这副身体能把这木簪握的变形?绝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木簪本身就有问题。
秦落衣拿起木簪仔细看了看,瞧见木簪端口有一条小小的细缝,是那种不拿近看完全看不到的细缝。
很惊讶,很意外,秦落衣握住木簪端口,轻轻一扭,竟然扭动了。
秦落衣咧嘴笑了笑,继续转动,直到木簪端口脱离,露出一张白纸。秦落衣赶紧拿出白纸打开。
‘落衣,如若你看见此信,一定要把娘身前的木梳和玉佩拿着,木梳盒盒底下方有娘留的房契,玉佩是信物 ,此信物是你爹留给你的,他日若是能前往京安,将此物递给静心师太,她会带你去见你爹留给你的宝物。’
秦落衣放下手中的纸,拿起木梳盒,赶紧打开,把木梳拿出后,轻轻触碰盒底,没有动。
秦落衣敲了敲底部,确定有空响的回音,才仔细观察木盒,直到看见木盒内部左侧边缘的一条细缝。伸手轻轻一按,底部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打开一看,竟然是房契。
说真的,她真的没有想到,秦珍贞随便扔出来的东西竟然这么值钱。
房契和信物玉佩,怎么有种事先准备好这一切的感觉。
不,等等……
原主之前的生活不差,那么家产一定不止这些,她不知道秦珍贞知不知道原主娘有多少家业,但她相信,秦珍贞绝不可能给她值钱的。
既然给不了,那么就只能随便找几样,而原主的娘已经预料到秦珍贞几人是什么样的人,便留了这一手,一块不值钱的玉佩和一个不起眼的木盒。
当然,好东西是好东西,但对于现在饿肚子的秦落衣来说,这房契和这玉佩都没用。
玉佩不能卖,况且就算卖了,也卖不了几个钱。
那么把房子卖出去?
她连什么样都房子都不知道,还怎么卖?而且卖了她住哪里?
卖不了,只能先去一趟住的地方。她只希望原主娘精心留下来的东西不会一无是处。
决定了先去看房子的秦落衣起身走向路边的小摊,询问了房契上说的位置,徒步前行。
因为饥饿和体力不支的关系,这一走就差不多半个时辰。
说实在的,秦落衣真的没想到原主娘买的房子会离丰城城内这么远。从热闹的街道直接走到了荒无人烟只有几户人家的村落。
原本都已经饿的没有力气,这一走下来,就更没有力气,找了一处门槛坐了下来。
秦落衣捶着腿,眺望四周,稀疏的几户人家,荒凉的田埂,土黄*色的黄土上只有杂草丛生,碎石的道路上只有几棵大树,这样的地方,她想找野菜吃都难。
揉了小腿后,秦落衣再次把房契拿出来看了看,丰城南区雁门村张府。
刚才问路说西区是这个方向,但雁门村又在哪里?
秦落衣站起身,四周瞧了瞧,瞧见田地里有人在除草,赶紧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请问雁门村怎么走?”
黑黢黢的大块头抬头看了秦落衣一眼,把杂草扔向路边,开口说:“这里就是雁门村。”
秦落衣惊讶,随后赶紧问:“那请问这张府在何处?”
“张府?”大块头盯着秦落衣背后的白墙黑瓦,道:“你身后就是张府。”
秦落衣转身盯着三米高的白墙,往后退了几步,平静的脸也迅速换成一副怔愣的面孔。
如果这就是她要找的张府,那原主的娘也太了不起了。
三米高的白墙,黑色瓦砾隔远相望倒有那么一点江南风味。已经靠近的秦落衣围着白墙走了走,才发现她刚刚坐的地方竟然就是张府的正门。
因为关注点在腿上,她都没有仔细看,原来有一块门匾斜挂在双开黑门上。
秦落衣上前伸手一推,生锈的门锁掉落在石阶上,弯腰捡起后,推门进去。
满地的枯叶和杂草覆盖了整个外院落,仔细一看,有两棵银杏树屹立东侧墙角落。
除了东侧墙角的银杏树,西侧还有两间客房。外院不是很大,进入第二道拱门,来到了四合院。
沿着东侧回廊过去,是厨房和杂房,而对面则是次卧的厢房,两侧朝南坐北是整个四合院的正堂。
而沿着东侧回廊往后走,还有一个后院,后院很大,并且还有一个凉亭和一扇后门。
从后门出去,印入眼球的是一片荒凉的田埂。
府邸不是很大,但对她来说,足够了。
回到府内,秦落衣就把每一间房间都看了一遍,把能用的不能用的都搬到了内院,准备找点水洗时,才发现整个府连一口井都没有。
没有井就意味着没有水,没有水就意味着渴死。
这种可怕的后果,她可不想经历,从府邸出去,找到还没离开的高个男子。
“敢问公子,这附近哪里有水?”
高个公子抬头,打量了秦落衣一眼,道:“雨花村。”
雨花村,不是她所在的雁门村,难道……
“公子,这雁门村没有水?”
“丰城是个缺水缺粮的地方,能找到一处水资源已经不错了。”
她这是什么好运,穿越到一个缺水的地方?
当然,既然来了,她也只能想办法活下去。
瞧见干活的男子要离开,秦落衣赶紧开口问:“敢问公子,这雨花村怎么去?”
高个的男子皱眉问:“雨花村离雁门村有两里路。”
两里路!那不是一公里吗?就凭她现在的身体,完全不可能把水从那么远的地方提回来。
秦落衣从衣服拿出五枚铜板,递过去,道:“公子,我,我身上只有这些铜钱,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怎么去?我刚刚搬到这里,所以不知道这路怎么去?”
大块头男子瞅了秦落衣背后的房子,问:“你是张府的主人?”
秦落衣点头,“小女子刚从丰城城内回来。”
大块头男子提起草背篓,道:“晚点村上会一起去取水,你去找个木桶,在路口等着。”
秦落衣知道水有着落了,松口气后低头感谢道:“多谢公子。”
高个男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秦落衣赶紧回到府内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木桶,找了一些野草把外层的灰擦干净后,拿着木桶在路口边等待。
两刻时辰过去,一辆驴车从后方哒哒走来,秦落衣看见刚刚帮她的公子,提着木桶站在路口,等待驴车停下。
“这是运水车的李伯。”
秦落衣礼貌的朝着有些年老的李伯行礼,道:“李伯好。”
李伯瞧见新来的陌生女子,一脸好奇盯着高个男子,男子也没有隐瞒,开口道:“是新搬来的,住在张府。”
“原来是张府的小姐。”
秦落衣对着开口的女子笑了笑,道:“这位嫂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女子捂嘴笑道:“瞧我这张嘴,姑娘莫见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小女子秦落衣。”
秦落衣几个字说出口后,女子和李伯都很惊讶,高个男子倒是面无表情,把秦落衣的木桶放在驴车上。
“夫君……”
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一介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还是铁山说的对。”李伯说完便盯着秦落衣说:“秦姑娘,快坐上来。”
秦落衣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很清楚,坐上了驴车后,铁山的娘子看她眼神明显不对,仿佛充满了恐惧。
恐惧?
她们第一次见面,能有什么恐惧?难道有人传出了对她不利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