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别样人生》相思千帐灯

7、随师

　　第七章
　　教室里一片热闹，很有现代学校的风采。学子们纷纷扰扰，看见叶南之这个陌生人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欧阳广白领着叶南之去了一个窗边靠后的座位。而他就坐在前面。

　　看临近上课，叶南之连忙把书墨摆好。这个时候还没有专门的墨水，墨都是用墨条磨成的。所以上课为了不耽误事情，通常会提前把墨磨好。

　　到了大夏朝，叶南之才知道磨墨是有技巧的。研墨时墨身要垂直，要重按轻转，先慢后快，不可急性。研快了墨汁粗，而且浓淡不匀。如果研墨时，听到沙沙响声，说明墨的质量不好，其中含有杂质或砂子。应及时剔除，否则损墨伤砚。因此，好砚要用好墨来磨。研磨要清水，切忌用开水或茶水。开水使石质受热鼓胀，容易损坏砚台，而影响发墨。用茶水会使墨汁变色，影响书画效果。

　　所以书生基本各个都是磨墨的高手。墨才磨好没一会儿，先生就进来了，学室里立马安静起来了。

　　等向先生行过礼、问过安后，先生就开始讲课了，没有一点要介绍叶南之这个新学生的样子。看来古代没有介绍新同学的习惯。

　　叶南之就马上翻开书，跟上先生的进度。今天先生讲的是人体经脉，关于切脉断脉。这是叶南之的弱项，也是大多数医药系学生的弱项。现代医院都依赖于高科技机器，所以很多学医的人都不懂古代传下来的把脉之术了。

　　全神贯注之下，课很快就结束了。课间大家都在讨论课堂上不懂的东西，叶南之也在整理笔记。

　　突然，叶南之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抬头望去，看见前排中间有个十六七的男学生在看着他。视线很奇怪，他看见叶南之抬起头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恨，就回过头去。

　　叶南之有些不解，他自己才来同仁堂一天，也不认识那个男学生。为什么那个男学生会对自己不满。

　　到吃午饭时，正好欧阳广白也在学里吃饭，叶南之就顺便邀请师兄一起去了。

　　饭堂上，两人相谈正欢。突然，叶南之想起上午那个男生，就顺便问了欧阳广白。

　　“师兄，今天上午有个男生一直看我，好像对我有一点不满。不知道我是不是无意中得罪他了，对了，他坐在中间最前面，脸上好像有一颗痣在嘴边。”

　　欧阳广白听了这句话反而一点都不奇怪，马上说：“你说的应该就是就是胡继村了。你不是无意中得罪他，是你进来就已经得罪他了。他是我们医堂胡医师的远房侄子，听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学徒比普通学生重要。”

　　“既然他是胡医师的远房侄子，那他应该是胡医师的学徒了？”

　　“这你可猜错了，胡医师已经有个学徒了，而且那个学徒是他夫人的侄子。那个学徒叫陈一元，陈一元也是我们班的，回去给你介绍一下。所以你也能知道陈一元是不会被辞退的了。胡医师想要他成为新来的李医师的学徒，结果李医师看不上他，这不选上你了。”

　　“所以这个胡继村就对我不满，认为我抢了他的位置。”叶南之觉得有点可笑，李医师选不上他是他能力不达标，还记恨别人抢了他的位置，再说那本来就不是他的位置。

　　“胡继村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你要小心他的报复。”欧阳广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

　　可以看出来欧阳广白平时不喜欢说人坏话，这段告诫也是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出来的。

　　叶南之很感激欧阳师兄的坦白和告诫：“谢谢欧阳师兄，我会好好注意的。”

　　吃完午饭，又过了一会儿，叶南之就去医堂前面等着李医师过去了。不管在哪个时空，提前到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大多数时候还会引起对方的好感。

　　同仁堂的医师们都是一人一个单间。屋子不大，这个屋子也只是用来看病用。单间保持了相对的安静，可以确保看病时能够专心致志。

　　叶南之就是来到了李医师的单间。

　　很快，推门声响起。叶南之一看，正是李医师。

　　“学生叶南之请医生安。”叶南之放下上午上课的书箱行礼。

　　“哦，好好好，你已经来了。不错，先等我一下。”李医师先放下医药箱，洗了手，就坐在了椅子上了。

　　“你知道学徒主要干什么吗？”

　　“知道，欧阳师兄已经跟我说了。主要去领患者进来，拿药方，告诉患者去抓药的地方。”

　　“对，就是这样。你注意一点患者的号牌，注意不要插队。前几天就有人插队，引起了一场混乱。行，你现在就可以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患者，记住，我们的患者都是乙字号牌。”李医师又仔细叮嘱了一遍，想到前几天被插队的患者家属的大嗓门，至今还是心有余悸。

　　“好的，我先去外面看看，老师。”叶南之向李医师行礼后就离开了房间。

　　同仁堂果然有名，外面生意很不错。各位医师的号牌都是前一天放出去的，第二天就陆陆续续会有病人来，比较准时，也比较省时间。

　　果然，出门就看见了正在排队的人。叶南之找了乙字一号牌，请他进单间看诊。患者进门后，叶南之就把门上的牌子翻成了“正在看诊，请勿打扰”。接着，叶南之也进去，把门关上了。

　　李医师正在给一号患者看病，叶南之静声踱步走到李医师身后。此时，李医师正在查看患者的舌苔。

　　中医中，看舌苔很重要。舌苔的望诊包括望苔色、望苔质两部分。

　　叶南之看患者的舌苔，舌苔有点厚，颜色是淡淡的黄色，舌边舌尖有点发红，不是一般的淡红，而且舌边有齿印。

　　接着，李医师就让患者伸手，进行把脉。只一会儿，李医师就捋着胡须写下了药方。患者拿着药方道谢，离开了。

　　在叶南之打算去叫下一个人时，李医师叫住了他。

　　“小叶，等一下。刚才那个患者你也看见了，你看他有什么问题？”

　　李医师一只手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含笑等着叶南之说出他的结果。

　　叶南之停住，思考一下，说道：“患者舌苔偏厚，颜色偏黄，舌边舌尖偏红，而且舌边有齿印。这些是胃病初期的典型症状，不过我不擅长把脉，只能大概判断一下。”

　　李医师赞叹的点了一下头，“你看的也算对，看来基础果然不错。行，帮我叫下一个人吧！”

　　叶南之听了夸奖，也很高兴。不过面上没有显露出来，略带淡定地谢过李医师去门口叫了二号患者。

　　由于李医师是新来的大夫，暂时名气不是很高。今天的患者很快就看完了。没有患者，李医师给自己沏了杯茶，先歇着了。

　　叶南之安排好那些看好病的患者。就回了乙字号单间。

　　叶南之在门口敲了门，听见里面说“进”后才进去。看见叶南之进去，李医师就放下了杯子。

　　“现在没有患者，你就不要客气了，直接坐下休息吧。”

　　“谢谢先生。”听见先生这么说，叶南之就直接坐下了。

　　“这几天你先跟着医学上几节课，看看适不适应。有不懂的就可以直接问我，不用不好意思。我既然收了你当学徒，你也就是我学生了，不用顾忌。”

　　“好的，先生。有不会的我不会闷在心里的。”
　　“不知道你学过穴位方面吗？”

　　“学过一些，我已经把人体穴位图都背熟了。之前也学过一些按摩和穴位推拿，对穴位还是挺有经验的。”

　　“那就好，那你刚才说你不太擅长把脉。要不先给你做个小测试，看看你的脉术水平。来，你给我把下脉看看。”说着，李医师就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腕枕上，和蔼可亲地看着叶南之。

　　叶南之心里没有底，硬着头皮把板凳搬到了李医师身边，小心地把手放在脉搏上。好的是不偏不倚，一次到位，正好摸到了脉搏的位置。

　　李医师的脉象有点弱，偏浮，轻取即得，重按反而变弱。是很正常的老人脉象，没有问题。

　　又仔细地诊了一会儿，没发现其他的问题。叶南之就尝试着把自己感觉的脉象说了出来。
　　李医师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脉术还行，算不上精通。但能做到轻取、中取、沉取，也算有点基础。在脉术方面你还要多加学习。正好这几天药学在讲关于脉术的相关方面，你一定要仔细听。”

　　叶南之明白先生的话，也知道自己在脉术方面欠缺颇多，需要更多的学习和练习。所以也很是信服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上课用的教材是综合性的，关于脉术方面的太过简略。你可以去书店买一本《脉经》来仔细研读。《脉经》你可以带来，下午闲暇时我可以教导你一些，回答你一些疑难杂问。”

　　这就让叶南之很是惊喜了。

　　下午下班后，叶南之就去书局买了本《脉经》，打算第二天就带去药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