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清醒 ...
-
第十章
早上的风凉凉的，叶南之站在门外，倚在墙上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心跳有点快，没想到前辈子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会这么容易被一个汉子撩了。
随着凉风冷静了一会儿，想到粥应该熟了，叶南之迈步向厨房走去。果然，粥熟了，隔着门就闻到了白粥的香味和略带苦涩的中草药味。
拿出勺子，盛出白粥到碗里。往日觉得很舒服的陶碗，今日莫名觉得有点不适合，拿不出手。对于白粥，好像应该用青花白瓷，显得更加高雅、精致。
药还需要再一会儿，正好可以饭后两刻钟服用。
把白粥放在方盘上，想到对方暂时右手也不能用，叶南之就又准备了一个勺子，方便吃饭。把它暂时放在旁边，叶南之在等粥凉的时候顺便打扫了一下厨房。收拾了昨晚的衣服之类，把自己的衣服先放进盆里泡着。至于陆佳泽的衣服，实在无能为力了，鲜血本来就不容易洗干净。
等一切都差不多了，叶南之在方盘前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端着盘子去左厢房走去。
在厢房门前等了一下，才伸出手敲了敲门。
“请进。”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叶南之推开门，把粥端进来。
陆佳泽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依靠在床背上。目光凝在右手上，隐隐的可以看出一丝悲伤。叶南之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从开始就没有告诉陆佳泽他的右手可以被治好。
所以从醒来到现在，右手一直疼，动不了，陆佳泽可能一直以为自己右手废了。在一直以为右手废了的前提下，陆佳泽一直很冷静。叶南之不禁有些佩服这个男人了。
“你的伤势有点严重，暂时只能吃清淡的。我也不会做其它的，只能委屈你吃白粥了。”叶南之一边把托盘放下，一边笑着说道。
“没关系。”陆佳泽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还有你的右手。”说到这儿，叶南之故意停了一下。果然看到陆佳泽左手紧张地握了起来，脸也抬了起来，望向自己。脸庞帅气，眼睛清晰地几乎可以看见自己地倒影。
“你的右手本来手筋断了，昨晚我给你缝合了一下。现在包扎好了，如果好好休养的话，右手很有可能恢复如初。”如愿以后，叶南之也就没有卖关子，直接告诉陆佳泽他右手的情况。
陆佳泽很是惊喜，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怀疑：“真的？那为什么我的右手动不了，除了痛没有其它知觉？”
“这很正常，我只是用羊肠线暂时把你手筋缝起来。手筋还没有长好，所以手是不能动的。而且你的右手也不要用力，怕你把伤口挣开。”叶南之看了惊喜的陆佳泽，内心也非常开心。
陆佳泽虽然心中也有些怀疑，不过表面上没有体现出来。只是真挚的说：“谢谢你，叶南。”
听见陆佳泽的道谢，叶南之不由不好意思起来，慌忙转了话题：“不用谢。那个粥快凉了，你快吃吧。”
陆佳泽嘴角翘了一下，接着略带笑意的说：“恐怕我一个人吃还不行，麻烦叶南兄弟帮我举一下碗，我只有一只手，自己吃不了。”
叶南之看了一下，果然一只手吃不了。只能坐到陆佳泽床边，帮他举着碗。
陆佳泽一手拿着勺子，舀出一些，在嘴边吹了吹，吃了进去。
叶南之举着碗，很容易地就近距离地观察着陆佳泽的面庞。越看越觉得他的皮肤真是细腻，看不见一个毛孔。喝粥的时候丹凤眼微闭，眼上的睫毛微颤，像蝴蝶的翅膀，细密纤长，简直长出了新高度。脸庞棱角明确，如刀刻般硬朗帅气。
越看越觉得完美，找不出什么缺点。叶南之本来对自己这辈子的相貌是很满意的，俊朗帅气。
但是和陆佳泽比，就应了一句话：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比起陆佳泽的硬朗来说，自己就显得有些娘气了。
随着勺碗的碰撞声，叶南之回过神来。连忙收回眼睛，盯着碗，心里充满着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刚才的类似痴汉的目光有没有被陆佳泽看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自从昨晚陆佳泽倒在自己的院墙下，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自己好歹上辈子也活了三十多年，这辈子也十几年，加起来快五十岁了。对于陆佳泽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自己要是喜欢，称得上老牛吃嫩草了。想到这里，叶南之觉得有些罪恶感。
看着碗里的粥一点点减少，叶南之也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思绪。粥见底了，叶南之也就顺势拿着碗和勺子离开了房间了。
房间里的一番梳理，让叶南之暂时平静了内心，自己不能再被美□□惑了。
趁着空闲，叶南之吃了早饭，已经有点凉了，不过也没关系。接着洗了碗。倒水拿出皂荚，把今早换下的衣服洗了。本来就只有三身亵衣，给陆佳泽穿了一身。身上还有一件。如果不洗衣服的话，明天就没有衣服换了。
看来今天下午不仅要给陆佳泽买衣服，还要给自己再买一些。
不过自己买了药和药膳，钱剩得也不多了。给陆佳泽买衣服也不好买些粗布，自己也穿不了粗布，还只能买细棉布的。
陆佳泽要有个换洗，至少两身。自己最少也需要买身。况且陆佳泽的衣服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部都要买的。这又是一大笔支出，怕是买完也就不剩什么钱了。
而且药也只是抓了几副，后期随着病情的好转，还要重新开药方，抓新药，这钱也不够了。自己去同仁堂当学徒的薪资扣除学杂费，每月也只有二钱。
叶南之坐在小板凳上，挠着头，算了又算，钱也不够。
“唉，不算了，陆佳泽的东西就应该自己出钱。我给他担心什么，他又不是我的谁。哼！”叶南之突然有点生气了。
陆佳泽肯定伤势好转以后就离开了，自己又何必这么为他打算。人家身份非凡，而自己只是一个背负着灭门之仇的穷老百姓。
想了又想，叶南之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出钱，相反陆佳泽还应该给自己治病钱呢。
所以，叶南之感觉自己还是应该一会儿旁敲侧击。要是陆佳泽实在不懂的话，也只能实话实说，直接摊牌了。
打定主意，叶南之想到药应该熬好了。正好趁此时机，去和陆佳泽“交流”一下。
打开砂锅，把浓缩的药液倒入碗中。药味浓重，清淡的中草药味中夹杂着浓浓的苦味，闻着就很难喝。
虽然自己会开一些药，又生活在古代，避免不了喝中药。但一直不习惯，以前喝的时候总要配上一些甜食，蜜饯之类的。难以想象陆佳泽要怎么缓解，叶南之想了想，也只能给他倒上一杯白水了。院子里的井水也算清甜，天然。这是前世的自来水、农夫山泉都比不了的。
端着药和白水，经过敲门进了厢房。把药摆在床头：“陆公子，这是治疗你伤口的药，不要急，等放凉一些再喝。白水是院子里的井水，清甜，是解苦的。”
陆佳泽看了一眼中药，紧皱着眉头，满脸都透露出不情愿的滋味。
看来陆佳泽愿不愿意喝中药啊！
“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平时经常听到有人对病人说这句话。但从中医的角度来说是不对的。多数药物更应该“温服”或者“冷服”，能更好的让患者吸收药效。养生专家认为每种中药都具有苦、辛、酸、麻、咸、涩等不同的味道，所煎出来的煎剂将这些味道汇集到一起就会形成难以下咽的气味。而温服、冷服能更容易接受，减少出现恶心、呕吐等现象的可能性。
所以叶南之劝陆佳泽等药冷一点再喝。
在等药冷的时候，叶南之拉开多宝柜上的抽屉，拿出了昨晚从陆佳泽身上取下的玉佩和荷包，打算还给他，顺便提一下给他买药和衣服的事。叶南之有点小心机的想。
“陆公子，这是昨晚从你身上取下来的东西。”叶南之伸手归还。
陆佳泽还在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汤上，眼神如避蛇蝎，好像那是一碗毒药似的。
听见叶南之的话，才勉强分出一丝目光看向他——手中的东西。认出是自己的东西，就伸出左手拿走了羊脂玉佩。
“荷包你就先留着吧，里面有一些银子。你可以拿着买一些东西，给我买一些衣服，抓一些药。”陆佳泽皱着眉头说道。
叶南之没想到这么容易，都没等自己暗示就主动给钱了。
拿着荷包，叶南之打算态度好点，问道：“不知陆公子穿多大号码的衣服？”
“我也不太了解，不过应该比你大两码吧。你就照着大你两码买吧。”陆佳泽颇有些随意地说。
叶南之听着这话总有些不对劲，想了想才明白。这不是变相讽刺自己矮吗？
有点气愤，突然瞄到了药碗。
叶南之带着坏笑说道：“陆公子，你该喝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