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爱情攻略》菲菲噢也

11、第 11 章

　　“柯弈飞，你说今晚会下雨吗？”
　　“会！”
　　“张嫂，今晚会下雨吗？”
　　“看这天这么阴，连颗星星都没有，肯定是要下了！”
　　“阿林，你看这天会有雨吗？”
　　“是啊，肯定有！”
　　“……”
　　问遍了所有的人，答案都是……老天啊，我求求你，不要下雨好不好……
　　“上什么神啊你？”
　　抱着柯弈飞扔过来砸我脑袋的抱枕，懒得理他。
　　“现在下雨了，现在怎么坐在沙发上发愣了！”
　　下……下雨了？！我不记得是怎么从沙发上冲到窗边的，只记得雨水大到像一桶水泼下，不停冲刷着玻璃，花园里护花的篷子被强劲的风刮得猎猎作响，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欧阳野，你还会等吗？你真的会等吗……柯弈涵，你又在瞎想了，你还没被他耍够吗？他不会真的等你，那样的人不要再相信！！！
　　无眠的一夜。

　　班里还是那么热闹。
　　“弈涵，早啊！”美娜从镜子后面露出脑袋，那双电力十足的大眼眨了眨。
　　“早……”
　　“怎么了你，一大早就没精打采的！”
　　“是啊，你看好大的黑眼圈呢！”琳琪也凑过脑袋，一脸好奇。
　　“没事，没睡好而已！”昨晚的雨，下了整整一夜……
　　美娜终于画好了眼线，满意地放下镜子，“琳琪，昨晚那么大的雨，你说今天会有几个人来，我们来打赌，我说不到十个！”
　　“反正欧阳野是不会来了，其他人嘛……十五个！”
　　欧阳野不会来？……会不会是因为他昨晚等我的原因……一丝甜甜的感觉在心里腾起。
　　“他都一个星期没来了，应该去澳洲旅行了吧，反正今天路那么湿，他肯定不会来的！”
　　讨厌的琳琪！刚刚有的一点点希望又被她一句话打灭。
　　随便抓起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真是要烦死了！！！我颓败地揉了揉头发。根本一点心情都没有，欧阳野，你真的会等吗？心里有种感觉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可更多渴望的是相信。
　　“天哪！欧……欧阳野！”美娜和琳琪同时惊呼。
　　浸湿的刘海遮在眼前，未干的雨水沿着英挺的鼻尖滴落，好看到触目惊心的脸上此刻却是毫无生气的苍白，“我说过会等你。”
　　“你……真的等我了？！”心里忽然涌上了不敢相信……感动……激动……歉疚……心疼……开心……
　　“为什么没来。”
　　“我没有说过要去！”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以同样冰冷的声音回答。不是的，柯弈涵你这个笨蛋，你干嘛要说这个？！
　　“是呵，和我有什么关系……”嘴角勾起一道冷笑，他身上的寒意更加强烈，忽然低下头，将冰冷的唇覆在我的嘴巴上。
　　这个疯子，居然又这样……我猛地推开他，疯狂地擦抹嘴唇。
　　“天，他们在接吻？！”
　　混蛋，他到底要怎么样？！我大口呼吸，狠狠瞪他。
　　“又不是第一次了，干吗这么清高。”嘴角仍带着笑意，他轻俯在我耳边吹气，口气充满了玩弄的意味。
　　混蛋！我右拳紧紧纂住，挥起，却被他捉住，高高举起，“正式告诉大家，从今天起，柯弈涵，就是我的女朋友。”
　　同学们再次发出惊呼。
　　“你发什么疯啊？！”我挣开他的手，怒不可遏。“你凭什么自做主张，我什么时候答应当你的女朋友了？”
　　“难道不是吗？你千方百计地接近我，能说对我没有感觉吗？”
　　“笑话！”我冷笑，“我千方百计接近你？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了”气极了的我顾不得这话违心不违心，脱口而出。
　　“什么都不是？”
　　“是，什么都不是！！！”
　　忽然间，他脸上的讥讽与冷漠消失不见，喃喃，“你说真的？”
　　他看着我，眼神像个受伤的野兽，徘徊在绝望边缘。尽管那样的神色使我心痛，尽管心里为那句话后悔得要命，可在那么多同学面前，我只好强咬牙，“是真的。”
　　“呵……”他冷笑，另一只手攸地将我松开，修长的十指忽然纂紧，青色的血管突兀而出，“好，我明白了……”
　　你明白？我都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你怎么会明白？！心里这么想着，可我仍是倔强地看着他转身离开。那个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
　　全班寂然。后来美娜琳琪是这么说的，她们从来没见过欧阳野这个样子，那身上冰冷的气息仿佛世界末日。
　　我把头埋回书堆里，只觉得所有的文字有了生命般在眼前飞来晃去，最后就幻化成了欧阳野苍白的面容。

　　松松散散拖着懒懒的步子，我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连思考下一步应该迈向什么方向都没有力气。
　　他的脸色好苍白，嘴唇也那么冰冷……会不会是生病了？他会去哪里……
　　我中毒了，中了欧阳野的毒。当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站在那堆别墅中间了。奇怪了，怎么也不认得的路居然记得这么清楚，我露出一抹讽刺的讥笑，这个毒，中得还不轻！
　　“柯弈涵！”当我准备带着那抹笑离开的时候，一个女声忽然喊住了我。
　　是一个打扮很招眼的女人，脸上抹着浓厚的彩妆，惹火的曲线包裹在紧身的黑裙下，脚上则是一双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马靴。“你是柯弈涵，对吧？”她走到我面前，娴熟地吐出袅袅烟圈，语气不容质疑。
　　“恩，你是……”她看上去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是欧阳野的朋友，我们见过的，在梦醒。”
　　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在酒吧里在欧阳野怀里的那个女孩，我清楚记得，她打了我一个耳光。若是以前，我定会借机还回，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心思。“你要做什么？”我漠然问她。
　　“特殊的身世，完美的长相，欧阳野从小就是被女孩子捧在手里的，这你应该知道。但是他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大少爷，像他这种人是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感情的。”
　　我冷冷打断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迎面的风狠狠呛到喉咙里，原本急促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路上的行人都在看一个疾速奔跑的莫名其妙的女孩，但我不会停下。因为脚下每迈过一步，我就离欧阳野近了一步。身边的店铺不停的后退，耳边回旋着不绝的话语。
　　“野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他的家庭不是你们那样的幸福，在感情上，他曾经受过伤，很深很深，所以他封闭了心游走在各种女孩之间。但是见到你之后，他变了，开始对酒吧里女人的献媚无动于衷，常常一个人的时候对着酒杯傻笑，前些阵子像个孩子一样要我教他煮粥，也是给你送的吧！你喝的一点不剩他就高兴的不知所措，可是你知道吗，他烫伤了多少次，割破了多少次手指……”
　　“你以为他对每一个女孩都这样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敬而远之，只有你觉得他不可怕？为什么他会把你抱回家，可别人却连门都进不得？为什么他会容忍你三番两次侵入他封闭的世界？为什么为了你他不惜和我翻脸？这你都没有感觉吗？昨天他在酒吧外等了一夜，是等你吧？外面下了那么大的雨，我叫他进来，他不肯，他在雨里等了一夜，他说他对不起你，说答应了等你就一定会，还说不该下雨的时候让你出来，今天一大早会冲到学校，他是要确定你是否安然无恙，他怕你出事……但是你，却在给了他希望后亲手打破了那一个个彩色的气泡。”
　　“他在梦醒，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他眼里的绝望是从未有过的犀利。”
　　欧阳野，你这个大笨蛋……可是我比你更笨，所以不明白你的感觉……
　　踩到水湾里，脚下一滑，我整个人斜着跌了下去。脚腕巨大的疼痛感不住地在全身蔓延，眼泪汹涌而下，还有一条街就到梦醒了，欧阳野难道你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判我死刑吗？
　　不记得在地上趴了多长时间，开始还有人好心劝导的声音，但后来，这种声音也消失了，在这个车马如龙的世界，只有我的时间凝固，静止在相隔一条街的距离。
　　欧阳野……马路上救我的你，沙滩上帮我准备礼物的你，在我最孤时陪在我身边的你，在医院为我送粥为我教训展妍的你，陪我吃冰激凌的你，在酒吧的你冷漠陌生的你，面色苍白的你……
　　对不起……我说谎了……你不是什么都不是……你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欧阳野……再给我次机会好不好……
　　一双手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喂，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模糊的视线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地扑进他怀里，“欧阳野……对不起……那不是真心话……我怕……怕你也不要我了……”
　　他的手在我背上轻拍着，刹那间眼泪就像绝了提，全涌了出来。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看到欧阳野的本来就不干衣服上眼泪鼻涕一大片比从湖里捞上来的还要湿。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哭够了？”
　　“没有——只是没眼泪了，补充点水分接着哭！”
　　他一低头，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笑，“还要在这里继续丢人吗？”
　　“不想——只是刚刚把脚崴了，很疼，不能走了……喂，你干嘛呀？”
　　“当然是背你了，或者你要我抱你？”
　　“谁说要你背啦？放我下来！”不过，他的背还真是蛮舒服的嘛！看在他那么有诚心的份上就给他个面子，不下来啦！哈哈……
　　欧阳野背着我在马路上飞奔开来，我紧紧环着他，享受着路人羡慕的眼光，真好，此刻的心里那种甜甜的、暖暖的感觉就是幸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