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雷·特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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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在这样的夜晚若不是有无法耽误的事，有谁愿意出门呢？
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敲响了黑珍珠街20号的房门，嘈杂的雨声和风声盖过了她的敲门声，女人敲了半分钟都没有回应，只能转身去喊马车夫来帮忙。
男人的敲门声如同一阵阵雷鸣，力气大得连门板都仿佛在震动，哪怕是聋子都要被他吵醒了。屋内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门被打开了，一个年轻女人打开了门，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肩上匆忙地披了一件灰色的披肩，还在往下掉，她不得不用一只手提着它。
门外的女人非常不满：“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开门的女仆则抱歉地说：“实在不好意思，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没听见。您是急诊吧？请先进来坐一下，我现在去叫主人。”
女人
边说着她边让开位置，让客人先进来。马车夫因为还要看车，就没有跟进来。
女人收起了伞，进入了室内，女仆请她沙发上坐下，自己去另一个房间收拾出诊要带的东西，她没有关门，好让女人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大声问道：
“对了，请问病人是得了什么病，或者有什么症状？”
女人坐下来后显得十分不安，双手不停地捏着手帕，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磕磕绊绊的，“……我家夫人怀孕三个月了，今天因为……一些意外，她流了好多血……不，我是说，她，她，夫人她似乎是小产了……”
“啊，这样的话我必须提醒您，我们家主人是男性，夫人介意吗？”
“都这个时候，哪里还能介意这个……”
诊所的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了，杰克快步走了进来，头发和外套都被雨淋湿了。他的眼睛快速扫了一眼会客室，问道：
“病人在哪？”
女人立马站了起来，“是我家夫人，她流产了，我走的时候她还昏迷着，请您马上去看一下！马车就在外面！”
杰克听着深深皱起了眉，“怎么流产的？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有些踌躇地说：“她……她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杰克一看她的态度就明白了，一针见血地说道：“被丈夫打了吧？”他提高声音，“赛琳娜，听到了吗？把左手边第三个抽屉里的药也带上！”
他走进了里面的房间，很快就出来了，赛琳娜提着一个大药箱跟在他后面。
“走吧。”杰克对着女人点了点头，在路过门口时顺手取走了伞和帽子。
他们坐上了马车。既然杰克已经知道了，女人也没办法隐瞒了，她详细地说明了情况。
“我是夫人的贴身女仆。老爷半夜回来喝多了酒，夫人就被他打了……要是平日还好，现在夫人还怀孕了……她昏了过去，我们把她抬回了房间，我走了时候她还不停流血……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我们赶回去……”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实在不少，杰克问道：“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不找家庭医生？”
能有私人马车的家庭不可能雇不起家庭医生，但她还是来外面请医生。
“……家庭医生是赶过来了的，但是老爷在发脾气，不许他给夫人看病。夫人那个样子，没办法，我只能悄悄出来找医生。”
马车很快停在一栋豪华的宅邸前。
“请走这边。”
女人带着他们从后门进了房子，这是佣人们平时走的门。在上楼前，女人让他们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带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下，女人让他们先在门口等一会，她推开门，坐在床边的女仆听到开门声起身看向她。女人走进房间，看了看，低声向她问道：
“老爷呢？”
“他睡着了。”女仆也小声地回答她。
女人向杰克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等他们进来后立马把门关上了。
杰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观察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女人。他认出了她的脸，果玛没有人不认识她，玛丽塔·加登，那个有名的女演员，杰克从报纸上读到了不少关于她的花边新闻，据说这一个月她都没有登台，她的戏迷们纷纷猜测她是发生了什么。现在杰克先他们一步知道她不再登台的原因了，怀孕三个月的女人显然没有办法掩盖她日益鼓起的肚子。
玛丽塔·加登面色苍白，似乎正在噩梦之中，额头上不断冒着冷汗，她没有再流血，身上的污血已经清理过了。
“夫人生下来的……胎儿，老爷已经让人丢出去了。”
女仆站在他身边说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很难看。
杰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除了流产的问题以外，她的身上有着很多伤痕，露在外面的小臂上一片青紫，腹部和腿上这些平日被衣服掩盖的地方的伤更重一些，很多都已经是旧伤了。
他在心里有了判断，让赛琳娜把药箱放在地上。
一个小时后，杰克清洗干净双手，合上了药箱，对着守在一边的两个女仆叮嘱道：
“基本上没有问题了，留给你们的药一天三次，”
“太感谢您了！”
女人激动地说，但哪怕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大声说话。她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钱来，杰克收下了钱，戴上帽子。
如同来时的那样，女人带着他们小心地穿过走廊，但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好运了，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在他们背后打开了。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男人往前走了几句，他看见了杰克和赛琳娜，迷迷糊糊地说道：“你、你们是谁？”
说完这句话后他似乎清醒了一点，看清了杰克的样子，他不知道自己想象力什么，自顾自地发起了脾气，“我明白了，你是玛丽塔的奸夫！哈，那个□□！我就知道她在外面有男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碰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因为酒精的影响，他说起话来口齿不清，说错了好几个词语，走路也摇摇晃晃的。他大声咒骂着玛丽塔，路过花瓶时他伸手拿了下来，边胡乱在空中挥着边向他们走过来。
真是巧了，今天见的都是些在果玛颇有名气的家伙，这个酒鬼他认识，杰克为乌鸦帮受伤的人包扎的时候见过他几次。雷·特德，乌鸦帮的首领，他和他打过几次照面，那时的特德还是个看起来豪爽仗义的好首领，颇受成员们敬重，但现在脑子完全被泡在酒精里的他显然没有认出杰克来。
带他们来的女人站在原地害怕地瑟瑟发抖，一动也不敢动，杰克示意赛琳娜拿着药箱站远一点，那里面可是放着一套他花了大价钱买的器材。
制服一个喝醉了站都站不稳的家伙对于杰克来说并不是难事。杰克只用一招就把特德的脑袋按在了墙上，然后照着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下。击打后脑勺会带来什么后果杰克作为医生再明白不过了，他控制了力度，只是把特德打晕了过去。
杰克松开手，特德的身体软绵地瘫软在地上。一旁的女人看着这一幕呆住了，一时竟然连害怕都忘了，呆呆地看着他。杰克拍了拍外套，对她说道：
“好了，你把他抬进去吧，等他醒了多半什么都不会记得，你自己找点话糊弄他一下就行。”
女人终于回过神来，杰克的这番话让她神情有些复杂，她的眼睛在杰克的瘫在地上的特德之间徘徊，半响开口说道：“那……那我就先找人把老爷抬进去，您自己能找到路吗？”
“没什么问题。”
“实在是很抱歉。老爷的事，夫人的事……”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向他郑重地鞠了一躬。然后她转身去喊其他佣人来帮忙把特德抬进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雷·特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