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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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酒喝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些。
当飞流一边喊着“苏哥哥”，一边紧张地时不时向后张望，从外面三纵两跃地回到房间时，看到小飞流的头上插.满的梅花，饶是梅长苏，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飞流？”望着斜靠在床头的梅长苏，飞流嘴角一撇便扑在了苏哥哥的怀里。
“苏哥哥！”
“是晨哥哥又逗你了？”梅长苏伸手将飞流头上的梅花一朵朵摘了下来。
“嗯！”飞流用力地点了点头，站直了身子一边比划一边道，“倒酒，洒了，带花。”
梅长苏闻言不禁笑道：“晨哥哥治好了飞流的病，还教飞流厉害的功夫，给他敬杯酒也是应当的。”
“不是！”飞流猛地摇摇头，“才不是！”
“哦？”梅长苏不解地望着飞流，他也属实不明白蔺晨与这孩子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酒是药！”飞流努力地说清楚，“酒是水，给苏哥哥！”
话音甫落，梅长苏的心中便豁然开朗：原来是蔺晨在教飞流……
“飞流，就知道你在这儿。”就在梅长苏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蔺晨一手挥着折扇，一手拿着几张写着字的宣纸走了进来。
“苏哥哥！”看到蔺晨手里的纸，飞流不禁面露惧色。
“咳咳……阿晨，你这又是要做什么？”梅长苏忍着笑，轻轻地摇摇了头，将小飞流揽在怀里安慰道，“飞流，别怕。”
“要做什么？”蔺晨剑眉一挑，将折扇收好放入袖中，这才将那几张纸放到茶几上，拿起一张走到二人的近前，“叫飞流认字啊。”
“认字？”梅长苏睁大眼睛，看着蔺晨手上的那张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大字，“蔺晨。”
“没错，当然要认字，”蔺晨点了点头，复又笑道，“让飞流认得救命恩人的名字，有问题么？”
“好，这个当然没问题。”梅长苏颔首道。
“有问题！”飞流扬起脸来委屈道，“鸽子！”
“什么鸽子？”梅长苏怀疑自己这几日昏睡的时间有些长，愈来愈不理解飞流的意思。
“嗐，这有什么难理解的，”蔺晨一把握住飞流的手腕，将他从梅长苏的怀里拉出来，不顾那孩子的抗拒，将那张写着“蔺晨”二字的宣纸放在飞流的眼前，“飞流，告诉你苏哥哥，这两个字念什么？”
“晨哥哥！”虽然不情愿，小飞流还是说了出来。
“正是，”蔺晨笑道，“我们家小飞流果然聪明，晨哥哥教一次，便识得了。”
“嗯！”飞流毕竟是孩子心性，虽然不喜欢蔺晨，但是听到蔺晨夸奖自己还是忍不住扬起了头，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
“那晨哥哥再问你，”蔺晨分别指了指那两个字，“究竟哪一个才是晨哥哥的晨呢？”
飞流犹豫了片刻，扭头看了看正笑望着他的梅长苏，复又转过来指着“晨”字道：“日，日头晨。”
“哈哈，没错！”蔺晨满意地点点头，再次点了点头，“那晨哥哥问你，如果哪天你见到鸽子的腿上帮着夹着有这个‘晨’字的字条，我们小飞流应当怎么办呢？”
“烧掉！”飞流毫不犹豫地答道。
“你……”飞流的答案在引来梅长苏大笑的同时，自然也招来蔺晨的一记白眼，“飞流啊，看样子，晨哥哥还是应当把你留在琅琊阁比较好，或者，你陪晨哥哥去南楚玩一圈也不错。”
“不要！”飞流心里一惊，骇得后退两步。
“那飞流知道该怎么做么？”蔺晨眯起桃花眼，略歪着头，笑看着飞流。
“知道，”飞流的小嘴撅起来足以挂起一个小油瓶，“给苏哥哥。”
“这才乖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蔺晨这才洋洋得意的将茶几上另外两张宣纸一左一右地拿在手中，“那，飞流看看这两张纸上的字，哪一张写着苏哥哥的名，哪一张又写着你的名？”
飞流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字，仔细分辨着：“树，梅花，苏哥哥！”
话音未落，飞流便指着蔺晨左手上的字迹道。
“翅膀、鸽子、飞流的。”说着，又指着蔺晨右手宣纸上的字迹道。
“没错！”蔺晨笑着将宣纸放回茶几上，扶着飞流的双肩，转身来到梅长苏的身边，“这样的飞流，待在你身边，我便可以放心了。”
“阿晨……”原来，都只是为了我，梅长苏欲言又止道。
“少阁主、梅宗主，”就在三个人各有心事，却极力掩饰着情绪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该用晚饭了。”
“杨婶，又麻烦您一次。”蔺晨赶忙来到门前，将门打开，果然一位约莫四十余岁的女人，正手持着食盒站在门外，不是杨婶又是何人？
“嗐，少阁主跟我还客气什么？”杨婶笑道，一扭头朝身后的一位穿着水蓝色袄衫的小女孩儿道，“姗儿，进来。”
“嗯，”那位名叫姗儿的女孩儿，看起来不过八、九岁，长得眉清目秀，很是乖巧，只见他的手里也提着一个食盒张口应了一声，便与杨婶一起走了进来。
“姗儿？”靠坐在床头的梅长苏，一眼便认出那个女孩儿正是左谦的义女美代子，“难道这才是……”
“没错，”蔺晨笑着从姗儿的手中接过食盒，拉着她的小手来到梅长苏的近前，“还记得梅先生么？”
“梅先生！”姗儿当然记得，只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姗儿还是美代子，家里还有疼爱她的父亲，还有雪儿，可是，自从父亲说要带她回中原，回故土，寻自己的根，一切便都不复存在了。
看着与记忆力一般无二的梅长苏，姗儿终于彻底放下心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滴似雨点儿般顺着两腮滚落下来，她忍不住扑到梅长苏的怀里，放声地哭起来。
“好孩子，别怕……”
“苏哥哥？”一旁的小飞流很想将这个小女孩儿从梅长苏的怀里拽出去，可是却又觉得这个小女孩儿似乎在哪里见过。
听到飞流的是声音，姗儿也蓦然止住了哭声，她抬起头来，拭了拭眼角的泪，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近前的那位身着月白短衫的男孩子。
“你是小哥哥？”姗儿突然惊喜道，眼泪虽然还噙着泪，可是那泪光中同样也溢满着喜悦。
“姗儿还记得飞流？”梅长苏笑着向飞流招招手，示意他也过来，飞流听话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嗯，姗儿记得小哥哥，”在小女孩儿的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出了依旧满是疑惑的少年的身影，“追过兔子的那座山，钓过小鱼的那条河……”
听着姗儿的歌，飞流的眼前终于一亮，天籁般的歌声将飞流的记忆带回那一年的雪后，就在那一年，飞流遇到了苏哥哥，就在那一年，飞流也遇到了她……
从此，飞流不再是一个人，他要陪着苏哥哥去金陵完成他的雪冤之路；而那个女孩儿——姗儿，也同样会留在琅琊阁等着飞流哥哥回家。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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