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煎雪》广平陌

23、第二十三章

　　杜绍棠第二次观察何西烛的油画。
　　木材搭建的小房子，一条十字路铺满落叶向远方延伸，房前一只白毛小狗两只小爪搭着，安静的躺在地上。
　　画面上是很普通的景物，和所有人家里挂的壁画没有什么区别，色彩明丽、宁静安详，很适合当做壁画。
　　两幅画也几乎一样，但是，仔细看两幅画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左撇子的人，只是我们并没有特别注意过。
　　实际上，大约每9个人中就有1个是左撇子全球左撇子的人数比例为11% 左右,其中男性的比例为女性的两倍。
　　左撇子的人最明显的就是偏用左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除此之外，左撇子人人群还有其他一些区别于右撇子的特点。
　　比如说，他们在无意识状态下，随手涂画物或动物侧面像，左撇子画出来的物体大多面朝右，画房屋立体图，房身会向右延伸。让他们顺手打叉或画圈，左撇子大多会逆时针行笔，与右撇子相反。
　　仔细观察何西烛临摹的那幅画，小木屋前的十字路蜿蜒曲折，正好把房身的方向定格向右，还有白色小狗的头也向右探着，最重要的是，看油画的颜料，因为何西烛是右撇子，所以两幅画每一笔厚重的油彩倾斜的角度都是相反的。
　　油画的原作者，是个左撇子！
　　何志刚说，画者名叫池小桓。
　　看来，何西烛和三位死者周围，除了何志刚之外，还有另一个左撇子！
　　杜绍棠给顾辰江打电话：“喂？辰江，我让你们查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池小桓的人？”
　　“池小桓？我看看啊...没有啊...倒是有个姓池的，不过叫...啊，在这里，叫池惜的。”
　　“池惜？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算了，没事了，我先挂了，不过你和辰海着重查一下这个叫池惜的，把资料准备的详细些。”
　　池惜......池惜？
　　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杜绍棠感觉肯定就是这两天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右手无意识的扣着桌子。
　　目光转移到何志刚身上，男人颓废的窝在沙发里，呷着啤酒，心情很糟糕的样子。
　　心情很糟糕？心情......心情！
　　杜绍棠蓦地想起景梨喝醉的那次，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他们两个在车里，听到广播里就播放了一首叫《心情》的钢琴曲，因为那时候车里安静，所以他记得很清楚，《心情》的演奏者就是池惜！
　　池惜就是池小桓吗？
　　但是池惜是钢琴家，怎么会画油画呢？
　　“何先生，这个池小桓，他会弹钢琴吗？”
　　“我哪儿知道池老师会不会弹钢琴啊？”何志刚把啤酒放到茶几上，“不过，说起来我记得去年西西生日的时候，池老师送给西西一张什么什么黑盘子的的礼物，西西很高兴呢！”
　　“黑胶唱片？”杜绍棠脱口而出。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我也不懂他们年轻人的那些新潮玩意儿。”
　　“那张唱片还在吗？”
　　“应该在的吧，杜警官稍等，我去找找。”
　　趁着何志刚去找唱片的功夫，杜绍棠百度了一下池惜，因为池惜也算是公众人物，所以找他的资料并不难，都不用找侯智。
　　池惜，是来自台湾的钢琴创作演奏家，二十五岁的时候将自己创作的《心情》的Demo（小样）发布在个人微博上，收到无数网友的喜爱，后来陆续创作了不少作品，渐渐成为了著名的网络音乐制作人。
　　其音乐技巧高超，百度百科词条下面他的奖项列了一长条。不过杜绍棠更关注的却是池惜的曾用名——池小桓！
　　果然，池小桓就是池惜！
　　杜绍棠打开唱片，塑料外壳里夹着一张粉蓝色的卡片。
　　/HAPPY ~BIRTHDAY~TO~西烛/
　　/第一份礼物送上/
　　/2015年12月13日/
　　卡片上只有三行字，显然，这张唱盘就是所谓的“第一份礼物”，但是第二份呢？
　　杜绍棠问：“池小桓还送过什么礼物给令爱吗？”
　　“我不知道啊。”何志刚挠头，“西西嫁给唐晋后，只有在周末来看我，我哪会问她这些事儿呢？”
　　卡片最后落款的时间是前年年末，何西烛是在胎儿六个月的时候流产的，现在是2017年八月，那何西烛就是在今年年初的去世的，至少比送唱片要晚了三四个月。
　　所以，如果凶手真的是池惜，那他的动机并不是为了给何西烛的死报仇！
　　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开着何志刚的车呢？而池惜并没有说出口的“第二份礼物”“第三份礼物”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唐晋、郑楚惜、和孟飞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