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公子总牵恋》鸽子情缘

22、相见

　　雪莺愣了一下，上官淳接着说：“黎将军本是荆州人士，后来被朝廷调到兵部尚书府，自然就留在京城了。他的妹妹名字我没查到。嫁到了洛阳欧阳家，后来生了个小子就是欧阳栋。还有，你的父亲李员外曾经在当兵部尚书时和现在的黎将军是非常要好的同僚。他每次到洛阳探亲必然会到李家去探访，怎么你没见过他吗？不过这么说起来，有件事倒是我小气了。我该向你赔罪才是。”

　　“淳哥，你忘了吗？我七岁拜师，十年后才下的山。在家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就来了京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说实话，要不是师父生前有命要我立即下山，我还真想在竹林里在住个三五年，也算是为师父守灵了。”

　　“怪不得当初玄静道士急着找我，要我一定要把你带下山去，原来他是害怕你会把自己拖成一个老姑娘啊？”

　　“师父找过你？”

　　“嗯。你养的那只蓝鸟突然下山，送来一张字条说玄静师父圆寂，要我帮你料理他的后事。我就带着贺兰英一起上山，发现玄静师父已经坐化，而你晕倒在他的旁边。我就命贺兰英写了一封信放在你怀里，并且把你师父手中的一封信也一并放在里面，我相信玄静道士一定有过交待，你知道该怎么去做。然后就带着其他人将玄静师父的遗体厚葬了。”

　　“谢谢。”雪莺平日里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可是每次说到师父免不了要伤心，人也变得落寞。

　　“谢我干什么？我还没跟你赔罪呢。我原本以为你帮我联络上黎将军是为了让我承你的情，日后好为你所用。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们两家是挚交。”上官淳一拱手笑着说：“小生多有得罪，还望雪莺小姐原谅。”

　　雪莺一掌拍掉他的手，无奈的说：“我在我爹书房学习的时候是听说过黎庆泽这个人的，只要当时没有在意。后来到了京城想起你在洛阳时提过，用文武状元的头衔做试金石去会会这定远将军。我也是心里没底，才在你之前去和他见了一面。还好他不是银龙帮的人。”

　　“黎将军为人中正，性子耿直当然不会和旁门左道为伍，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雪莺说：“可是那个欧阳栋就不好说了。看那天在洛阳八角楼的情形，若不是白辰溪白公子出马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开始，同情白公子了？”

　　雪莺突然笑着说：“我还是多同情同情你吧。我师父可是斩妖除魔的好手，现在没了他，你又落在我这个小妖精手上，以后有你罪受了。”

　　“人们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能得雪莺小姐垂青，小生荣幸之至啊。”

　　“你什么也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本性使然，只是你以前没发现。”

　　上官淳带着雪莺离京南下以前，腾云海和雷震天已经向雪莺告别回洛阳了。上官淳的人查到李少彦依旧在京城，据说银龙帮的人就是要他来监视雪莺的，这次雪莺南下是临时起意可让李少彦吃了不少苦头。白辰溪因为洛阳有事也跟着一起走了，贺兰英放心不下，报告上官淳一声也跟着白辰溪回洛阳了。大家本就是为了庆祝上官淳中举而来，大家一起断断续续的喝过几次酒满意而归。当雪莺和上官淳从江南回来时看到琳儿和苏紫怡站在城门口迎接，却是说不出的凄凉和喜悦。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萦绕在心里，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从江南回来之后就已经进到腊月了，家家户户都开始为新年做准备。雪莺又开始犯难了。新年到底是和刚刚在一起的上官淳度过，还是和刚刚相认不久的父亲一起度过好呢？上官淳才刚进到国子监不久当然是不能跟她回洛阳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少彦派琳儿来告诉她，李员外和沈夫人找她找到京城来了。情急之下雪莺请苏紫怡赶紧把上官淳找来，自己带着琳儿去和李少彦等人汇合。好在苏紫怡肯帮忙，上官淳总算和他们一起赶到。

　　城南福樨酒楼包厢，沈夫人一见面就说雷震天回到洛阳就把在京城发生的事都告诉她了。还说秋月丫头一直住在李家很想念她父亲，雷震天也很想念女儿。没想到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女儿面前也会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既然知道了女儿在京城，李员外这个急性子当然不敢耽误。他看着雪莺笑着说“女儿啊。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留书出走，请问你这是什么规矩啊？”

　　“爹。圣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雪莺是女子，既然圣人说了那我就只好这么没规没矩的做了？”

　　“这丫头，你是说我食古不化喽。”

　　上官淳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说：“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人生于世，适当畅情适意。明世间大道而不拘小节者方才如是。晚辈上官淳见过前任兵部尚书李世伯。”

　　“好小子！把我的家底都翻出来了。我知道你，雪莺在家的时候，洛阳城中突然多了许多机关陷阱是你设计的吧？很有点儿奇门遁甲机巧之术，不知道你的师父是？”

　　“爹，他……”雪莺立刻看了上官淳一眼，见他着急正要阻止李员外再问下去。

　　“世伯，这……”上官淳就是这样。平时说话妙语连珠，可是一问到他的师父却连雪莺都问不出来。李员外见他们说话异口同声，雪莺又总是再看上官淳也就明白了几分。雪莺为了错开话题就拉着上官淳的手走到李员外和沈夫人的面前说：“这位就是上官清远家的公子上官淳，女儿已经答应他，等他将来上门提亲。淳哥，这位是我爹，你是知道的。这位是我二娘，沈夫人你也见过的。”

　　“李世伯，沈夫人。晚辈……晚辈请您将女儿雪莺许配给我。”当下一跪就磕了三个头。

　　李员外惊奇的说：“你是上官清远的儿子。”

　　“正是。”

　　“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我爹和我娘都在京城。大伯一家早年去了江南，有位姑姑嫁到河北，别的就没有什么人了。”

　　雪莺看着李员外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很着急，转向上官淳见他有些紧张又转向沈夫人问了很多家里的事，说起了许多事，当然也在试探她对于上官淳的态度。好在沈夫人还算满意，但李员外不发话，她当然不敢多说。上官淳不能出来太久，和李家的人一起吃过饭就赶回国子监了。这期间李少彦一直站在沈夫人身边没有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雪莺在李员外和沈夫人中间周旋的时候也不忘了观察李少彦的反应，还真有点不好对付。

　　上官淳走后李少彦说由他来安顿二老。雪莺只好带着琳儿独自离开。包厢里压抑的气氛快要让她胸口一阵憋闷，现在出来才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抬头看向天空，望着那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的太阳，此刻现在身上居然是那么温暖。心里不禁有些怨恨李员外，为何有话不能明说。好在她的心里已经认定上官淳就是她要找的人，即使父亲不同意也是枉然。这样想着心里明朗了好多，可是转念想到李少彦，突然想起了绣春坊。雪莺立即写了一张字条交给蓝鸟让它去见上官淳，上面写着李少彦不管什么时候一定会约他再去青楼，一定要回绝不能逞强。而雪莺呢，正好可以去拜会一下那个苏紫怡。苏紫怡一见到她就问出了萦绕在她心头的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找我，而不是别人？”

　　“你是黎将军的人，也算是官家人了。由你来帮我，总好过我派一些不相干的人去。”

　　“你就不怕我不肯帮忙？”

　　“怕。再说我也没有可以威胁紫怡姑娘的筹码。不过那次我和淳哥一起回京是你主动要来接我们的，我想你一定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于是我就跟自己赌上一把，要是我输了……”

　　“怎样？”

　　“我会……”原本嬉笑的神色却在此时黯淡了下来，悠悠的说：“如果淳哥不能即使赶到，我父亲指不定把我许配给谁。到时候即使淳哥来了，怕是也无济于事了。”

　　“好险。李员外这个时候进京看来绝不是探亲这么简单。”

　　“其实倒也不用怕。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还怕不知道怎么对付他吗？紫怡姑娘上次说过要教我做一道江南菜，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教呢？”

　　“好，我现在就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