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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034章 谁是亲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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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浅语没想到,她就去看个尸体,前后时间不过两盏茶,这案子就有了新的变化。
赵老爷的女儿赵燕状告赵华下毒害死她爹,而赵老爷的良妾吴氏状告赵燕才是下毒的凶手,两人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互相指责,搞得双方都披头散发、面红而赤的。
反倒是赵老爷的养子赵华失魂落魄的,眼睛红肿,一言不发地跪在公堂之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浅语回来的时候,宋县令刚刚命衙役拉开赵燕和吴氏。
“宁姑娘,可有发现?”宋县令一见宁浅语便问。
宁浅语不答反问道:“画好了?”
宋县令愣了一下,满头大汗地说道:“还没来得及。”
宁浅语:“那就现在画吧。对了,宋大人,堂外聚集这么多人,是来看审案的,还是都是苦主?”
宋县令看了一眼,说道:“都有。”
宁浅语见着堂外有一抱婴儿的妇人,正和另一妇人拉扯,她便走到堂前,问道:“你们在争什么?”
抱着孩子的妇人道:“姑娘,这孩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方才街上遇到了,她硬要说是她生的。听说县老爷断案如神,所以我就抱着孩子过来了,请县太爷做主啊。”
宁浅语见那孩子嘴里吐着口水泡,睡得正香,便欢喜地问道:“我可以抱一抱吗?”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将孩子递给宁浅语并嘱咐道:“姑娘小心些,孩子才三月大,身子软着呢。”
另一妇人的目光虽追随着孩子,却什么也没有说。
宁浅语接过孩子,卷起舌头逗了几声,好似不在意地问道:“你们都说这孩子是自己,可有凭据?比如孩子身上有没有胎记之类的?”
两人皆是摇了摇头,最初抱孩子的妇人说道:“这孩子就屁股上一团青色,和别家孩子一样,并无其他可以辨认的胎记。”
宁浅语问道:“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我姓陈。”
“你呢?”宁浅语又问一开始便没抱着孩子的妇人。
那妇人有些怯懦,小声说道:“我姓王。”
宁浅语道:“陈大姐都说了许多,王大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氏张了张嘴巴,依旧怯懦又小声地说道:“孩子是我的。”
宁浅语:“凭据呢?”
王氏:“是我的。”
不论宁浅语问什么,王氏都不住地重复这句话,有点神经质的感觉。
宁浅语又瞅了瞅孩子,说道:“我看两位大姐都面善,想必也不是无端起争执的人,怪就怪这个孩子是个惹祸精,竟然惹得两位大姐争上了公堂。宋大人,我们把这孩子摔死,这案子也就结了。”
宋县令惊出一声冷汗,连忙阻止,可惜晚了一步。
宁浅语刚说完话,就将孩子高高抛起,真的要摔死那孩子。
陈氏和王氏好像愣住了,目光随着孩子移动,但两人脚下像钉了钉子一样,一动不也不动。
陆老大飞身出来,赶在孩子落地前救下孩子,黑着一张脸说道:“宁姑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宁浅语不在意地说道:“你喜欢抱就抱着吧。宋大人,麻烦你把陈氏和王氏收监,她俩扰乱公堂。”
“啊?”
陈氏急道:“姑娘,你,你怎能红口白牙,张嘴就定我们的罪?”
“哟呵,‘我们’啊。”宁浅语好笑地说道,“联合起来演戏骗人,给人添麻烦,好玩吗?”
宋县令一头雾水地说道:“宁姑娘,你说这两名妇人都在演戏?”
宁浅语点头,说道:“陆老大不是这孩子的亲人都知道紧张孩子的生死,这俩自称当娘的却无动于衷。依我看,这孩子多半是她俩去哪儿偷的,刻意来给官府添麻烦。宋大人不用客气,满清十大酷刑……我意思是夹手指,鞭笞,烙铁什么的尽管往她俩身上招呼,问出幕后主使再说。”
宋大人一脸怒气地瞪着那二人,问道:“宁姑娘说的都是真的?”
两人对望了一眼,死咬着牙不说话。
这两人有问题,后台恐怕不简单。但现在不是审问她俩的时候。宁浅语不想和这两人耗下去,也不想接手故意添乱的案子,便说道:“宋大人,麻烦你宣布一条,这三日内,若有诬告添乱的,一经查实,处以五十鞭刑。”
“好。”宋大人觉得有理,当堂便让人宣读这条规定。
宁浅语明显看到人群中有几个神色不对的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口气也吃不成胖子。宁浅语不急,若有人还敢添乱,她一定不会轻易饶过。
逗完孩子,赵家的几人也都画完了画。
赵燕虽是商人之女,但他是赵老爷的独女,学过琴棋书画,所以画出来的画有形有色,颇为逼真。
而赵华大约只是识得几个字,方便帮养父打理生意,画画水平完全就是普通人的涂鸦水平。
至于赵老爷的小妾吴氏,在绘画技术上也颇有造诣,画得很不错。
越是会画画的人,越是不容易从画中窥探到内心世界。好在,宁浅语断案,并不是完全依赖画。
宁浅语问道:“赵小姐,你状告赵华毒害你爹,可否说说你的依据?”
赵燕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那是八天前的夜里,我爹刚做成一桩大生意,心情很好,便在家中设宴庆祝。我不甚酒力,早早地与夫君回房歇息去了。第二日天还未亮,便听到下人说,我爹死了。”说到这里,赵燕又开始落泪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睛里滚落出来,让她看上去伤心极了。
宁浅语不急,问道:“然后呢?”
赵燕:“我与夫君赶过去的时候,看到我爹七窍流血,面色发黑……我,我当时晕过去了。”
“赵小姐节哀。”
赵燕不住地擦眼泪。她说每一句话的时候,都是带着哽咽与哭腔,的确悲痛。
宁浅语觉得赵燕需要缓缓,干脆转身问吴氏:“赵小姐说得可是真的?”宁浅语郁闷了,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年轻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