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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丰城厉鬼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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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白莲花分数好像还没有刷？先刷了再说。
海明月低下头，悄悄扯了扯桫椤的衣角。
全是金属和皮革，一点都不好扯。
“夫君……”她压低声音，语气娇柔又娇羞：“相处了这些时日，你仍是信不过我的判断么？”
“……”
“秦砄此人极为偏执，对秦君商告诉他的话深信不疑，并且有很强的执行力，是最佳的鹰犬人选，只有这样的人，才绝对不会被神教收服，只会效忠于秦君商，与我神教作对。”海明月又慢悠悠地列举出许多理由。
若是这么说的话，叶离其实对她是有几分信心的。
这个莫名其妙砸到自己头上的神妃，的确比寻常女子要多几分聪明机警，但行事风格不可捉摸，动不动就撺掇自己去杀她不喜欢的人，而且，还都是男子。
“你既然说此人是秦君商心腹，以后必定能成为神教劲敌，那他怎么如此羸弱不堪？”桫椤冷漠地指了指完全不占上风的秦砄。
秦砄的攻势完全被苍狼压制得死死的，甚至连剑都快拿不稳了。
“这个嘛……”海明月也是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枕边风都有点吹不出口了。
这秦砄，着实是太弱了！
原作里的威风去哪里了？
你可是秦君商手下的得力大将啊，现在像什么样子？
不仅仅是攻势弱，秦砄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额角流下的汗珠越来越多，竟似生了大病一般。
海明月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一面死死盯着秦砄观察着，一面在脑中翻开原书，迅速检索。
原书里面，秦砄也曾出现过这副模样，书里的解释是，因为秦君商不在，秦君商身上最多的就是秘宝，自然就有某种给队友加buff的秘宝，现在的秦砄没了buff，自然弱了。
听起来倒也可以解释得通，但还是不够详细。
“看他这幅样子，还用得着我出手吗？”桫椤皱了皱眉：“他已经被那妖族牢牢压制住了，此时再出手杀他，着实不是合适的时机。”
“那夫君还是没有答应我的请求，算是欠了我一条命，等日后总要归还给我的。”海明月不讲理地撒起了娇，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答应她的请求。
算了算了，总是这样欺负自己的夫君，有点过头了，还是先去找自己想救的人说说话吧。
海明月轻飘飘地跃下高墙，来到了红袖娘子面前。
“红袖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海明月迎上前去，问。
“……”红袖娘子很有几分疑惑地望一望正在与苍狼大战的秦砄，又望一望海明月：“我不过是一介罪囚，为何能烦劳女仙君前来？”
海明月：“例行公事查案而已，这苍狼，果然是来找你的？”
“我与它素不相识，它来找过我几次，不知为何。”红袖娘子的声音仍是冷漠，没有一丝感情，她并不知道这苍狼就是许药，自然对其毫无感情，反而对海明月多了几分好奇：“敢问女仙君尊姓大名？”
“海明月。”海明月倒是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姓名报出。
“……”红袖娘子原本的冷漠神情突然变了，变成了欣喜与崇拜：“竟然……竟然是明月仙君？明月仙君可是听到了小女子的祈求，特地来下界安抚小女子？”
海明月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女修竟然能获得“明月仙君”这么了不起的称呼，一时也愣住了。
仙君？我？
“实不相瞒，小女子打听过了，仙界到底有没有专门庇佑女子的仙君？旁人说了几个，都是庇佑那些身份高贵的夫人的，绝不会庇佑我等贱籍风尘女子。被我问得烦了，旁人才终于说出有个名为海明月的女仙君，最初也是遭人谗言诋毁，后来却逢凶化吉，还听人说她在仙界情郎众多……我想，明月仙君必定会庇佑我的。”
海明月哭笑不得：“你到底听了什么传闻……”
红袖娘子：“就是您和秦仙君的那些纠葛，还有那好几个情郎的轶事，还有您和魔尊那跨越仙魔之别的爱恋，真是跌宕起伏，令人心生神往。”
海明月知道自己永远是传闻的中心人物，被编排了无数流言，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奇奇怪怪的流言都传到凡间来了。
“明月仙君你看，我还为你雕刻了一尊小像。”红袖娘子回了房间，拿出了一枚小小的木雕捧到海明月眼前，虽然全然不像，但也能看出精雕细琢，是用了心了。
上一世的情敌，这一世突然莫名其妙成了我的信徒？
海明月揉了揉额角，一时难以相信这个剧情发展。
红袖娘子已经开始拉着她倾诉自己的悲惨人生了，她是卑微贱籍出身，自幼便在教坊司里受训，挨打受骂罚饿饭，身边同样处境的姐妹们或是天赋不及，或是身体不好，十有七八都早早被折磨死了，红袖娘子幼时还重感情，后来为了活命便不再对身边亲近的人动任何感情了，只有这样，才能在姐妹死去的时候不跟着哀戚而死。她全部的感情皆已经倾注在舞蹈技艺上，后来名动丰城乃至名动整个大虞朝，她亦是感觉不到富贵荣华有任何好处，再后来身败名裂锒铛入狱，她为了自保更是把自己的心封得更紧，每日除了艰难度日便是研究舞技，对前来探望她的苍狼始终冷漠以待。
“你对丰城百姓与那些戏园老板，竟没有丝毫恨意吗？”海明月问。
“我早年未成名时，他们亦对我百般欣赏赞誉有加，甚至都可怜我技艺超群却身陷淖泥，不惜花钱前来看我。”红袖娘子长叹一声：“后来我名利双收，他们却开始恨我骂我，想必并非是真的恨我，而是恨我的名利，我又何必再去恨他们，恨来恨去究竟万事成空。”
海明月心中万分慨叹，竟沉默良久说不出话来，她望向门外，只见苍狼长啸一声，已经将秦砄用爪子死死按在地上。
紧接着，苍狼便恶狠狠地下了口，一口咬断了秦砄的喉咙！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
“什么？”海明月猛地瞪大了双眼。
她急忙冲进院中查看情况，眼前的一切超出了她的预料——秦砄死了！被许药活活咬死了！
与此同时，桫椤也出手了。
根本看不清楚桫椤的动作，眼前一阵尘烟扬过，就见桫椤一手拎起了苍狼，将它扔到了院子的一角，下了禁制让它不能再动弹。
他倒不是想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抓住处置，而是纯粹怕他咬死人之后兽性大发，伤到海明月。
海明月愣在当场，脑中闪过了无数后续处理方案，哪怕她心心念念想要杀死秦砄，但是刚才夫君说得也很对，现在杀秦砄并非最佳时机，他是以仙盟弟子的身份来此调查的，他这一死，造成的麻烦很大，别的不说，许药是必定要被仙盟追究了。
“……方才你明明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局面，将他压制住了，为何还要下死手，这可怎么办，你要给他偿命吗？”海明月一步步走向被桫椤压制在墙角的苍狼，慨叹道。
“……”
此刻那苍狼已经垂下耳朵，尾巴也沮丧地耷拉着，完全没有刚才战斗中的英勇姿态了，仿佛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做了错事。
不一会儿，他便恢复了人形。
红袖娘子眼睁睁地看着这只不认识的苍狼变回了认识的人，不由得吓得惊叫一声。
“许郎中！怎么是你！”她对于常来看她跳舞的熟客都是认识的，对许药这个虽然没什么钱，却真心喜欢她的人，亦是印象极深。
“红袖娘子，我，我向来仰慕你的舞姿，便忍不住前来探望，却不想……”许药此刻早已脸色煞白，说话都不敢大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样尴尬可耻的姿态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
“你为了看我而杀了仙君，这岂不是我的罪过……”红袖娘子着实承受不起这样的重击，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还好被海明月施法扶住了。
“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杀了人，便该当死罪，女仙君现在就把我抓回去吧！”许药咬了咬牙，急忙请罪：“至于我为什么下狠手杀他……我乃是妖族，妖族不就是如此吗？化为人形时还能勉强维持，一旦化为兽形，行事便是这般不受约束，连我自己也很难控制……”
妖族习性各有不同，并非个个都会在化为兽形时不受约束，海明月承认自己对许药看走眼了，总以为他个性温和，化为兽形时自然也控制得很好，不想还是失控了。
“是我的错，若是早点让你出手分开二人，便不会有此结局。”海明月是真的后悔了，她被想要杀死秦砄的念头给攫住了心智，看着苍狼暴揍秦砄，心里不由得欢呼雀跃连连叫好，恨不得把他揍成残废才好，却不想看热闹看过了头，直接把人揍死了。
秦砄死了，她绝对不会有任何心疼，反而庆幸从此自己和神教都少了一个劲敌，但是想杀秦砄完全可以等待以后的机会，此刻要付出许药的命以及另外众多代价，还会连累红袖娘子，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这是，桫椤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出了一句她意想不到的话：
“放心，这个妖族不必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