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末路（原名黔之驴之美女老板）》黑白污点

173、去三水县

　　173 去三水县

　　后面几天，出于他的职业敏感和他多年的经验，“黄牛”海角对警官说的刑法条款是否精确不太放心。口说无凭，得找到白纸黑字。海角拐弯抹角地把他的意思表露给了警官，苗警官沉着脸，一言不发。第二天，他拿了本《刑法》扔给了他。

　　海角翻看到了：自然人犯串通招投标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单位犯本罪的，对单位判处罚金，对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上述规定追究刑事责任。

　　海角想：自己已经积极检举他人了，应该能算为立功。如果自己再如实供述，也算是有积极、主动交待的情节，那极有可能少交罚金，还有可能适用缓刑甚至免于刑事处罚。在看守所呆了几天，吃了几天的粗茶淡饭，睡了几天的冷硬地板，近年锦衣玉食的他不禁想起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和有按/摩功能的席梦思大床来了，思念起他那前凸后凹、感性十足的小媳妇来了，担心起他那唯一长有茶壶嘴嘴的细伢子来了。

　　想到这，他更来了精神，把他以往的经历进行了整理，搜肠刮肚地对各个挂靠公司、人员、金额、时间、地点、保证金怎么筹集的、怎么交的、怎么退的等要点进行了回忆和记录，最后他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他串通招投标的问题做了全面交待。

　　雾昌市警察局对海角的交待组织警力进行梳理、甄别后，开始逐个调查和核查。

　　警察局副局长刘黎明办公室门前，田警官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刘局，你好。”
　　“哦，是小苗哇，请坐。来，你喝水。你把情况讲一下吧。”

　　“刘局，这个招投标的黄牛海角有个好朋友，叫田亚，他长期在三江县一带活动。海角交待蓝玛瓶有一个极好的好友王达，他俩年岁相当，听说关系也很暧昧，他是雾昌市人/大副主任，最近被外地监/察机构留置了。我们致电纪/监的基本情况是他被留置后，只交待了他收的点过年钱，还说是实在推辞不过时收的。然后就说自己是被诬告的，自己一生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办事都是按上级指示、上级文件和政策，没有收受贿赂，审讯目前就处于胶着状态了。现在依法办案，严禁刑讯逼供了，目前他什么都不承认，简直是块茅厕里的石板，又臭又硬。外围办案的同志据说也没有取得什么成效。刘局，海角提供田亚的这个信息，我认为比较重要。”

　　“嗯……”刘副局长吸了口烟，点了点头。
　　“刘局，我的想法是我们派几人到三江县去走一趟，你能否让三江的同行们协助一下，我们去对海角的交待进行核实。因为现在的迹象表明，蓝玛瓶一伙和王达副主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有可能是关系网上的一个重要节点或者他们就是一伙狼狈为奸的黑/恶。”

　　刘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嗯……行。我一会就打电话。现在扫/黑除/恶，就是要摸清这些黑/恶、违法乱纪、捞取私利的关系网、后台老板和保护伞。我们扫/黑办就是要利用我们在刑侦、审讯技术、技侦、经侦等方面的经验和优势，与纪/委、监/察、公/检/法、司/法部门紧密配合，收集能够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实锤证据，让这些侵犯国家财产、人民利益、鱼肉百姓、腐蚀肌体的犯罪分子在无可争辩的事实面前低头认罪。”
　　苗直警官点点头：“是……”
　　刘副局长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随他调到雾昌，他十分信任的下属后，他背着手，一边走动，一边说：“小苗啊，有些话，我只跟你讲，你注意保密就是了。”

　　苗直坐正身子，声音宏亮地答道：“是，遵命。”

　　刘黎明副局长说道：“王达这个雾昌市的人/大副主任，在此前任职的是三江县的常务副县长，掌握的是经济大权。三江这个少数民族自治县地处偏远，又在两省交界处，情况复杂，所谓的‘规矩’也多，据说再穷的时候都时兴送榨包、送红包。什么叫榨包啦？就是礼包的意思。那边冬天比较阴冷，男人都爱喝酒。加上多民族聚集，民风彪悍，如果在同一酒桌上，可能就为点话语、划拳、喝酒的小事，以看不起人、不尊重人为名，他们就很容易沙皮，借着酒劲，在酒桌上就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比如大骂、摔杯、动粗等。稍一平复，又以道歉之名称兄道弟套近乎。所以，他们哪里的人很会通过喝酒、节庆等活动拉关系。

　　一般人去到那里，要不了多久，就像掉进了大染缸，就会失去本色。王达副主任在那里呆了好多年了，可能被染色了，可能也感觉捞得差不多了，他摇身一变，就利用他在省市的关系调回条件优越的雾昌市，当上了人/大副主任了。我也有一些战友在三江县工作，我们战友聚会时偶尔也听到一些他的传闻。开始听说他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有学历、有精力、有能力、有魄力、有胆量。他白肤高挑，戴着金丝眼镜，显得精明和斯文，他肚子微腆，说心里话，他有些官相，有人说他到三水县就是镀金的，人/大副主任可能也是个过渡，他有可能不久将转正厅甚至升到更高的官阶。

　　有句话说得好，人红是非多，社会上也风传他在三水县的煤矿、水电、产业园区等项目建设和处理上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明面上是抓大放小、增收节支、改革开放、招商引资，暗地里却是利益输送、中饱私囊。蓝玛瓶与房和璧多有勾结，说不定房和璧教导员教给王达不少反侦查、反审讯的手段嘞！

　　他们这一伙人中还有大律师，是叫严怀安吧。对了，他还有个兄弟叫严怀生，还是个法官。怎么应对法院审判，怎么钻法律的漏洞，估计王达副主任已经是成竹在胸了。否则王达不会在留置后，就虚晃一枪，避重就轻，只承认些无足轻重的渣渣钱而对实质问题守口如瓶了。我认为王达一定经过了相关培训、练习或者相当了解应对连轴多人审讯的相关知识，否则谁受得了。我跟你说，听说王达在审讯时，睁着眼都能睡着喽。有人说他打起麻将来，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

　　苗直很是惊讶：“刘局，他有这么厉害呀！”

　　“嗯，小苗。我战友也讲，‘留置’只是好听而已，实际上他们一直是把他羁押起来的，现在我们都骑虎难下。如果我们以海角的线索为突破口，把王达的外围突破了，到时他就是负隅顽抗，给我们来个零口供，我们也能依法治他的罪。

　　还有，王达正值壮年，他到三水县赴任，家属没有同去。他可能要一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回家一次，而且算起来，他有三个家。一个在三水县，一个在雾昌市，一个在陪督市，陪督这个房，据说是为他小孩将来留在省城工作买的。有人反映他以回家，到雾昌或者陪督开会、出差、回家的名义，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也就是说他生活作风有问题，但是目前没有找到他包二奶的证据，有人说他使用的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种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真是这样，如果他隐藏他的身份，到哪些场所‘微服私访’取证也是十分困难的。”

　　“刘局，现在王达真的还在留置呀？”
　　“小苗，是的。哎……毕竟长期羁押没有结论，对他这一级的干部来说不是什么好办法呀，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啦，所以你们要尽快把这事搞定。”
　　苗直一个起身，然后“啪”的一个立正，声音宏亮地回答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严重，应该都在家中办公。看到老是处于待审中，故对部分敏 感 词进行了调整。202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