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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东堡湖工程 ...

  •   110 东堡湖工程

      东堡水库位于雾昌新区,就在雾昌高中的斜对面。位于东堡古城的旁边,东堡水库就得名于抗元古城堡-东堡城。南宋末年,这里是南宋与元兵侵占之地之间的边界,金戈铁马、战事频繁。

      当年为开发雾昌新区,还有把市政府搬到东堡水库库尾的初步设想。

      据说,当年找了专家,按坝高拟出了水库成形后的水面形状,象一只仰天驼背站立的鸟,也象一仰天凝望的文人,背着个行将掉落的行囊。

      又找风水大师一看,他测、查后连声叫好。说后有打石山,你就有靠山。山有有大寨,当官守要塞,塘呈鸟的形状,意有鸿鹄之志。文人行囊将落,预示升官发财。“门前有水塘,贤能排成行“最后把市府新办公大楼就定在库尾。

      Z国新一届执政,停掉了一切公立楼堂馆所建设。现水库是建好了,新办公楼却没修成。

      就有人说,鸟掉池塘,飞不起来了。文人丢行囊,进不了京,就更赶不了考,当官就成了一枕黄粱。若是文人丢鸟,那更不得了,就成了太监,文人更是废了。

      把市府新办公楼修那个地方,完全是吃错了药、脑袋进了水。由于新办公楼没有建成,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东堡水库还是修建完成了。尽管市府办公楼没有修建,现在经过多年的绿化和后续建设,这里已成为新区的一处景点,水库名也改为了东堡湖。不时有游人到此欣赏湖光山色、亭台楼阁、飞鸟鱼虫,游人也常来这里散步、做操或者进行其他锻炼。可有谁曾想到,拦住一汪清水的大坝居然是当年的“豆腐渣“工程。

      东堡水库实际是形象工程,更是新办公室楼的附属工程。但钱从何而来,最后以供水工程的名义立上项,再后来就成了三江省的重点水利供水工程,总投资一千五百多万元,主要工程是挖填方,库岸整治,重点工程是大坝工程。

      东堡水库是经过公开招投标才确定了中标单位。要建设这样的大型水库,首要的前提必须要有相应的施工资质。

      蓝玛瓶等三人听到这个消息,活动开了。雾昌人大副主任在任前,在三水县担任常务副县长,分管过水电、矿山等工作。与省水利厅的关系不错。

      东堡水库建设工程施工是蓝玛瓶找她老朋友人大副主任、年成表找了雾昌水务公司经理,年成表还更通过他干亲家认识负责招投标工作的圈内人士,蓝玛瓶还委托她干哥哥,袁仁找了他发改委、移民局、新区管委会的朋友帮忙才顺利搞定的。

      干哥哥找到他老爹以前的部下,再转弯找到了三江省水利厅的副厅长的关系,前期打通关节。袁仁又找来了几个公司围标打了保证金,通过发改委的关系弄到了评标专家名单,途中拦下专家进行了打点和承诺,一番勾兑,投入了不少的银子,三人挂靠三江水利建设工程公司才艰难中标,承建到这一水库工程。为了应付检查,该公司还为他制作了一张委任状,任命他为项目经理……

      蓝玛瓶还通过干哥哥的关系,认识了新区的派出所长,为避人耳目,在他的介绍下,和非他辖区应红派出所教导员房和璧拉上了关系。为感谢他的介绍,蓝玛瓶还通过银行,给他转账了点感谢费,后来在节庆时,还给他奉上了不少的现金。教导员为解决当地地痞流氓对工地的搔扰,帮了不少忙,为此蓝玛瓶还需承担一大笔教导员高利贷的利息费,三人也想通了,权当高息是交了保护费。

      自从和教导员拉上关系后,来水库工程现场骚扰的人少了。蓝玛瓶几人也在放水,好几次收款不利,告诉教导员后,也不知他们采用何种手段,欠款人旋即就归还了欠款。

      三人中,袁仁主要负责工程的现场工作。在东堡水库挖方和大坝建设过程中,向甲方现场负责人等塞了不少的包袱。雾昌新区甲方现场负责人收受袁仁和其他工程建设方的不少钱物,可是他不知因为何事东窗事发,被带走接受调查,后来被判受贿罪,袁仁也接受过调查。从判决书中可以看出来,袁仁不再守口如瓶,他做了书证,把什么都详详细细的做了交待。

      在判决书上,他说是他一人挂靠三江省一大型水利工程公司,承接了东堡水库的修建工作。

      蓝玛瓶看到这,稍有些心安。还好,袁仁没有把我和年成表供述出来。这小子这点事还办得不错,勇于担当。

      蓝玛瓶继续看下去。

      啊!袁仁这小子居然多报了几万方土石方,那是十多二十万元啦!

      他到雾昌消防队旁边一茶楼只给甲方现场负责人和监理各一万元。他多报土石方赚的这笔钱怎么没有上交?蓝玛瓶连忙站起身从立柜里翻出一本账本,戴上老花眼镜,认真核对,确认进账中没有这笔钱。

      蓝玛瓶不禁骂出了声:狗杂/种,好小子!又独吞了这么多的钱。

      在施工过程中,袁仁负责每月向甲方报工程量,然后才能按进度收款。为了办事顺利,袁仁声称为了维持良好的关系,每月打白条从蓝玛瓶这里领走一万元。结果判决书上显示,袁仁只给甲方现场负责人每月区区二千元的野外补贴或者高温补贴。

      东堡水库大坝验收前,袁仁来跟蓝玛瓶讲:央央,你也知道,咱们水泥、砂、石子的配方和使用钢筋的情况,我那天在工棚外偷听到,几个监理人员可能有所发现,说咱们水泥少了,极有可能要求我们返工。大坝那么大的体量,通不过验收,假设真要照章办事,工程返工,那返工损失将是天文数字。现在可是关键时期,为了水库工程能顺利通过验收,拿到工程款,必须给甲方相关人员下点“猛药“。

      袁仁从蓝玛瓶这里打白条领走十多万,结果判决书显示,他才给甲方现场负责人一万,给另外两个监理各一万。一共才花了三万。

      这个袁仁不简单啦!用那么一点儿小钱就把这事儿搞定了。看来他真的是:莫得东西,哪敢吃公鸡。有机会还得看这小子平日里使用的是什么手段。

      从两份判决书中可以看出,合伙人的钱他也吃。既然袁仁这样干,蓝玛瓶那个时候一天泡在医院里准备弄龙老头的遗嘱,难道年成表也不清楚?年成表打白条也从蓝玛瓶手里领走了不少钱,说是支付水务公司经理入股分红洗/钱。他有没有像袁仁一样,做同样的动作?都说无毒无丈夫,他也一定有,蓝玛瓶这样想。

      袁仁向移民局长行贿七十五万被判两年,缓期三年执行,实行社区矫正。怎么会这样判?有次表仁的父亲来问我在警察局有什么关系没有,我还跟他做了引荐。判决书里面说袁仁有自首情节,如果有这样的情节又该怎么判?蓝玛瓶很怕自己也遇到这事,她连忙致电严律师:“严大律师,情况紧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严怀安微笑着回答:“嘿嘿,你说,蓝老板。那你准备咨询几分钟,那你先把咨询费转过来吧。咱们先付费后服务。保证把你服务安逸了。”

      蓝玛瓶声音有些严肃和不悦:“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给你说正经的。大律师。”

      听到蓝玛瓶声音似乎有点儿颤抖,严怀安也正色说道:“好,蓝老板,你说,有什么事?”

      蓝玛瓶一边眨巴双眼一边说道:“我们干工程的,难免和当官的、招标的、监理的、挂靠的等等发生一些关系,吃点儿、喝点儿、送点儿是常事,有时还要陪他们去那些场所鬼混,有时还要陪他们打大/麻将,当然我们基本是孔老二搬家,尽量输。我们不干这些事儿,一是揽不到工程;二是我们不干,其他人也会干。我问你一下什么个情况算是行贿罪?行贿罪立案标准是多少?怎么才算自首?自首轻判的标准是什么?”

      严怀安也没有敢打马虎眼,一五一十地把相关律条给她解释了一遍。

      听了严怀安的话,蓝玛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严律师听到蓝玛瓶的讲话,他有些莫名其妙,他想了想,就问:“美女,你是不是想详细打听袁仁的事?“

      “……“蓝玛瓶吱吱呜呜,她不想让严律师知道他的心思。

      “我跟你讲,他父亲上次来找你,就是想问你在警察局有没有关系?当时袁仁就被关在邻县看守所,他是怕他儿子在看守所里面吃亏。至于判决吗?我不太好出面,还不是我找的律师朋友,我通过我兄弟找的那边的法官才搞定的,不然他要数罪并罚,要被判重罪,应该要在监狱里呆上个好几年。“
      “哦……“

      前不久,为了一高档小区水管管道工程和剧院管道工程通过验收,自己给验收人员每人送了一个大红包。之后,顺利通过了验收,收到了工程款。

      为了承接东堡水库工程和为将来打下基础,等副主任从三水县一归来,蓝玛瓶先给老朋友人大副主任送了个吉利数,三万八千块钱,意思就是:三万八,三万八,三人一起发!

      给副主任老婆送了四张千元的购物卡,这两口子一看是熟人,都欣然笑纳了。副主任老婆从三水县回到雾昌市,现在穿着打扮都十分高档大气上档次,想来两人在三水县的矿山、水电、开发区建设等项目上一定捞了不少油水。

      副主任开始就是个闲职,后来他兼任了一个大型工业园区的主任,有了实权。蓝玛瓶立即靠了上去,当然是金钱开道。人大副主任和她见面都安排在工业园区一个山沟农家乐里,大厅里放着一个乌木雕塑,十分名贵。

      主任明白她的意思,给相关官员打了几声招呼,蓝玛瓶三人又揽到不少工程。工程完工后蓝玛瓶又给他送了不少的钱,仅前两次的金额加起来,就已经够行贿罪的立案标准了。

      而且蓝玛瓶行贿的是国家公职人员而且是多名人员,并得到了相应利益,依刑法,还要罪加一等。蓝玛瓶看到过公安捆绑那几个骗子,想到这,蓝玛瓶身子禁不住有点瑟瑟发抖。

      尽管有点害怕行贿之事败露,想到袁仁独吞了三个合伙人的好些钱,蓝玛瓶心里总是愤愤不平。她想,要不要找下年成表,逼袁仁把他吞了的这些钱交出来?

      蓝玛瓶思来想去,最后觉得不妥。现在袁仁已经被判了缓刑,实行社区矫正,还交了罚款,退了些脏款。就是这样,他还没有把我们两人吐出来。

      我和年成表逼袁仁,他肯定以为如果他不交的话,另外两人会去告发他在东堡水库和其他建设工程中也行贿了,加上以前没有判决的串通招标罪,他的缓刑可能要变成实刑。

      他见我们不仁,他来不义的。万一他把我和他、年成表三人合伙干工程的事、给有关人员塞包袱的事给检察/院或者纪/监一说,甚至他还有可能反打一耙,我我们的关系更硬,年纪更大,说这些事是我或者年成表指使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我不完了!年成表不完了,我身后的干哥哥、人大副主任等等不也完了?

      那我今后还怎么在建筑行业里面混了?如果他们刑讯逼供,我招架不住的话,有可能把给医生和几位法官塞包袱之事吐出来。

      那样的话,又要牵涉医生和法官。那我二审的判决就可能被推翻。龙极菲的房子就得还给龙氏姐弟了,我这样办事也显得太不够朋友。

      那么现在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看来现在这个社会,谁也不能相信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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