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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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的生理闹钟一向准时，早上八点不到就醒了。
空气有点潮湿，他没睡好，眼睛有点肿，还腰酸背痛。
屋外又在下雨，滴滴塔塔的打在屋檐窗台上。
许一打消了去遛狗的念头，赖了下床才慢悠悠起来。
走到门前，眼角余光瞥见窗户下方的东西，许一怔了下，大脑宕机了几秒，才想起自己昨晚的英勇事迹。
是挺勇的！
他把不知有没有毒的蛇放在卧室里，然后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迹堰瞳孔泛着水光，见许一看他，吐了吐信子，以示问候。
小蛇的精神比昨晚好多了，缠着纱布的身体没有盘起，长长一条窝着，尾尖被藏在窗帘下面。
“早上好，福福。”
许一拉开门，福福已经蹲坐在门口，正哈着气看他。
“今天下雨，我们就不出门咯。”
“嗷呜！”
福福有些蔫巴，急得在客厅来回转圈。
它想出去玩水。
许一似笑非笑地看着福福，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
福福咬着许一衣角，低声呜呜。
“行了，一会儿带你上顶楼转一圈。”许一被磨得没办法，无奈又宠溺地说。
得到应许，福福高兴得原地跳两下。
真是傻狗。
许一失笑，他去浴室洗漱，简单做了个早餐。
想到卧室里的蛇，许一有点发愁，也不知道给它吃什么，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猫猫狗狗仓鼠鼠他见得多了。
但是蛇…他从业五年，还没见过养蛇的。
蛇是肉食动物。
许一把冰箱里仅剩的一片牛排拿出来时，觉得他的肉都在疼。
安格斯牛排，他是重金买来的。
“算你有口福。”
许一切一半，剁碎了给拿进卧室，“吃点东西，好得快。”
迹堰看着只有拳头大小的红色肉碎，伸出信子舔了一下。
口感还行。
信子轻轻卷动，往嘴里送了一口肉泥。
见蛇吃了东西，许一放心带着福福出门遛弯去了。
许一的声音渐远，地毯上的迹堰慢慢爬上床，窝在枕头上。
这里有那个人类的味道。
很好闻。
迹堰吐了吐信子。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许一打着伞，看福福在雨里撒欢。
“福福，差不多回家了。”
许一看了眼时间，冲福福喊一嗓子，“我工作赚钱给你买好吃的喽。”
“汪…”
福福跑了回来，仰着头看许一，嘴角的弧度上扬。
它玩得很开心。
“回家。”
没走远，许一寻思就不给福福带牵引绳了，福福屁颠屁颠地走在前头。
出门前，许一给福福倒了狗粮，他弯腰在玄关换鞋，没注意到半掩的卧室门后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材高挑，光着脚，身上没有穿衣物，肩上和腰间缠着白色纱带，脸色略显苍白，桔红色的眸子泛着冷光。
迹堰目送许一出门，看了眼屋里傻乐的狗，眯了眯眼关上房门。
再出来的时候，迹堰已经穿上许一的睡衣。
两人身高悬殊，睡衣裤短了不少，穿在迹堰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面对家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福福冲着他狂叫。
“傻狗，闭嘴。”
迹堰忍无可忍，蹙着眉，揉揉耳垂。
吵死了。
福福鼻子一收一缩，像是嗅到了迹堰身上的味道，叫声停住了。
这人身上的味道很像昨晚那条蛇，“汪，嗷—”
“我叫迹堰，谈个合作。”
什么合作？
福福警惕地瞪着迹堰，只要他轻举妄动，它就扑上去。
“和平相处。”
“汪！”和平相处有什么好处？
迹堰说：“别让你主人为难。”
“等我好了，天天给你肉吃。”
“汪。”此话当真？
“当真。”
“嗷呜。”
成交。
迹堰勾了勾唇，摸一下福福的头，开始观察屋里环境。
真小，迹堰皱眉。
福福冲迹堰哈气，前爪去扒拉柜子门。
迹堰打开柜子，淋漓满目的狗粮和零食，“吃哪个？”
福福探头进去，咬了两根火腿肠。
“你真贪心。”
迹堰哼一声，给福福把火腿包装撕开，“胖死你。”
“汪！”
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迹堰关上门，两分钟就把许一家里摸索得透透的了。
*
许一回到医院，和迎面而来的同事打招呼，去换衣间穿工作服，开始一天的工作。
早上没有预约，许一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他所在的医院属于私人连锁，周边只有这么一家宠物医院，很多主子都舍远求近，所以生意红火。
“许医生。”
办公室门被推开，是前台章章，“刘小姐来了。”
刘佩雯是许一熟客。
她养着一只漂亮的布偶，叫铃铛。
经常来医院做洗护，前两天把猫送来做绝育手术。
临时接到出差通知，刘佩雯顺势寄养。
铃铛是母猫，手术第四天了，恢复良好，刘佩雯接回去正好。
刘佩雯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眼睛眯眯的像月牙儿，“许医生，我来接铃铛。”
“好。”
许一领着刘佩雯上二楼，一边说：“铃铛刚做完绝育，可能情绪有点抑郁，回去多陪陪它，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刘佩雯低声笑，说话慢慢的，“许医生，你真细心。”
许一不置可否。
二楼有七个养护室，三个隔离室，铃铛在楼道最后的养护室里，室友是只被烧伤的流浪橘白。
橘白还在，关着铃铛的笼子门敞开着，铃铛不知所踪。
刘佩雯紧张起来，“铃铛呢？”
“许医生，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许一看了眼房间号，确定自己没走错，“刘小姐，你先别急，可能是护土转移到别的养护室了，我去问问。”
“好。”
刘佩雯养铃铛一年多了，前不久刚发完情，她不打算当外婆，发情结束后八天，她就把铃铛送来医院做绝育。
因为工作到了外地，刘佩雯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铃铛了，本来就想念，这会儿有些着急了。
问过前台和排班护士，都说没转移过铃铛。
铃铛丢了。
许一客观地意识到。
刘佩雯急哭了，“什么意思啊？”
许一无法为自己辩解，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意思，丢了呗。”
向来和许一不对头的刘守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掩饰不住，“许医生，你昨晚最后走，不会不知道吧？”
刘佩雯看他一眼，被刘守业由内而外的油腻和小人得志的表情恶心了一下。
她没理会刘守业的挑拨，扭头看向许一，“许医生…”
“不好意思刘小姐，虽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的。”
“我们先去调一下监控。”
刘佩雯擦干眼泪，她看得出许一也很心急，“好。”
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那种日日夜夜簇拥出来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的。
那样的感情是不可替代的。
许一理解刘佩雯，他代入一下如果换作福福不见了，他也会疯。
“前台什么时候有权查看监控了？”赵守业听说许一要查监控，眼底闪过心虚的色彩。
章章有些为难，偷偷瞄了眼许一。
“客人在医院里丢失宠物事关重大，之后我会跟主管说明情况的。”
许一低声示意章章放手让他亲自操作。
医院不是第一次丢失客宠了，上个月还丢了一条贵宾犬，负责的同事赔了几万块钱，还因此被开除了。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
许一还没来得及调出监控，略有些粗糙的嗓音从他们后方传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主管。”
张志伟嗯一声，“一会儿老板要过来视察工作，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围在一起像什么样？”
“许一把客宠弄丢了，正在调监控呢。”赵守业低声说，那张刻薄的嘴脸正得意着。
“谁的客宠？”
“我的。”刘佩雯应。
张志传看向刘佩雯，哦一声，说：“监控就交给守业去处理吧，许一你去三号科室做个手术。”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让你去你就去。”
许一忍着一口气，淡淡看了赵守业一眼，对刘佩雯说：“不好意思刘小姐，我先去处理一下，过后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佩雯意识到眼前的主管和赵守业串通一气，也没为难许一，点头答应了。
许一做完手术出来，被张志伟叫到了办公室。
张志伟将手机推到许一面前，那是一段监控视频。
监控显示，他昨晚从养护室出来后两分钟就熄了灯，之后一直风平浪静，这中间没人进出，直到凌晨夜诊科同事上班，画面才重新出现动态。
这怎么可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