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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王爷王妃 ...
柔佳仿佛被雷击中,矗立当场。她有想过小牧这种性格的小孩,哪怕总不见他父母,也能猜到他父母是极恩爱家庭是极和睦的。但这种程度,可真真想不到。她当初在乡下,偶尔也听说过给老婆洗脚的汉子,那往往都是戏谑着说出来的“妻管严”“床头柜”什么的。
可袁王和王妃这画面十分美丽有趣,完全没有威逼压迫的征兆,袁王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扁夫人也没觉得有啥不可以。袁牧之笑着拍拍她肩膀:“习惯就好”
柔佳摇头,她觉得她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习惯。而且她已经想到这个扁夫人是什么来历了。她只听爹爹说过,当初有个很有钱有钱姓沈的豪商,中原战乱,势力众多,许多人流离失所,也有商人趁势而起,积累了巨额财富,他有多有钱呢?他说他用手里的缎去系南山上的树,树系个遍,他的缎也不会用完。奇怪的是昙花一现,很快消失了,也有消息说他子不成器,巨额财富交给了姑娘,而姑娘十分低调,为避免招人眼目,改了娘姓。
柔佳第一眼望去,就有个强烈的预感,她就是那个大夏朝最有钱的女人。
这位夫人身上穿着湖蓝色冰花曳地裙,头上一个尾翅长长的凤冠,身段袅娜,面容恬静。身后是花池边花树上披拂而下的红黄二色藤蔓,神态安详。手里轻轻握着一柄圆月齐纨扇。并不觉得如何如何奢糜富贵。但——毕竟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随随便便一建一座桥的。
她在南边修了好几座风雨桥,不用钉子只是简单的榫卯结构便能长长联通,牢不可破。那桥建造以后,不仅百姓生活便宜许多,连朝廷对那些地方的控制力也增强许多,以后山中再有叛乱或匪祸,只需一个时辰,官府兵丁便能开赴,实在帮了大忙。朝廷为表感谢,送了她一柄扇子,那扇子上就绘着桥,她还得了个雅号,叫“桥夫人”
按道理来讲,这种行为在富商中并不少见,花钱买个朝廷的虚名,也算光宗耀祖的一种方式。有了这团扇,必然好好珍存,焚香供奉,但扁夫人就没有……因为她这种事干过不止一次,各种物件也多了,只是素来处理的很低调。她惯摇这柄团扇,实在是因为拿起来比较合手。
柔佳一时间竟怔住了,不知该如何靠前。
“还疼吗?”袁王握住夫人的脚,他手边放着一个漆红碟子,碟子中放着一个银色的小小的细长镊子,还有尖嘴的勺子,还有尖勾的小小剪刀。“穿软的鞋子会好点,啧,干脆赤着脚吧,别穿了。”
“嗨,我的鞋袜都是顶松软透气的,是今日赶着进了趟皇宫,又去了趟庆王府,走多了路了。”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脚不由自主的往后缩。袁王轻轻压住,道:“这可是瞎话,你这是嵌甲,又不是鸡眼儿,也奇怪,这指甲偏跟晒柿子瓣儿似得,深勾着往肉里长”
扁夫人轻轻扭了扭脚趾,因为刚拿醋泡过,所以粉粉的,轻轻一动,还有醋香味儿,袁王松开手由她抽回去,站起身来由丫鬟拿走铺在膝盖上的罗巾,轻轻掸了掸袖口:“这样下去也不行,你又是常走动的,下次剪完以后,直接塞点细棉花进去,不让新趾甲接触到皮肉,你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扁夫人招呼丫鬟送热水过来:“赶紧洗了,跟味道跟醋酿猪蹄儿似得。”一个丫鬟铜盆进水,另一个捧了帕子,还有人拿来油脂膏,伺候过来,扁夫人又道:“这可不是没眼色?先伺候你们王爷洗手。”丫鬟笑着赔罪:“该打,平日只跟着夫人,习惯还没改过来”随即捧高了盆子,跪在袁王面前,而袁行云早一转身,提茶壶冲了……
扁夫人道:“照你说得塞棉花,只怕得三四个月的麻烦,我哪里忍得住?”
袁行云摇头笑:“好,那等你七老八十走不动收拾吧”继而又笑:“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便是到了那时候,眼也瞎了”
扁夫人随即拿手帕丢他,这一扭头,看到了跟袁牧之站在一起的柔佳,微微一惊,轻轻呀了一声,扭头对袁行云笑,“瞧瞧谁来了”说着,急忙示意丫鬟给自己披上衣服,她因为脚上刚涂了香膏,脚趾甲上刚沾了药,这会儿还在晾着,不好穿鞋子,当即往旁边一侧,把裙摆一拉,松松的遮起来。
袁牧之见状携柔佳过来请安。柔佳微微颔首,行礼见过两位长辈,这几年她也算见过不少大世面,什么郡主小姐,什么夫人娘娘,乃至于还面过圣,以往都能从容应付,此刻却还真觉得有点慌张,心脏咚咚跳的有声,整个人轻轻扭动一下,感觉自己像一尾落在网里的锦鲤,幸而一身骨肉还在,缓步上前,行礼:“王爷,王妃纳福。民女齐柔佳给二位请安。”话刚说完,就叫袁牧之顺手一拦,笑嘻嘻拉到扁夫人身边去:“娘,我找的小仙女”
柔佳忙又站起,却被扁夫人倾身过来,拉住了手,笑道:“你离我近些,叫我好好看看”柔佳忙微微挪动,又靠过去,扁夫人仔细打量她,又伸手摸她脸皮,弄得柔佳怪臊的,扁夫人却又拈了她头发来看,轻轻抚摸,笑道:“真是怪好看。”
“娘只管看,还上手摸,人家小姑娘可慌了”
“哟,娘什么人没见过,别的都还好,就是两样毛病,贪财货,好美人。还好拿财货送美人,你不清楚你爹还不清楚?”
袁行云无奈摇头。扁夫人随即又对柔佳笑:“你不用怕,我这人素来好说话,而且我对儿媳也没什么要求,反正不可能比我更有钱,也不可能比我丈夫更有势,我儿真看中,我自然举双手欢迎,毕竟他随我,眼光总差不到哪里去。”
柔佳一时竟想不出话来答,只觉得她似又谦逊似又自负,好像在夸她又像在夸自己。只好轻轻一笑,以示礼貌。袁牧之笑道:“我传承您的审美能力。你只说这人俊不俊?”
“俊,依我看,也就只比我年轻的时候差上一根头发丝”说罢扭头问袁行云:“王爷,你说是不是?”
“我不早知会过你了嘛,还教你略微收敛些,别到时候把人家吓到。”袁行云笑着摆手:“快别闹了”随即吩咐王德王全:“摆饭吧”
就说吃饭是种文化,原本陌生的人一饭之后可以熟悉起来,生了嫌隙的人,也可以在饭桌上把酒言欢。柔佳原本还有点拘束,然而一顿饭下来,距离就拉近了许多。扁夫人是个极能说会笑的人。而且见识十分不俗,眼光也很独到,甚至说到如果真嫁进袁家,就帮柔佳开店,把她的绣法好好利用,问她要不要一起发财。这让柔佳愈发肯定她果然只对两样东西感兴趣,一是金钱,一是美色。
她在喝了三杯酒之后,眼神水亮,言谈愈发恣意,盘腿一坐,拉了柔佳的手,喜滋滋道:“你觉得我相公好看不好看?”
柔佳一惊,莫名其妙,有些尴尬的看向袁王。她倒是想附和,可这不合礼数啊。幸而袁行云拿走了她手里的酒杯,软言劝道:“夫人你醉了”说罢,示意丫鬟扶她走人。
袁牧之心中一叹,哎,又开始了。他娘酒量不算差,心情好时格外容易熏熏然,熏熏然之后,就会出现经典的“扁式三问”第一,你看我相公好看不好看,第二,你看我儿子好看不好看,第三,你看我一家谁最好看?弄得对方哭笑不得。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加一个:“你看我儿媳妇好看不好看?”
柔佳看她神态娇媚,看着袁王,眼神中依旧是满满恋慕,宛若热恋中少女,心里有些感慨,这是多么幸福而如意的女人,否则怎会到了这个时候,依旧对生活和家庭如此热情而情怀烂漫。
在酒席之中,她还会给这么大的儿子夹菜,温情脉脉的看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腮帮,感慨:“真俊”袁牧之只管笑,低头给柔佳斟酒:“我娘略微有点人来疯,再加上你来,她开心过头了。”柔佳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心道或许是长久分离带来的补偿心理吧。她若与袁王时不时就小别一下,那直到如今仍旧甜似蜜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扁夫人腮帮微红,有着极为水亮的一双眸子,回头笑着看柔佳:“你穿着红的真好看。”柔佳忙谢过她夸奖,她又扭头对丫鬟笑:“快去,把我那件紫檀木葵花式的盒子拿出来”那丫头笑着答应,不仅面容秀美而且声音甜脆,柔佳左右望望,轻轻对袁牧之道:“王妃好美人,果然是真的,这连丫鬟都是一等一的俊俏”
袁牧之同样压低了声音:“所以她才常年奔波着赚钱,除了享受一赚十那种数字叠加的快感,还就因为她要养美人。我娘身边的小姑娘月钱脂粉钱都很高。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还排场。”话刚说完,那丫鬟便回来了,果然捧着一个一尺长半尺宽漆红盒子。扁夫人亲手打开,柔佳看到那里头衬着金绒衬布,搁着一些艳丽首饰。扁夫人拿出一只珊瑚红镯子的对着阳光一照,比给柔佳看:“喜欢吗?”柔佳定睛细观,这镯子色泽娇艳明媚,色彩秾丽如杜鹃,质地通透如石榴,阳光下,宝气莹莹,叫人眼前一亮,仿佛日食的时候,只剩下的一圈太阳的轮廓。“好美的镯子”柔佳情不自禁的感叹。
扁夫人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拿着她手腕轻轻一捏,把那银丝桃珠的摘掉,递给丫鬟包了,将这只戴给她。“你肌肤赛雪,手如柔荑,戴这样的鲜亮。桃珠的也好看,但被你这衣裳压下去了。”
柔佳忙又起身称谢,却被扁夫人伸手压住肩膀:“只管坐,你太小心。以后可随意些,跟自己家里一样。这王府如此大,人却少,我跟袁王也甚少住。以前小牧呆在皇宫,如今也回来了,他一个人也无聊,你尽管到这里来玩。”
柔佳轻轻动了动手腕,这镯子用的是红玛瑙,上面有些别致的不规则花纹,像水线,又像云线。照的肌肤格外白皙,美如春雪。当下诚心赞道:“我原本还略微有些怕的,但今日一见夫人,方知夫人如此温和,又如此有趣。我竟是又惊喜又震撼又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扁夫人也不搭话,始终笑嘻嘻的,还是袁王走过来,把人拦起:“你醉了。”随即招呼着叫丫鬟把人搀进了内室。柔佳呆呆的看着她的背影,这一细看却发现不对,扁夫人步履不稳,但绝非一般的酒醉不稳,而是有点,有点……她愈发愣住了,片刻后才意识到有点不礼貌,急忙从她腿上又收回了视线。
一回头,却发现袁牧之还在吃鱼,她也悄悄坐了下去,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筷子,注意不让玛瑙镯子碰到桌子上。“小牧,我刚才……你”她忽然有点生气,轻轻捏他腰上软肉:“该早点提醒我一下的。”
谁能想到才貌仙郎袁王爷,这样一个人物,他的夫人美则美矣,却有点跛足呢。莫说是柔佳,任谁大眼一望到,都会惊讶,未免目光直露,而失礼了。继而又遗憾,扁夫人何等美丽有趣,何等聪慧本事,怎么偏偏有这么个毛病?可叹美中不足,月有残缺,遇到了,竟然是如此叫人遗憾,恨不得捶胸顿足,嗟叹愤懑,替她伤心。
袁牧之轻轻叹了口气:“你的想法和反应是正常的,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我娘也习惯了。你若是刻意回避,她也察觉的到,所以这样就挺好。我娘是后天的,意外,治好了,略微留了点小毛病。我爹并不觉得她不好,那常人再怎么议论,都不过是耳旁风。”
柔佳沉默不语,半晌后,还是长叹一声。“袁王也不是普通人物。胸襟和眼界都不同。”这样女子无论怎么优秀,到底有些残疾,大抵普通人家,宁愿对方没有太多钱,没有太好看,也想她是完整的。
“因为我娘有本事。”袁牧之笑道:“配我爹还是够了”他夹了一筷子鱼肉给柔佳。“吃菜。我娘到今天还津津乐道,说他倆的故事写成话本一定能卖的大火,还是被我爹拦住了,不许她这样干。”
卧室花窗下,扁夫人并没有睡觉,而是趴在窗台上,眼睛望着外面,看少男少女言笑晏晏,十分和睦,面颊上有层淡淡的荣光,莹白如美玉,粉红隐约,嫩如处子。“相公,你看,多好。我喜欢这种场景。美丽的姑娘俊秀的少年,橘黄色的阳光,还有紫色,红色,黄色的花和叶子,他们都在笑”
袁行云向外望了一眼,低声道:“那姑娘家世人品我都已知悉没有什么大不足。也是赶巧,她那外婆是存世亲人,为表哥新科而来,目前就在京城。她的义母就是锦乡侯府当年的出嫁女儿,如今恰跟丈夫迁到这边任职。我都已寻访到了人,专等你过了目,就联络那两个,订下婚事。我虽觉得小牧才弱冠,也不必急,但两个情投意合,那便是早了,也是美事。省得姑娘年华空过,倒委屈人家心里没底。”
扁夫人托在腮帮趴在窗台上。她一直都享受这样的感觉,体贴的相公自然会把她需要了解的,心里担忧的处理停当。她咯咯笑了:“看着她们,叫我想起我们当初。当初的你,可一点都不在意儿女情长,这么多年了,终于百炼钢化成绕指柔,这都是我的功劳”
袁行云伸手戳她:“美了你了。”
“犹记当年,你驰马而来,踩坏了我采花的花篮。我急得要哭,你却留下两个金弹,便以为可以摆平,拍马而去。小牧对姑娘也这般自以为是,我觉得他这辈子要打光棍。或者白嫖白睡,又或者被嫖了睡了,并不知情爱滋味。”
袁行云低头喝茶,他对王妃的“言谈恣意”已经习惯,他也会想起那奇妙的际遇,只是关注点并不大一样……
当初先帝忙着安抚中原,他便去北方阻击游牧。但事情困难重重,一则先帝腾不开手,可供使用的人力物力都非常有限。二则守卫疆土跟城池攻防抢地盘毕竟不同,没经验。基本都是被动挨打。他当时正一筹莫展,便到当地豪强家中借粮。说实话,他没打算跟这帮商人巨贾谈家国大义,他们怎么在边界富起来,袁行云心里有数。收拾起傲气,端着身皮囊,访巨贾之门,名为“义助”实为“讨饭”。偏巧不巧,冤家路窄,他又看到了那花姑娘。
姑娘当时看着他,眼神颇为戏谑,轻言调笑:“将军,我可长的丑吗?”
“芳驾人比花娇”
“可你当日并不曾多看我一眼。”
“……那我今日就看两眼补起来吧”袁行云心道不妙,自己遇到作天作地的小妖女了。她有钱有颜有闲,还有眼高于顶恨不得上天,现在自己被记恨上了。一般姑娘给俩颗金珠足够打发,而她,“你用两个金豆豆就想换我不落金豆豆,我的眼泪那么廉价?”她家财万贯,只怕将当日那随心之举视作了羞辱。
事情的发展果然如他所料,滑向了最糟糕的方向。花姑娘笑得春风骀荡,“借钱接粮都没关系。但我也有要求……”
这要求让袁行云一度误解边疆女子的作风都这样豪放。“如今战乱频发,朝不保夕。浮生只恨欢娱少。我只谋一家平安,将军要保疆土周全,那我便“千金买笑”将军只当“为国捐躯”。说罢,一闪身,露出身后两大箱金珠。金光闪啊闪,闪得袁行云一阵头晕。
“我家自有千鈡粟,今晚,将军若让我满意了,便可自行拿去。”
你当你是花钱嫖的吗?!
袁行云觉得自己切切实实刻骨铭心的被“伤害”到了。他一甩袖子走开了。花姑娘的爹生气了,教训自己女儿:“纵然富可敌国,保不住有什么用,当初战乱,我们左右逢源迅速发家,但眼看天下将定,我们最后只怕要落得个割肥肉清算的下场。算来算去,这军爷是最好合作的,我们如今投过去,才保得住平安富贵。你可好,把人气走了。”
花姑娘很淡定:“您放心,他还会回来的”
这将军少年成名,还有中原那皇帝大哥惯着,一身骄傲脾气,他瞧不上我们商贾,我们巴巴递上去,反而不被珍惜。我怎么能让他小瞧了我?
袁行云一时羞怒,拂袖而去,但冷静下来,看看嗷嗷待哺的军队,看看危在旦夕的军塞,一咬牙,忍了。不过他很有诚意,拿宝剑为订,请了媒人说合,索性成亲了。先帝还曾取笑你是不是为了挽回点面子,不想弄得自己真跟卖身一样。
花姑娘那个时候还姓沈,一身祖传的奸商基因,发现了“奇货可居”。 “我只想买将军一夜,不想将军却要卖身给我一辈子。”
“我卖于你?明明是你带着嫁妆嫁我,怎么说得像自己大赚一笔一本万利?”
“你且等着瞧,不出两年就见分晓”。她看穿了少年将军脸皮薄,一被调戏就跑路,却更经不起激将,要跟自己闹脾气。脸皮薄,就当不了渣男,义气重,就忘不了恩惠,心气高,就不甘于平凡。两年后袁行云被封了王,而她已生了男丁小牧,顺利当上了王妃。从商女一跃而飞,跻身万妇之上。
“我也是没法子。我原不想这样的。”王妃笑眯眯“哎,没人懂我”少年成名,际遇不凡,一身容貌才干,这种人得宠于上天,声望极高,身边人还乐意惯着,我若不用点特别的手段,只怕他眼里再没女人。而且天下将定,他们这种身份不清白的商人落不到好处,索性该出手时就出手,赌把大的。她扭头看窗外,忽然道“柔佳说不定懂。”说着就叫丫鬟“把她带过来,我要跟她说说话”
却又被袁行云拦住:“你可消停些吧。这两天好好休息,别乱跑了。我请人卜算了吉日,就在这个月订婚吧”扁夫人诧异:“这么急,后头没有好日子吗?”
“皇上请了外地藩王进京,我怕到时候我不得闲”
“也好”扁夫人笑眯眯的。“我竟然只得了个儿媳妇却没有亲家。说实话我不喜欢齐怀仁那个人,怎么给你看病就半途而废呢?”
“往事休提。一代人有一代人之事。”
明天晚上九点更。白天我会把最近写的再过一遍。所以大家看到的更新都是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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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王爷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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