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儿》眉上轻愁

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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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归本处，毛四将梦雪儿的话向介推说了。
　　介推道:“她当真是这样说的吗？看来女人到底没有不爱慕荣华富贵的。我还以为她孤高冷艳，连我这个王子也瞧不上眼呢！”

　　毛四道:“那梦雪儿既要试看殿下的真心，殿下可准备一小礼物，明天赠给梦雪儿。一来掳获其心，二来可令之与燕丹之间生出嫌隙。”

　　介推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先生今日将梦雪儿说动了心思，也是功劳一桩，我不会忘记的。”
　　毛四拜谢而去。
　　第二天，介推在王宫门前终于等到了上完朝出来的梦雪儿。

　　“你可出来了，我等你半天了。”介推迎上去道。
　　梦雪儿道:“介推王子殿下在这儿等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不知王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呢？”
　　“自那日见了梦将军的飒爽英姿，一直未曾忘怀。今特来赠将军一小物，诚心想与将军结交！”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块如脂玉佩，交给梦雪儿。
　　梦雪儿接过玉佩，看了一眼，道:“这是什么？”

　　介推道:“此玉佩是我随身之物，见玉佩者如见我本人。梦将军请收妥此物，将来如果在燕国待得不顺心如意了，携此玉佩来西夏找我，可保畅通无阻。”
　　燕丹恰从王宫出来，见到两人站在一起谈话，便走过来，见到梦雪儿手中所持玉佩，对介推道:“这不是你的随身之物吗？怎么，送给梦雪儿啦？这你也舍得？”
　　介推道:“一块小小玉佩而已，算不得什么的，比起燕国赐给梦将军的高官厚禄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燕丹道:“介推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挖我的墙角不成？”
　　介推哈哈大笑道:“燕丹殿下，你也太多虑了，我只不过随口开了这么一句玩笑，你就当真啦！放心吧，梦将军对你一片忠心，别人是挖不走的。”

　　燕丹看了一眼梦雪儿，笑道:“我知道，我也只是开一个玩笑。”
　　待介推走后，燕丹问梦雪儿道:“介推为何送你玉佩？”
　　梦雪儿见他眼神肃厉，似有凛然杀意，心想还是别惹怒他为好，便摇了摇头。
　　燕丹道:“你可知道这块玉佩的意义吗？”

　　梦雪儿继而摇头。
　　燕丹道:“这块玉佩是西夏王子的专属之物。无论是谁，见此玉佩，如见王子本人。如此贵重之物，他为何轻易赠你？他当真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梦雪儿见他满脸不信之色，心想:“如果我照实坦白，他会不会杀了我？难道他真是毛四说的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如果真是如此，倒不如骗一骗他，省却一桩麻烦。
　　梦雪儿道:“他只是说要和我交个朋友，我并不知道这个玉佩如此贵重，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他的。”

　　燕丹心想:“是了。介推将自己贴身之物送她，定是想以此赢得她的芳心。”
　　燕丹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这块玉佩？”
　　梦雪儿道:“这玉佩我会找机会还给他的。”
　　燕丹道:“他不会在京都呆多久，你如真心打算还给他，最好是尽快。”
　　梦雪儿道:“知道了。”
　　当天下午，从西南边关传来消息，有晋、齐、代、西戎四国联军犯境。燕王即召集文武诸将商议。
　　燕王道:“梁国强敌才去，转眼又来了这许多外敌，诸位爱卿看如何是好呀？”
　　见无人作声，燕王提高声音，道:“何人可为寡人御敌？”
　　常卿伍和出班启奏，说非安国将军不可，前番于梁军中救回王功和庞光，并击退梁军，足以说明其非凡才能。
　　燕王赞许道:“安国将军有勇有谋，入我军不久便立下不世功勋，的确是难得的人才。有安国将军前去御敌，我可放心啦！”
　　从王宫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梦雪儿要去还介推玉佩，发现他已经回西夏国去了。
　　回到府中，朱发早已在等着她了。
　　朱发告诉梦雪儿，今天上午，富丽堂酒楼有个名叫小花的陪酒女子来找他，告诉他，罗逊那天之所以在富丽堂酒楼被抓，其实是有人在暗中点了水。而点水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请他们去吃酒的廉尺。
　　“廉尺？廉尺不是罗逊曾在任职的东门的主将吗？”
　　朱发道:“是啊。廉尺曾经赢了我家公子不少钱，而那天我家公子却同着相生，把他的钱全赢了回来。很有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廉尺为报复公子，才设此阴谋陷害公子。”
　　梦雪儿细思之下，想起罗逊被捕后，顺天府立即得到燕丹的授意，将之定为死罪，摇摇头道:“罗逊被抓后，即被顺天府硬定为死罪，此事不光是廉尺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廉尺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在背后还另有操控他的人。”
　　朱发道:“那这个背后的人是谁呢？”

　　“燕王子丹。”
　　朱发更加疑心了:“燕丹？可是燕丹为何要跟我家公子过不去呢？他们之间可是面都难得见上一次啊？”
　　梦雪儿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苗头，只是尚无法确定。道:“具体原因我也说不准，但是不会错的，肯定就是他。”
　　朱发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公子和相生都不知所踪，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们。”
　　梦雪儿道:“既然如此，明天你也随军跟我一起去出征吧。”
　　第二天，梦雪儿即率领四万大军出征了。
　　出得城门行不到十里，前面一支军队拦住道路。来看时，那支人马已迎了上来。原来是杜子腾与他所率的旧部。
　　梦雪儿道:“杜子腾，你在这儿做什么？”
　　杜子腾道:“跟你一块儿去打仗啊。我都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梦雪儿道:“你没得到上级批准，怎能擅自离京？”
　　杜子腾一指身后众人道:“这些都是我的旧时心腹，并没有燕国的一兵一卒。我带自己的旧部，爱干啥干啥，他谁也管不着！”
　　梦雪儿道:“可是你身为燕国的将领，就得遵守燕国的法律条文。否则，将会受到军法处置的。”
　　杜子腾手一摆，道:“什么狗屁法律条文，罗逊被他的上司廉尺撺掇去喝了个酒——这算犯了哪门子法呀？结果被判死罪，而那廉尺倒是毛事都没有……”
　　参军谢恩厉声打断道:“杜将军无凭无据可不要乱说。”
　　梦雪儿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杜子腾道:“我昨天巡街的时候，亲眼见到廉尺进了那富丽堂酒楼。”
　　谢恩道:“那你为什么不跟进去，抓他个现行？”
　　杜子腾道:“我的职责是巡逻维护治安，可没权利去纠察军官的毛病。何况他还是我的上级，搞不好我得落下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那下场可就比罗逊还要惨喽！”
　　谢恩道:“既然你没有抓到现行，又无凭无据，就不要乱说。兴许是你眼花，看错了呢！”
　　杜子腾道:“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省得有人又要告我诽谤别人名誉之罪了。”
　　梦雪儿瞟了谢恩一眼，道:“好了，大家都是同僚，随口之言，都不要往心里去。杜将军，既然你来了，就随军一同出征吧。若立下战功，也好回去将功折罪。”
　　杜子腾行一礼道:“谨遵将军法令。”
　　他们到达幽州时，便得知四国军队分三路攻打蓟县、中山和榴市。在如何进军问题上，谢恩与梦雪儿发生了分歧。谢恩主张也兵分三路去救援，而梦雪儿则认为应当集中主力增援中山。中山是燕国西南门户，只要保住了中山要隘，一可使敌人左右不能相顾，二使敌人无法继续向燕国腹地挺进，自己却可以机动策援两边的友军。
　　但谢恩坚决不同意梦雪儿的看法，他觉得一旦蓟县和榴市有失，中山便会受到敌人的两边夹击。
　　两人争论半天，相持不下。最后，谢恩将四万大军尽数拉走，与大将廖中元各领近两万，分进蓟县和榴市。给梦雪儿仅留下不足两千的人马。这两千人除去杜子腾的五百多人，便是由梦雪儿释放的那批犯人为根本发展起来的一千多人。这一千多人是梦雪儿亲自培养发展起来的，对她忠心不二，可谓是她的“铁杆”部队。

　　攻打中山一路的是晋国大军，据说有五万之多。
　　杜子腾道:“雪儿妹子，我知道你很聪明，又极有本事。可现在是打仗啊！打仗不是光靠一两个人多厉害，就能决定胜负的。敌人有五万大军，而咱们只有区区两千人马，就算将士们个个能以一抵十，那也不够数呀！”

　　梦雪儿道:“难是难了点。可就算再难，也要迎难而上啊！如今咱们只有这么些人马了，须得计划好了才能行动。你们大家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部将张涛道:“现在晋军已经包围了中山，咱们须得派人透过包围，进入城内，与城内友军取得联系，再里应外合，摧毁敌人的包围圈。”
　　梦雪儿道:“咱们现在还不知道城内的情况，能与之取得联系当然好。可是谁能冲过敌军的包围到城内去呢？”
　　等了一刻，见无人应答，梦雪儿道:“看来还是只能我去了。”
　　张涛道:“将军是咱们的主心骨，岂能轻离？还是我去吧。”
　　梦雪儿道:“好，我同去送你一程。”

　　张涛道:“有将军相助，那就更好了。”
　　又行军数里，已经可以望见中山城了。梦雪儿命军就地驻下。她与张涛两骑径往中山城方向驰去。
　　驰到半途，正遇围城晋军。晋军全都或坐或仰在地上休息，见两骑冲来，急起举刀枪迎之。
　　梦雪儿在前，七阳宝剑出鞘，寒光闪动如练，敌人兵器如枯枝败草般纷纷断落。张涛跟随在后，一会儿到了城下。叫城上开门。城上守将李伯姜见来者是安国将军，忙命开城门。
　　张涛一骑冲进城去了。
　　梦雪儿单骑复又杀出重围去。上前来拦截的晋军，或兵器被斩断而逃，或即时毙杀当场。更有追踪而来的晋军，用箭射梦雪儿不中，梦雪儿回身撒出银针，针针不落空，或射马，或射人，直至晋军再也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