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从死亡开始

6、凌燕—三

　　“小尘父亲是个酒鬼，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喝酒，打人。母亲是个妓女。”老人说话很慢，而且说一会都会停下喘口气。
　　“小尘妈每晚都会带不同的男人回家，这时候他爸就会去他的房间。”
　　“他们那个家那有什么房间，也就是几块布围出一个独立的空间罢了。”
　　“他爸就会在几块布后面喝酒，然后打他，看着其他男人上他的女人。”老人喉咙里发出含糊的笑声，凌燕有些想逃。
　　“花钱的时候，又打他又打他妈。”老人吸了一口烟，慢慢的吐出烟圈。
　　看了凌燕的表情一眼“这种家庭在这种小巷里到处都是。”
　　然后笑了笑“幸亏小尘不是女的，不然让他买的可能都有。”之后老人像想起什么一样一下沉了脸。
　　凌燕有瞬间的尴尬，老人的语气让凌燕觉得是凌燕太大惊小怪。下一瞬间，寒战爬上背脊，凌燕想结束这次谈话，但凌燕还是说。
　　“您继续”
　　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凌燕一眼，露出一种不明所以的笑“小尘被打怕了，经常偷偷躲在楼梯口。”然后指了凌燕身后的楼梯口，“就是那个。”
　　楼梯口很暗，只能看见前两个阶梯，之后就是通向黑暗。
　　凌燕不明的有一阵的悸动。
　　老人咳嗽一阵后“我有时间会给他些吃的，小尘和我也熟悉了，时不时来我这里。”
　　老人混浊的眼睛陷入某种沉思“那天，小尘妈又带了男人回来，小尘就躲到了我这里。”
　　又吸了口烟沉思了半响“那天小尘就蹬在这儿，那时候阳光也刚好照在他身上。”
　　老人喘了口气“小尘不久后看见男人走了，他就回去了，但够了一会，我就看见小尘又蹬在门口。”
　　“他说他没钥匙，叫门又没人开。我让小尘进屋来等等，过来一会他回去又回来。我也就给他妈打电话，没人接，看着小尘的眼神，我还是继续打，打到第五个还是第六个，哪处就突然起火了”老人透过凌燕看像楼梯口，好像通过那黑暗看向了过去。
　　凌燕不由的起了一阵寒战，老人的眼光居然是怀恋！然后又是一片馄饨，看错了吧，他想。
　　“一发不可收拾的火，很美”老人停了下来，没在说什么。
　　“为什么发生火灾”凌燕惯性的问下去。
　　“小伙子，帮我搬回去吧，没太阳了。”
　　才过五点，但太阳已经不能照射进来了。
　　老人的手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是兴奋的“房门关紧，他爸喝酒到在了地上，他妈烧水时累到睡着了，水熄灭了火。”
　　老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睛明亮了些许，“他妈的手机放在天然气旁边，天然气漏出，手机太过热，然后星星之火越到了酒，就这样。”
　　老人眼中重回混浊“小尘一直叫，火灭后，大家都拦不住，他就直接冲进去了，我们第二天才进去，给小尘自己缓冲的时间。”
　　老人一时间说太多的话，有些喘得厉害。
　　这时椅子已经搬回杂货店门口，老人闭上眼睛，朝凌燕挥了挥手。
　　凌燕朝老人道了声打扰。
　　对陈尘的怜悯伴随着恐惧而生，之后又是莫名其妙的无所畏惧。
　　在这个地方长大的人，藏在心底的恐惧慢慢攀升。
　　与对陈尘莫名的兴趣相互交替，凌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暂时。
　　如果再来一次，不是因为陈宁的遇见，那……。

作者有话说

　　凌燕的视觉完了，下章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