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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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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早餐,两人都很安静。
浅浅小口嘬着牛奶,顾昊景面前放了一盘鹅肝牛排,切了一片后就推到一边了。
“浪费!”浅浅瞅了一眼晾在一边的牛排,白了他一眼。
顾昊景也不回嘴,只是左手闲闲地端过咖啡冲她笑。
“少爷,夫人打电话说周末让你和少夫人过去一趟。”宋婶捶手立在一旁说。
“能不去吗?”浅浅实在是不想在家长面前和他演戏。
“什么事?”他完全不在意她的话,低头啜了口咖啡问。
浅浅恨得只想把牛奶泼在他脸上。
“夫人说是为了给昊辰少爷庆生。”宋婶恭恭敬敬地回复。
浅浅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阵发虚,只是低头小口地啜着牛奶。
“回个电话给老宅那边,就说,我们周日另有安排,不去。”
她抬眼看他,才知道他目光早已黏在自己身上,嘴角噙着冷笑打量她。
浅浅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起身就上楼。
“你不是问能不去么?怎么?一听到是为他庆生又想去了?”他凉凉地在背后嘲弄。
浅浅转身,就看见落地窗外阳光正好,他背光而坐,辰光四散在他周围,再加上一副好相貌,真是宛若神砥。但说出的话怎么就字字如毒刺?
“是呀!一想到和你去任何地方,我都不想去,但我一听到是为他庆生又想去了,即使是和你一起去,我也能忍受!”浅浅冷言相对。
“言浅浅!”他“砰”地咖啡用力掷下。
唉!真是可惜了一套好杯具,浅浅不由地叹息。
她不怕他,只是转身上楼,用力地将房门甩上。
浅浅刚躺下准备补觉,卧室门就被人用力踹开。
敢这么踹门的,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谁。所以浅浅只是翻了个身,往被子更深处滑去。
“言浅浅!”他咬牙切齿地叫。
浅浅只是充耳不闻。
顾昊景一把扯开被子,把她从被子中抖出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你今天到底有完没完?!”浅浅也怒了,坐起身,扯着被子的一角,和他怒目相对。
“我有完没完?你还敢问我有完没完?你怎么不问问你和林昊辰有完没完?!”
他不提还好,一提,浅浅顿时觉得他无理取闹,想起刚才电视上他轻拥着别人的样子,越发觉得心里委屈。
“好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和昊辰之间还有感情,我还是喜欢他,一如当年,是的,我后悔没有多等他几年,后悔嫁给了这样的你!”
这样沾花惹草的你,这样拿感情做儿戏的你。
他放开扯着的被角,左手一把攥住浅浅的手臂:“你再说一遍?!”他的眼里翻涌着火,整过面孔都因为怒火狰狞地可怕。
“你放开我,别碰我!”浅浅用力挣脱。
但浅浅知道,男人一旦发起恨来,你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放开你?别碰你?你现在只会对我说这些么?!你这是要替谁守着?”他单手桎梏住她的手腕,推到头顶,低头就开始吻她光滑白嫩的颈脖。
这根本就不是情人间的亲吻,是嗜血般的撕咬,是占用般的宣泄。
浅浅觉得彻骨的悲凉,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他们之间?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她身子奋力往上,腿脚使劲踢他、踹他,想要挣来他的束缚。但他只是单手攥紧她纤细的手腕,双腿压制住她的双腿,空闲的手臂横压在她的小腹上,轻易就让她动弹不得。
“唔!”浅浅只觉小腹一阵绞痛,暗叹不好。
但顾昊景今天就像发疯似的,本来辗转在她颈恻的唇,一下衔住她的唇,吞没了她的声音,堵住了她所有的气息。
这算什么?既然相看两生厌,做这么亲密的举动,不觉恶心么?
小腹一阵阵的绞痛,再加上他喷薄湿热的气息,让浅浅只觉得虚汗连连,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嗯……”
这不是沉溺于亲吻中的娇喘,而是隐忍般的声音。
顾昊景离开她的唇瓣,低头细看,她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脸色发白,细汗蒙蒙,连鬓角茸茸的毛发都被濡湿了。
他慌忙地放开她的手腕,从她身上起身。浅浅只觉得身上的重负没有了,但她已疼得不能看他一眼,只是翻转身子,侧身躺着,扯过被褥捂在肚腩上。
他一看,床单上是殷殷的血。
果然——她来月事了。
浅浅疼得撕心裂肺,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的特殊期,每次都是这样。
以前,刚结婚时,他心疼她,带她看了很多中医,都说身子薄,底子弱,体内有寒气,他又亲手熬中药,连哄带骗让她吃了很多药调理,最终虽然收效甚微,但每次来月事时,不会疼得那么难以忍受。
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又是一阵痉挛般的痛,浅浅都觉得自己要痛死过去了。
小腹处却蔓延开阵阵暖流,五脏六腑都被这缓缓流动的暖流所熨平,那股绞痛也顿时消退。
“中药,这个月你是不是没吃?”他一手把热水袋捂在她的小腹上,一手拉扯开被子给她盖上。
中药,何止这个月没吃。是早就不吃了。
即使他不熬,宋婶每天也会照常熬好了端上来给她。
浅浅珍爱自己的身体,起初,在宋婶的劝说下,也会捏住鼻子猛灌下去,但喝了几次,她越发觉得那中药苦地难以忍受。
也不知之前那么长时间是怎么把那么苦的药喝入腹中的。
浅浅不敢深究原因。
所以,之后,与其选择每天都苦,还不如选择每个月痛那么几天。
浅浅不置可否地哼了哼,他冷冷地说了句“活该!”就起身离去。
他的手从被子中抽出,撤去了些许的温度,涌进丝丝的凉气。
浅浅动了动身子把被子卷入身下,呆呆地看着阳台上的水晶挂帘,粉紫色的水晶珠子闪着微弱的光,显得格外好看。
至少他没有不管她的死活一走了之,不是么?现在的她,还能奢求什么?他的长久陪伴?
呵!
床的一边再次陷落了下去,浅浅侧头去看,与他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的眼神依旧是深邃有神,灼灼逼人。浅浅不自在地又侧过脸,继续数水晶帘上的珠子。
直到他将手探进被窝,伸到她身下,解她的裤扣,浅浅才一把甩开他的手。
“你干什么?!”她拉着被子坐了起来,防备似地看着他。
他仿佛无奈地笑了笑,只是将干净的衣物还有卫生棉推到她面前。
浅浅自知理亏,就讪讪地接过衣物。
他依旧坐在床上看着她,浅浅只得起身,去内间的浴室。
“呵……”顾昊景只觉得苍凉地无奈。我是洪水猛兽么?你要这样避着我?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你用得着这样为他守着么?
“如果现在是他呢?”看到她推开浴室的门,顾昊景不甘心地问。
“嗯?”浅浅回身看他,眼神里净是茫然。
“如果现在是林昊辰呢?你也会这样?像避我一样避他?”他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浅浅觉得这样的问话着实让她心灰意冷。你自己不能对婚姻忠诚还要质疑别人?你自己纸醉金迷声色犬马就觉得别人也如同你一般?
“如果是他,我不会。”既然你把我想得如此不堪,那我就如你所愿好了。
关上浴室门的一瞬间,浅浅清楚地听到身后,东西被甩在地板上的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