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沙白

6、余生太长，你好难忘（下）

　　“爸，妈。”顾堂东把冷切牛肉拿到厨房。
　　陆西畔站起来：“叔叔，我去炒两个菜。”
　　“你去什么呀，这种事让东子去做就行了，西畔啊，你跟我继续讲讲这个人工智能。”他爸看着顾堂东，继续说：“我想吃番茄炒蛋，你去楼下再买两个番茄和蛋。”
　　顾堂东……

　　他爸和蔼可亲的问道：“西畔，你想吃什么？”
　　陆西畔顿时脸躁得慌，看来他爸是真的挺喜欢她的。这种喜欢让她受宠若惊，也让她心里顿生一丝温暖，她从来都是不太合群的，他爸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记忆很模糊，但是她记得父亲会为她做她最爱吃的菜，买她最爱的玩具。

　　看着他爸的容颜，她不禁鼻子发酸。
　　顾堂东看着自家老头子要缠着陆西畔给他讲互联网，他爸这个人之前搞科研，后来被下乡了，去到了四川这边，结果看上了他妈，就没再回去，老头子平生就对与时俱进的东西感兴趣，继承了他婆家的牛场，不好好养牛，整天捣鼓有的没的，他只要来了兴趣，拦都拦不住。

　　顾堂东不想自己的老婆被这个老头给缠上，忙说：“爸，西畔跟我下去看看有什么菜。”
　　他爸脸耷拉下来：“你是小孩子吗？不会买菜吗？没看到西畔正忙着吗？”
　　一句三问，招架不住。

　　顾堂东朝陆西畔挤弄了一下眼睛，心头那丝酸楚被抹开，她觉得此刻的顾堂东好笑极了，像个大孩子。
　　“挤什么眼睛？自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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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堂东垂着脸，看来是没办法把自己的老婆要过来了，他只能独自下楼去了。

　　等到他拎着番茄、蛋和菜上来，他俩还在侃。
　　好不容易做完了菜，给端到桌上，顾堂东说：“爸，吃饭了。”
　　“催什么催，你跟你妈先吃好了呀。”他爸还在沉迷于陆西畔带来的一线城市的互联网发展进程。
　　顾堂东叹了一口气，让他爸提早知道了陆西畔这个宝贝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陆西畔说：“叔叔，先吃饭吧，吃完我跟您继续讲讲。”
　　他爸固执着呢。
　　“再讲讲，那个AI技术具体是什么？”
　　陆西畔看顾堂东那阴沉的脸，再不去，他估计就炸了。
　　“叔叔，我们边吃边聊。”陆西畔说？
　　“好好好。”他爸终于舍得动一下了。

　　四个人坐在了饭桌上，陆西畔说的是喉咙都干了，顾堂东给她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大口，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爸，妈，你们来怎么不跟我打招呼？”顾堂东抱怨。
　　他爸眼睛一瞪：“不打招呼不能来？”
　　“不是，是让我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把西畔藏起来？”他爸真是怼的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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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畔，你尝尝这个若尔盖的冷切牛肉，很好吃，是若尔盖的特产。”他爸把冷切牛肉推到陆西畔面前。
　　陆西畔夹了一块。
　　“就是说我平时买的空气净化器也可能把我日常的对话录入进系统？”他爸话锋又转到了互联网上。
　　陆西畔真的是无奈，勤学好问是美德，可现在太美德了，她招架不住。
　　顾堂东：“爸，你既然这么喜欢畔畔，那我就跟她结婚了。”
　　陆西畔……
　　他妈……

　　他爸：“你说什么？”
　　顾堂东抿唇，本来打算先领证的，现在提前被发现了，就说了出来：“我说我要跟畔畔结婚。”
　　他爸看了一下陆西畔，又看了一眼他儿子，若有所思。
　　他爸端起白酒喝了一小口，良久叹气：“西畔，你看得上我儿子吗？”
　　顾堂东……

　　不等陆西畔回答，他爸继续说“叔叔跟你说，叔叔有很多不错的朋友，他们的儿子个个都是人才，有的继承家业，有的书香世家…你还年轻，有大把考虑的机会，别一时兴起。”
　　他妈瞪了他爸一眼：“在儿子面前说什么糊涂话呢？”

　　他爸说：“实话不让人说了？那个老李他儿子前段时间刚升上COO，老周他儿子在北大教书…你看看这个小混蛋，他…”
　　他妈一拍桌子，拎着他爸耳朵就给拎出去了，拎的他爸“疼疼疼”。
　　“儿子，我们先走了，爸妈都很喜欢西畔，至于结婚，不着急的话有空带回家给姥爷姥姥看看。”
　　他妈帮他们关上了门。

　　陆西畔走过去和他们打了招呼，回来，看到顾堂东黑着脸。
　　她走过去，看他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干嘛？”她看他一直板着脸。
　　“不干嘛。”
　　陆西畔觉得他现在真是像小孩子。

　　“你不觉得你和COO还有教授生气很幼稚吗？”
　　“我没这么小气。”他回。
　　“那你板着脸干嘛？”
　　顾堂东走到饭桌边上：“畔畔。”
　　“嗯？”

　　“我爸以后再缠着你讲东讲西，你要学会拒绝。”顾堂东说。
　　“我觉得你爸挺可爱的，我挺乐意和他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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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个人对于未知的领域痴迷着呢，保管明天他还要来。”顾堂东怕她不信继续说：“以前他在山上挖了个东西，金属的，回来研究了整整两个月，茶不思饭不想，连牛被人卖了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噗嗤～”陆西畔笑了出来：“很可爱啊。”
　　“可爱什么啊！”顾堂东说。
　　“就是一个疯老头。”他想到这个疯老头要给他老婆介绍COO、大教授就更不开心了，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别这么说你爸。”她说。

　　顾堂东拉过了她：“他要是我爸怎么会把我老婆往别人怀里送。”
　　陆西畔……
　　还说不是COO和教授，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

　　“你这么不自信啊？”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顾堂东伸手箍着她的后脑勺：“是你太优秀。”
　　他的手很有力，暖暖的罩在她的后脑勺，让她与他四目交接。
　　“我听过一句话。”她说。
　　“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她低下头，亲吻他的唇角：“谢谢你，真的，虽然你不是COO也不是教授，可是没有你们，哪来的大好河山，是你们用生命为刃，以鲜血染戟，来守护着一方安宁，我喜欢这样的你，爱这样的你。”
　　她的眼里有星光璀璨，他将她拉至跟前，吻住了她的小嘴。

　　秋风从窗外扫进来，卷起了寸寸光阴，只想把时光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