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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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高桥？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看着他，拿出钥匙开门，“有什么事吗？进来说吧。”
“呜呜呜～～大小姐进铃兰以后脾气突然好了好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笑着捏拳
他见我神色不对马上端正表情，跪坐在榻榻米上从带过来的纸袋中摸出一叠纸。
“这是……”我接过来翻看，“泷谷源治？”
“是！”他解释道，“受大小姐所托，这是在下搜集的流星会少主的资料，另外这一份则是流星会势力分布图。虽然不能跟大小姐一起进学校，想一想大小姐在全是男生的学校里可能过的很辛苦，在下就很心痛情不自禁想blablablablablabla……”
哦居然还有他的1寸照片？看起来有点呆哈哈哈。
身高、体重、三维？？？
还有小学、初中、高中，学习成绩，教师评语………………
你这是把他的学生档案给我复制过来了吗？？？
那你不是很棒棒哦？？？
我放下那叠纸，微笑：“谢谢啦，高桥，还……挺有用的【违心的微笑.jpg】”
起码我确定了他确实是那个我要找的人……
另外一份分布图倒是真不错【托下巴.jpg】
高桥一听神情难掩激动，嗓门一下子大了很多：“不必客气，大小姐！！！请尽管吩咐我！！！在下万死不辞！！！”
我：…………
“最近，生意怎么样？”毕竟租房费还要靠你们。
他夸张的动作忽然僵硬，神情渐渐冷淡下来：“这个啊……”
我神情一凛：“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声道：“最近……生意不太好……流星会他们，动作开始多了，总是抢我们的生意……”
我皱眉。
流星会？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警告吗？
啧。
……
和泷谷、田村、拳叔约的地方是个挺安静的咖啡馆，清幽、隐蔽、环境也不错。
虽然咖啡馆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但也不是流星会的就是了。
看着对面的拳叔瞪大眼睛盯着我，我拒绝了田村递上的烟，坐在角落里，胳膊靠着沙发背，安静地听他们说话。
拳叔大大咧咧地靠在椅背上，坐在我和泷谷对面，接过田村的烟，故意粗着嗓子说：“这么说，你们速度还挺快的啊？”
然后马上破功，神情激动地拍桌子：“呦西，不愧是源治！还有阿葵！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俩哈哈哈！！”
他放松神情靠在椅背上对田村说：“好啦，忠太啊，葵已经把三年级摸清楚了，你就把一二年级的局势来跟我们讲一讲吧。”
田村愣了一下，扭头睁大眼睛看我，然后回头：“好、好的！”
“那么我就从那些新来的刺头儿开始说起吧……武装战线你们听说过吗？”
“阪东秀人。”泷谷答道，瞥了我一眼。
“哎？？？”田村忽然激动地大声说，“不愧是老大，这都知道！”
“不错，”田村继续道，“今年有个号称‘武装四天王’之首的阪东秀人，转进了二年级。据说这个人手段很强硬，不是块软料子。”
“然后是一年级‘海老冢中学三人组’的桐岛广海，本城俊明和杉原诚。”
“海老冢？”泷谷问。
“是、是？”
“有点耳熟……”他抓了抓头发，“好像……伊崎瞬是不是……？”他看向了我。
我点头：“他也是海老冢毕业的，人称‘海老冢最强男人’，三人组初一的时候他初三，他们肯定认识，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收下桐岛他们。”
田村看我的眼神顿时炽热起来。
我补充一句：“不过伊崎和牧濑一直以来是竞争关系，牧濑的话……得单独搞定。”
拳叔哦了一声，问：“牧濑是？”
我解释道：“是三年C班的老大，一块硬骨头，从来没有说过输字。”
拳叔感兴趣地问：“那他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我慢悠悠地说：“我听说……他女人缘不是很好……”
拳叔也猥琐地笑笑，想凑过来拍我的肩膀：“就是这个啦！”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满脸通红地瞪着我：“这种事你一个……你、你怎么知道啊！”
我歪着脑袋看他：“打听出来的咯。”
他闭上嘴巴，表情有点扭曲，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样子，看得我阴郁的心情稍稍有些缓解。
“嘛……”泷谷抽了口烟，“还有呢？”
“新来的就这么多，”田村继续说道，“二年级除了A班的阪东秀人，还有一个B班的筒本将治，柔道出身，曾经拿到国家队入场券，现在隶属于芹泽军团，是芹泽初中后辈。”
“然后是C班的千田直纪，属于坂东一派。”
“D班的老大叫鹫尾乡太，实力一般，不过一直在叫嚣要制霸铃兰。”
“E班的山崎达也，也是坂东的人。”
“除此以外，二年级还有一个林田惠，目前没有败绩，但不参与铃兰斗争，所以另当别论。”
“原来如此……”拳叔抽了口香烟，“这个林田……还真可怕啊……”
“不，”田村反驳道，“要说可怕，还得是芹泽多摩雄吧。”
“他是目前最具有王者像的男人。”
“不管是曾经的对手，还是初中的学弟，都甘愿归于他的手下，为他办事。”
“人称，‘百兽之王’。”
“而且，听说昨天以三上兄弟为代表的B班也表示要加入他们。”
“这个以芹泽为首的百兽军团，可以说是目前铃兰历史上的最强军团，以征服铃兰为目标。”
“已经开始行动了。”
……
“葵。”泷谷走在我身边，捶了捶我的肩膀。
“嗯？”我抬头，“怎么了？”
他皱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今天怎么了，总感觉不对劲的样子。”
我装无辜：“我没事啊，这不好好的？”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今天要不是问你话，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说实话，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还不是你们组那破事。
搞不懂你老爹在干啥，到底有没有发现我。
啧，真烦。
我垂下眼睛，轻声道：“跟铃兰没关系的一些琐事罢了，过两天就好了。”说罢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更差了，推开他的手臂自顾自朝前走。
然后被他长臂一伸按住了肩膀。
人高手长力气大了不起啊！！
我回头生气地瞪着他：“都说了没关——”
“葵，”他低头敛眉安静地看我，声音清澈又干净，“我们……是朋友吧。”
……那可不一定哦。
他搭着我的肩膀，凝视我的眼睛，夕阳映照着他的脸颊，温暖了他的神色，柔化了他的目光：
“葵……是我进铃兰以来第一个朋友，也是我很珍惜的人。”
“我……非常、非常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
“初中的时候……曾经和时生是好兄弟……后来……因为我不够坦诚，加上一些误会，失去了这个朋友……也去了不同的高中……”
“所以这次……我一定会努力改掉这个问题，不想……再错过了……”
“希望葵……能信任我……也稍微，依靠我……”
“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他的眼睛亮得像天边的太阳，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冷淡的面孔，突然有点不认识自己。
用心险恶，如此丑陋。
我捏紧拳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是低头用力眨眼睛，忍住没有哭。
突然……有点不想对他下手了……怎么办……
……
“随便坐，就是有点乱。”我摸出钥匙打开门，“租的房子，也没有费心打理……”
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没有啤酒，凑合吧。”
他随意张望两眼，收回了视线：“谢谢。”
“有烟吗。”我坐在他身边，靠着沙发背，轻声问。
突然不是很想装了。
……
我衔着烟凑近他的手，睁大眼睛看他的神情，用视线描摹他的面容，额头的碎发落下来，眼睛旁边稍微有点刺痒。
他表情有点怔愣，看着我的眼睛没说话。
没心情戏弄他，我垂下眼躺回沙发背，仰头再次试着将那股气体吸入肺中，然后缓缓呼出，仿佛将胸中所有负面情绪都一并带走一样。
“我讨厌我爸。”一击入魂。
我放下烟，透过眼前缭乱的烟雾看着对面斑驳的墙壁，心思飘忽，“我妈原先是个美术学院的老师，本来有机会去巴黎留学，也算前程无忧，直到遇到了我爸。”
我又吸了一口，仰头对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哪里吸引她了，她放弃了那个机会，一心一意当家庭主妇。”
“一当就是十八年。”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她本来也不是很外向，想当家庭主妇就当吧。”
“可问题是那个男人……”
我掐掉手里的烟头，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说：“我至今还记得，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妈妈恰好发烧在床，一个陌生的女人牵着一个很小的小孩敲开了我家的门……”
“那是我印象里他俩唯一一次争吵，非常激烈。第一次听见妈妈哭喊的我……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
“后来妈妈的发烧升级成肺炎，还好就医及时，不过也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可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
“也没有去医院看望她。”
“于是我拜托高桥——高桥是他的助手，帮我查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
“顺便在那个女人的化验单上做了点手脚。”
“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他们赶走了。”
“自此以后，我就对来我家拜访的人多了一些警戒心，也开始不信任那个男人。”
我轻笑一声：“果然没有料错，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
“大概三四年前吧，又有一个女人跑过来想要‘正名’。”
“这回我连门都没让她进就叫人把她赶跑了了。”
“同时也对那个男人失望透顶。”
“彻底地。”
“我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如何为那个男人辛苦付出，任劳任怨，如何看着他的脸色活了这么多年。”
“也亲眼看到他如何对待她，如何跟她吵架，如何一意孤行冷言冷语。”
“所以我发誓，自己一定、一定不要跟他一样。”
“不要变成他那样子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