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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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目瞪狗呆地看着楼梯上涌下来的凤仙学生。
鬼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会在教学楼里藏这么多人啊！！！
难道不都是在操场上集合了吗？！！
真是太过分了还好我们这么多人过来帮忙不然源治岂不更惨？！！
上面的凤仙学生涌下，下面的人则还在围堵追击。
血腥味，汗臭味，封闭空间的特殊味道交织在一起，耳边轰隆隆的都是众人的怒吼，血管里的血液几乎沸腾，虽然头昏脑涨，但眼神逐渐清明。
我深呼吸，屏气，呐喊：
“冲啊啊啊啊！！！————”
……
我和三上，辰川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源治和芹泽一路人，户梶和伊崎也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楼梯的另外两边则是凤仙的学生围堵过来。
田村大吼一声二话不说只身冲进了人群，户梶道：“泷谷，你往上吧。”
“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说罢他也挥起拳头砸了上去：“快点上去啊！！！”
待源治冲上去了以后，我听到他喊：
“伊崎！”
“一定要带泷谷上天台啊！！”
眼眶里湿漉漉的，胸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激荡，我大吼一声，也冲向了人群。
待我干掉那行人气喘吁吁赶到天台下的时候，伊崎正挡在铁门门口，身后是被清理出一条道的通往天台的楼梯。
“伊崎！！”我大喊一声，拳打脚踢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那个约定，我现在就实现它！！”
他笑了一下，看着前方那个镶着金牙的傻大个和他背后的和尚军团，用力挥出了拳头，似乎要把他的牙打下来。
“我们，一定，一定，会赢的！！！”
……
身上血淋淋、黏答答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水，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了，面前的和尚头一个个倒下，剩下两个留着头发的还在负隅顽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坚持下来的，今天的运动量远远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嗓子里有股铁锈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咳了血，这回以后我估计自己的胸是真的要凹进去了，慢腾腾挥出了一拳，我靠在身后的铁门上，这个姿势让我忽然想起了拳叔。
当初，挡在铁门前，面对一干拿着刀的小混混，让源治、我和逢泽快跑，然后孤军奋战成功拦下了一条路的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他是怎样坚持下来的，以他的实力和远比现今更悬殊的实力，本来根本不能想象的事情，他居然做到了。
喘着气，我用力睁开不知道被谁打肿的眼睛，眼眶里热热的，耳边仿佛传来他的声音：
“你们！！是我的梦想啊！！！”
弱気になってどうする
『懦弱的话该如何是好』
明日の君はどうする
『明天到底要如何是好』
黙って下向いてちゃ
『低首一言不发』
闻こえない
『别人永远无法明白』
男なら谁かのために强くなれ
『男子汉就应该为别人而变得坚强』
ぶつかり合って 精一杯やってみろ
『互相较劲倾尽全力大干一场』
泣いてもいいよ また笑えればいい
『哭泣也没有关系再度欢笑就可以了』
ただそれだけ できれば
『只要能做到这点』
英雄さ
『就是英雄啊』
男なら谁かのために强くなれ
『男子汉就应该为别人而变得坚强』
女もそうさ见てるだけじゃ始まらない
『女人也是一样只是看着什么都无法开始』
これが正しいって 言える勇気があればいい
『要是有说出「这样才对」的勇气』
ただそれだけ できれば
『只要能做出这点的话』
英雄さ
『就是英雄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
……
就在我们踢了人家馆子然后乘兴而归的时候，源治叼着烟突然停下身回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鹫尾乡太？
说起来，刚才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瞧见这家伙的影子呢，这回躲墙角干嘛，偷偷摸摸又不敢见人了？
不过还好看起来他身上也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除了一个熊猫眼。
要是这家伙以为穿着一件凤仙校服就胆敢对铃兰的学生下手了，那我非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源治朝他招招手，在芹泽含笑的目光下嘟囔一句：“谁知道呢，回去吧。”
然后那小子立马脱掉外套从地上捡了件铃兰校服披着傻笑着跑了过来。
嘛，就这样吧。
……
“我说过，”我拉起他的手，“等一切结束了以后，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然后在他的张望下，快步跑向下坡路上的那家渔船修理工厂，还没等我叫，拳叔刚好就自己出来了，然后抬头看到了我身后的那个人，手中的东西掉落在地上，眼睛里不知不觉噙满泪水。
“源治……”他说。
众人坐下后，我打量着神色比以前平淡许多的川西前辈，渐渐放下心来，然后借口看看风景走开了。
海边的生活节奏比城市里要缓慢不少，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这里看起来和我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空气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咸腥味，夕阳映照在不远处的海面上，耳边传来波涛拍岸的声音，和三三两两个少女们放学回家的谈笑声。
就在我望着远处沙滩上白色的泡沫时，肩上忽然按下了一双手。
“谢谢。”他说。
我摇头，抬起来看他：“你们聊完了？”
他摸出一根烟嗯了一声。
“回去吧？”
“嗯。”
就在我摸黑掏出钥匙打开租的房子时，黑暗中那点猩红再次吓到了我弱不禁风的小心脏。
我大叫一声后退扑在源治怀里，稍微存
着一丢丢显得自己小女生一点的心思。
然后耳边立即传来了耳熟的咳嗽声。
我刺溜一下从源治怀里跳出来，挠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声：“……爸。”
“你怎么来了？”
他忽然打开了灯，却没看我，而是用那种久违的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我身后的源治：“……就是他了？”
我啊了一声，悄悄看向身边的人，他睁大眼睛抿起嘴巴直直地看向我爸，那副惊讶又羞涩的样子有点似曾相识。
“泷谷英雄的儿子啊……”他叹口气，“你先回家吧，你母亲还在等你……”
“我和他聊一会儿。”
我突然感觉心里头那头野鹿又开始不安分了，就算捂住胸口也没用，只得应了一声，然后讪讪回家。
走之前拍了拍源治的肩膀，对他眨眼睛示意：
加油^_^
他那双湿漉漉黑黝黝的眼神直视过来，我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赶紧溜了。
……
“妈。”我脱下鞋子进屋，看到她弯着身子拖地，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之前是心疼她为爸爸忍让到何种程度，现在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她。
“你回来啦……”她垂着眼眸，面含愧色，“当初……要是知道你对爸爸存在这么多误解……我早就……”
“妈，”我打断她，“过去了就过去了。”
“我爸都没说什么，我怎么会在意。”
眼角瞥到她听闻后扬起的笑容，我装作困了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回房了。”
她则开始滔滔不绝：“快去吧，今天刚把被子晒过了，地板也擦好了blablabla”
“…………嗯。”
……
毕业那天，我穿着熨烫好的校服，留长了的头发扎在脑后，和那帮虽然只相遇了一年，却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记的小子们一起领了毕业证书。
将整个学校都看过一遍后，我晃晃悠悠走上了天台，边走边打量周围的景色。
Emmmm……
除了被火烧毁的体育馆，其他的和第一天看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啊，依旧到处都是喷漆、废纸和桌椅，依旧是百年如一日的脏乱差……
不过明年，教学楼墙上的那个“入学时”数字又要再加一了吧，虽然没参加过开学典礼，但大约可以想象出来。
乌鸦学校嘛，也就是一年见一次的校领导在上面讲话，然后乌压压一片的毛头小子们在台下叽里呱啦聊天吧，说不定后面还会有个什么仪式选出一年级最强之类的。
等我慢悠悠走上天台，稍稍睁大了眼睛看着前面：“……你们，都在啊。”
伊崎笑着对我打招呼，眼神里是沉淀下来的安宁。
田村朝我喊了声：“葵哥，你终于来了！”然后努嘴。
我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然后发现当初被他喷掉重涂的顶点下的“泷谷源治”已经被重新书写成了GPS式样，再往下则是我，田村，伊崎和牧濑的名字。
然后我就一脸黑线地看到源治仗着腿长手长站在梯子上把自己的毕业证书贴在了“铃兰的顶点”下的GPS下方，芹泽的则在他旁边，只不过稍微再往下了一点点。
芹泽现在梯子皱着眉瞧他，嘴角含着一抹包容的笑意。
………………源治这个幼稚鬼。
我快步跑过去，抓着自己的毕业证书喊他：
“源治！！！————”
呐，遇见了你们，真的太好、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结局
